谢云烬手臂上伤挺深,温芸还是给伤口消毒后缝了几针,之后包扎好。 “这手缝了针这几日世子不要沾水也不要做大动作了。” “恩。” “这段时间夜间不要再出去了,外面危险,我会多派两个人过来。” 温芸想到刚才的刀光剑影还是答应了。 “好。” 黑衣人抓到了,谢云烬需要去处理,也没有久留就离开了。 李妈妈让春芽端着血水出去后进了屋里。 “大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芸觉得她现在独门独户的安全意识还是要加强,就将遇到黑衣人的事跟李妈妈说了。 “李妈妈,你明日去集市上看看,能不能买几条大狼狗回来。” 李妈妈点点头,“是,养几只大狗子有什么响动我们也能知道,这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好大小姐没受伤。” 温芸想说那些人是伤不到自己的,毕竟她打不过可以躲。biqubao.com 春来是过了子时才回来了。 “大小姐,奴婢回来了。” 她刚一进屋温芸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春来,你受伤了?” 春来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一点皮外伤。” 温芸嗔了她一眼,“你们这些练武的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睁眼说瞎话,快过来让我看看。” 春来无奈,只能老实上前。 跟谢云烬比起来,春来身上的伤就多了,不过好在都是比较浅的剑伤不致命,养养就好了。 “追到那些黑衣人了吗?” 春来点点头,“都抓住了,不过全都是死士。” 死士意味着他们很难从他们嘴里问到有用的消息。 “李妈妈给你在灶房里留了饭菜,一会儿你去吃了再说,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起来再说。” 春来点点头,“好。” 翌日一早醒来就有人上门了。 春芽伺候着温芸起身洗漱穿衣,“是镇国公府的二夫人跟三夫人,说是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了大小姐的住处。” 之前她确实没有告诉王氏她的住处,她只知道自己的铺子所在。 一刻钟后,温芸到了前厅。 王氏跟吕氏见了温芸都红了眼圈。 “倒是没成想在跟世子妃见面是这般光景了。” 世子妃…… 这才多久时间,温芸就觉得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了。 “二夫人,三夫人来了。” 王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若是大小姐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唤我们一声二婶,三婶。” 吕氏也点头道:“是啊。” 温芸也不是扭捏的人,“二婶,三婶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一会儿我们一块儿用早饭,李妈妈的手艺你们是知道的。” 吕氏跟王氏看温芸神色从容自如,倒是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好许多,来之前她们以后温芸会因为被休的事郁郁寡欢想不开,这不,才腾开了手上的事就过来了。 “好,我就吃过两回李妈妈做的点心,到现在都还惦记着。” “三婶要是喜欢一会儿让李妈妈给你做些米糕拿回去。” “那敢情好啊。” 王氏看着温芸轻叹着,“你不在府上,我们这心里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听说自从世子回京后,只回去过一回,还把老夫人给气得晕厥了过去。” 老夫人动作太快了他们是到了第二天才得知消息知道温芸被休了。 虽然他们也担心温芸的事会牵扯到镇国公府,但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绝情,连求情的机会都没给任何人。 当然,那时候她们即便去求情,老夫人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老夫人原本就不喜欢我,她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是,大小姐你也别伤心,就算老夫人将那陶家小姐娶回来,世子也不会认的。” 吕氏刚说完,王氏就碰了碰她。 吕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岔开话题又觉得太过刻意了,气氛一时间僵持下来。 温芸不在意地笑道:“老夫人跟陶家已经在商议婚事了吗?” 王氏知道温芸聪明肯定瞒不过她,“是,听说准备要去换庚帖了。” “都要换庚帖了,世子怎么会不知道?” “世子都没回府,应该是不知的,知晓的话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温芸拧了拧眉,“现在不说,早晚也会知道,难道要等到成天当天将世子绑着去吗?” 别说,王氏跟吕氏都觉得老夫人是打算用赶鸭子上架这招的。 温芸说了几句后就不接话了,王氏也变了话题说到生意上的事。 “不管大小姐在不在镇国公府,这生意我们都还会继续下去的,若是大小姐这边有什么新的要求,尽管跟我说。”王氏这么说是怕温芸一个人生活在外有很多桎梏,她能帮一点是一点。 “协议既然签了就没有变来变去的道理,二婶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我现在这个状态我也会满意,你们不要操心。” 两人看温芸眉眼舒展,确实不像是结郁于心的样子,便放宽了心。 她们今天过来还给温芸带了不少东西,温芸也都一一收下了她们的好意。 “我们不便在外太久,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告诉我们就是。” “好。” 送走王氏她们,温芸就回到屋中。 春芽正在整理两人送来的物件。 “两位夫人真是担心大小姐的,这新做的被褥都给大小姐送来了,这被子又大又软的,摸着都觉得暖和。” “还有棉花,天越来越冷了,明个儿让李妈妈给大小姐做一身袄子,这个花色奴婢瞧着就适合大小姐。” 春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回头朝温芸看去,见着她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大小姐,大小姐?” 温芸回神,有些怔忪地望着她,“春芽,怎么了?” 春芽好奇道:“大小姐在想什么呢?” 温芸抿了抿唇,她不想否认,王氏她们带来的这个消息还是影响到她了。 她从不否认自己是喜欢谢云烬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可能即将要娶亲这件事,她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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