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征得康文帝的同意,让宫女拿了九个酒杯跟一壶酒上来。 她拿起酒壶在三个杯子里倒满了酒水亲自送到康文帝跟前。 “皇上可否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酒水是康文帝信得过的人去拿的,他自然不怕会有问题,所以他干脆地拿起酒杯将酒水喝下。 随后,温芸又在另外三个酒杯里倒了三杯酒,自己拿起来喝了。 五月公主沉着脸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样。 只见,温芸再次拿起酒壶,将最后三个杯子满上。 “这三杯酒里有一杯是有毒的,公主能跳出那杯毒酒,将剩下的两杯喝掉吗?” 五月公主轻嗤了声,雕虫小技,别以为她不知道温芸用的是鸳鸯酒壶。 她伸手掀开酒壶,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机关,就是个正常的酒壶。 五月公主瞪了温芸一眼,来到那三杯酒前细细地端详。 “公主可要看仔细了,这里面确实是有毒酒的。” 五月公主在挑选的时候,故意用衣袖挡住了杯子,趁机将银针伸进了酒杯里。 发现银针在放进第三杯酒时变黑了,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这点小伎俩就想要难倒她,真是自不量力。 “我选这两杯。”说着,她就端起那两杯酒水一饮而尽。 就在五月公主得意时,她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南蛮的使臣们都变了脸色。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五月公主捂着肚子痛得满地打滚。 温芸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看样子公主选错了呢。” 五月公主痛苦地咬着牙,“这,这不可能,你,你在三杯酒水里都下了毒!” 温芸拿起最后一杯酒,将酒水一饮而尽。 “其实这三杯酒都没有毒,抹了药的是杯口,不过那不是毒药,而是泻药。” “你,你怎么敢……”五月公主话还没说完,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 “噗”的一声,一句巨臭传来。 南蛮国的人脸上说不出的精彩,几个宫女赶紧抬着五月公主到了。 “噗嗤”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声,到后面笑声越来越大,就连康文帝脸上也染了淡淡的笑意。 “这位小姐这是在玩弄我们公主!” 有南蛮使臣气不过站起身怒指着温芸。 温芸一脸无辜,“不是五月公主说要比试的吗?更何况小女也没有用毒药啊,一点巴豆而已,按说五月公主这么厉害,不该认不出才是,倒是我高估公主了,早知如此,我就直接跟公主认输便是,还比什么呢,毕竟公主来者是客,没有忍让,是小女的不是,我给公主赔个不是。” 温芸这话直接噎得南蛮的使臣说不出话来。 说要比试的是他们,现在输不起的也是他们,怎么看都觉得丢人! “一会儿让太医去看看公主,可别让公主出什么差池,温芸,你下回还是要注意分寸。” 康文帝看似在苛责温芸,但眼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小女遵旨。” 脸也长了,总不能一直让南蛮难堪,康文帝让温芸退下后就让歌舞姬上来表演了。 温芸前脚刚回到偏殿,谢云烬后脚就跟着来了。 “今日怎么进宫了?” “是德妃叫来的,说是不放心四皇子。” 温芸想到四皇子之前的惨样都是拜谢云烬所赐,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云烬眉间轻挑,“笑什么?” “笑世子厉害,四皇子那时候是疼得恨不能原地去世了。” 谢云烬淡漠地勾起唇角,只是让他疼而已,他下手已经很客气了。biqubao.com 不过也亏得她今天来了,也算是在五月公主身上收了点利息回来。 “一会儿我送你出宫。” 温芸点点头。 谢云烬跟安宁交代几句后就带着温芸出宫了。 另一边。 五月公主也被送回了行宫。 宫女们不断地往净房里提着水,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五月公主苛责。 “花瓣呢,花露呢,都给本公主拿进来,你们这些没用的蠢东西!” 五月公主在净房里泡到了夜晚才出来了。 宫女看她身上的皮都泡皱了,但五月公主还觉得自己身上那股臭味挥之不去。 南黎进殿时就看见五月公主一脸阴沉地坐在铜镜前。 “温芸,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南黎散漫地到她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道:“你连人家下的巴豆都闻不出来,有什么脸来对付别人。” “你给我闭嘴!”五月公主抓起铜镜砸了过去。 南黎面色一沉,一脚将铜镜踹翻在地。 眼神凌厉地瞪着五月公主。 “南舞,你最近最好给我老实些,别把人都当成了傻子,不要忘了你这次到大秦的目的,你若是敢坏事,我保证你不能活着回到南蛮!” 五月公主狰狞的瞪着眼,到底没有再闹。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赶紧让那些人准备好了动手,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南黎冷着脸松开她。 “这事不能你能说了算的。” …… 天气渐寒,可能是天太冷的原因,每日到药铺来看病的人都少了,大家都在家中猫冬,哪怕是白日,大街上也没多少行人了。 但温芸也没闲着,早上吃了早饭后她就到医署去了,春来说这边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在年前就能全部弄好。 温芸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已经楼栋立起的医署,眼里溢出了希冀的光。 “大家的动作可真快。” “那也是因为大小姐的银钱到位。”工人们能够按时拿到工钱,每天还有两顿饱饭吃,哪怕是冒着风雪干活也是浑身有劲的。 温芸早前就让药铺的掌柜给她找一些学医基础的药童,到时候她会统一培训,等到医署开了之后他们就能够直接上工做事了。 “既是医署,只有我一个大夫肯定是不行的,还需要多找一些各科的大夫。”之前温芸是瞄上了好几个已经退下来在家里颐养天年的太医的,但不确定能够能请得别人出山。 回到药铺后,温芸自己写了一张聘用的文书,虽然叫来的初一。 “大小姐,您找小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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