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景逸也没有就此罢休。 他以担忧太后为名,将她身边那些伺候惯了的老人全都换掉。 换成了年轻得力、同时也忠于他的人。 这可把太后气得不轻。 陪伴了她几十年的心腹都没有了。 萧景逸这哪里是派人来伺候她,明明是派人来监视她! 实在可恨! 临走之前,太后亲手绣了个凤凰肚兜,说是送给朱弦月肚子里的孩子的礼物。 就是诅咒萧景逸,这一胎会是个女儿。 养心殿内。 看到这礼物的萧景逸,眉头紧锁。 孩子月份还小,看不出是男是女。 他倒是不介意第一胎是个贴心的小公主,并且会把小公主养得不谙世事、天真烂漫。 可眼下看来,若朱弦月肚子里是个男胎,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皇上,裘太医求见!” 裘太医是朱弦月的主治太医。 萧景逸连忙召见。 可别是月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裘太医医术高超,还是太医院的院判。 就是有个毛病,一紧张就容易结巴。 “臣臣臣臣臣……向向……皇……” “免礼,别跪了,直接说正事。可是月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萧景逸连忙打住他。 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 “谢谢谢谢……谢……皇……皇上……” 萧景逸:“……”谢你妈x。 温文尔雅的他,第一次想骂脏话。 “裘太医,别逼朕发火。”萧景逸声音冷了下来。 这招还真的管用,裘太医直接说了正事。 “微臣……和太医院……众位同僚……接连给丽妃娘娘把脉……都得出好消……消息……” “丽妃娘娘肚子里……是……是三胎……且极有可能是……两龙一凤……啊……皇上……” 萧景逸:“……” 他直接惊喜地跳了起来。 没错,就是毫无形象地大跳! 把养心殿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那瞬间,还以为萧景逸得了失心疯! 好在,萧景逸很快缓过神来。 “摆驾启祥宫!” “可皇上,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按规矩,您该去陪着皇后娘娘,且您之前已经答应过坤宁宫,今日会过去了。” 大太监提醒道。 闻言,萧景逸剑眉微蹙。 的确如此。 即便何宣蓉懦弱不堪,可她终究是陪伴了他十余年的妻子。 重情重义的萧景逸,也不是一点儿情分都不顾的。 何宣蓉伺候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罢了,那就先去坤宁宫,陪皇后用膳,晚些再去启祥宫。” “嗻。” …… 启祥宫这边。 血玉镯也告诉了朱弦月萧景逸的动向。 朱弦月倒是不着急。 血玉镯也觉得,萧景逸很快就会过来。 可这次,朱弦月不再坐以待毙了。 她想要的,是皇后之位。 所有挡在她面前的,都是拦路虎。 “小玉,何宣蓉已经和褚言玉见过面了,想必她今晚无论如何都会留住皇上。”朱弦月对血玉镯道。 血玉镯回答:“对呀,谁知道何宣蓉打的什么算盘?月月,咱们要插手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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