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说。” 米歇尔恭敬道。 陈北冥从宝座上站起,走下玉阶,到米歇尔身后,果然嗅到一股脂粉味。 “此事简单,你们负责开发土地,汉人负责你们的安全,当然,安全也不是免费,要收取一些银子。” “可恶的……” 米歇尔身后的大胡子没忍住,爆句粗口. 但细柔的声音一出口就知道暴露,慌忙捂住嘴。 陈北冥脸色一冷,低头俯视对方。 “可恶的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伸手扯掉那伪装的大胡子。 胡子一掉,露出一张美得就像西方神话传说中精灵的俏脸。 阿玛丽亚吓得后退两步,做出要拼命的动作。 米歇尔立刻挡在阿玛丽亚身前,满脸哀求。 “求您放过她,她……她不是有心辱骂您!” 陈北冥见米歇尔拼命保护,猜出此女身份不简单。 给金含雁使个眼色,后者马上出手,将阿玛丽亚擒住,并带离尼德兰人的保护圈。 尼德兰人手里的武器都被禁卫扣下,他们哪里是金含雁的对手,冲上去的人转眼躺一地。 米歇尔急得跪下。 “这些人不敬,我愿意付出代价向您致歉!” “致歉就不必了,此女作为赔偿就行。” 陈北冥笑眯眯地打量着阿玛丽亚。 从她小手细嫩,没有一丝茧子,就知道出身贵族。 至于是尼德兰公爵还是伯爵,就不得而知。 “不可,总督大人会杀了我,求您了,您放过她,我愿用情报交换!” 米歇尔豁出去,只要能将这姑奶奶救回去,只能出卖盟友。 “哦?那就看你的情报值不值钱。” 陈北冥用靴子挑起米歇尔的下巴,似笑非笑。 米歇尔发誓,以后绝不踏进南梁的皇宫,面前男人太可怕。 “大食人……大食人去了北面,听说要和一个叫月神的合作,偷袭大乾商队,抢占土地!” 陈北冥心中一凛,那个鬼女人要是得手,恐怕会死好多人。 “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谁参与?” “十天前,听说水果牙人也派去五条船,我们……我们没参与!” 米歇尔只想快些离开。 陈北冥想想,从南梁通知美洲那边,还要经过大乾,再加上海上的多次传递,等北美洲的人收到消息,都是几个月以后。 黄花菜都凉了。 目光落在米歇尔身上,微微笑着将他扶起来。 “你们有船只和人手在北美对不对,若是你们能帮忙将消息传递出去,或者帮忙,我可以特许你们与大乾、南梁做生意。” 米歇尔眨眨眼睛,能和大乾做生意那简直就是血赚。 以前诸如香皂、茶叶、瓷器等货物,几乎都被波斯人垄断,若是得到贸易权,由此带来的惊人利益,说不定能让他的家族在尼德兰混入高层。 而且陈北冥也答应南美洲的共同开发,虽然合作吃亏了些。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让人将消息传递过去!” 事情办完,米歇尔哀求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挥挥手,金含雁旋即放开阿玛丽亚。 这位公爵小姐恶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 “野蛮人,我记住你!” 陈北冥微微一笑,没与她一般见识。 洋妞而已,自己后宫就有,索菲亚可不比她差。 目送尼德兰人离开,转身回到御案后,快速写下几封信,一封是给马三保,让他率领舰队南下,将游弋在南海的所有大食商船全部干掉。 那些人说是来做生意,其实也是一帮探子。 他们会监视进出的所有大乾船只。 另一封则是通过东厂的渠道送去北美。 尽管东厂在北疆,乃至西伯利亚远东都建立情报点,但信鸽的死亡率还是高得出奇。 做两手准备,一向是陈北冥的习惯。 将信寄出之后,总算长舒口气。 正准备继续批阅奏疏,禁卫前来禀报。 “王爷,宫门外来人,说要求见梁王。” 禁卫们本想驱赶走,但那人出手轻易就击伤几人。 禁卫们抬起燧发枪,那个人才束手就擒。 只是在近距离观察燧发枪时,感叹了一句。 “他说什么?” 陈北冥抬起头。 “禀王爷,那人说好东西怎么全都是萧家的,天道不公。” 禁卫小心翼翼道。 陈北冥脸色微变,心中隐约猜出此人身份。 没想到胆子会如此大。 整理一下身上的袍服,走出金銮殿,来到关押那人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个中年汉子,一张国字脸,相貌堂堂,与曹嫚儿有几分相似之处。 尽管离得很远,已经能察觉到对方的武功境界。 亦是宗师,只比自己差上半筹。 陈北冥再看套着他手腕的铁链,对于宗师初阶的高手还有些用,对眼前的中年汉子与没戴一样。 “你们退下吧,本王与他有话说。” 禁卫们知道涉及皇家隐密,他们不便在场。 何况以陈北冥的武功,谁保护谁还不知道。 陈北冥等禁卫们都出去,背着手到铁笼前。 “你来得倒是快。” “你放过嫚儿,我就将宫中的人手撤走。” 中年汉子怡然不惧地与陈北冥对视。 陈北冥大笑出声,宗师的威压震得院中所有东西都在震颤。 虽都是宗师境高手,中年汉子也被这威压逼得气血狂涌,威压卷起的气流打在汉子脸上生疼。 噼啪~ 关节的弹响说明中年汉子在努力支撑。 “本王佩服你的胆色,但本王现在杀掉你,岂不是一劳永逸!” 陈北冥轻轻跺一脚,精钢打造的牢笼便被震开一个豁口。 抬脚踏进去,与中年汉子面对面。 “你尽可试试,你后宫的女人都得死!” 中年汉子嘴角沁血,但仍不失王者气度。 陈北冥脸上的杀意若隐若现。 “威胁我?以为我不敢杀你?以为你的人能随便进我后宫?” 中年汉子知道,陈北冥对威胁的反应向来激烈。 于是改变口吻。 “留下我,对你们有用。即便杀掉我,还有另一个我顶上。” 陈北冥心中暗自点头。 杀掉一个头目,他们还会扶植新的。 只要对方不乱来,留着他又如何。 “你赢了,本王答应放人,但有个条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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