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庄人去楼空,金银细软不见踪影,仓库之中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粮食。” 当袁绍带着颜良文丑两将,谋士许攸,以及四千精骑从巨鹿火急火燎赶到无极,却发现甄家庄已经没人了。 “不是说好要跟我谈判的吗?人呢?怎么跑了?” 袁绍听到探马禀报,怒不可遏,拔出佩剑将甄家庄门口一棵手臂粗的槐树砍成两段。 “主公息怒!” 许攸急忙劝道,“看甄家庄这样子,应该是拖家带口,跟着那人逃往幽州去了!” “这不废话吗?他除了去幽州还能去哪里?并州,他敢去吗?”袁绍没好气道,“他定然知道人在幽州的刘玮与我有隙。” “他挟制二公子,并带上甄家一起,这么多人,肯定走不了多远!” 颜良在一旁道。 “主公,我们追上去,将他们拦下来,救出二公子!”文丑猥琐一笑,“听说甄家五个女儿,貌美如花啊!” “你个老黑就别想了!”许攸鄙夷道,“当然是给二公子了!” “咳咳咳!”袁绍见部下一下子画风突变,脸色有些难看,咳嗽制止。 “给主公,应该给主公!”文丑连忙道,“这事怎么能忘了主公呢?” “给我统统闭嘴!” 袁绍怒声道,“能不能正经点!” 许攸、颜良、文丑急忙闭上嘴巴。 “这甄家着实可恶,为了涿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丢下家业,跟他去幽州,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袁绍见众人没说话了,于是便缓缓说出自己的推断,“甄家怎么说也是河北巨富,怎会这么没眼光,跟一个无名小卒跑了?” “是是是,主公英明!” 三人也不说自己的建议,大拍袁绍马屁。 “因此,本官决定...” 袁绍话音未落,一千骑兵望见袁绍旗号,从远处赶路。 一看却是那些驻扎在滹沱河边大营的韩猛副将,朱灵与郭援两人。 他们两人带着一千骑兵,急忙赶来见袁绍。 行礼寒暄之后,朱灵当即禀报:“主公,甄家庄的人今日一早就有一队约莫百人的骑兵,护送而走!” “百人骑兵?”袁绍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他们的战马都是高大雄健的大宛马!” 什么! 袁绍想起来了,就在一个半月前,他指挥着京师北营的骑兵,与何进派来的二千步骑,在孟津与刘玮的一百侍卫营骑兵恶战。 结果不仅损兵折将大半,最后还让刘玮从眼皮地下逃走! 袁绍视为奇耻大辱。 没想到,又遇上了! 这么说来,这个涿郡来的人,能让刘玮派出身边的侍卫营来保护接应。 可见这人来头也不小啊! “你...你们怎么不去拦截?”袁绍怒声问道。 朱灵赶紧解释道,“我们因许先生交代过按兵不动,得等主公到来,因此没有派兵拦截,还请主公明察。”biqubao.com 许攸在一边急忙解释道:“主公,的确是我跟他们说过,当时不是二公子被擒,韩将军刚死嘛!” “不过,他们一行之中有数辆马车,不少女眷,应该没走多远。” “是的主公,刚刚收到探子回报,他们就在三十里之外一处山脚下准备过夜。” 朱灵也跟着说道,“我们如果现在追上去,日落之前,应该能追得上!” “并且根据探子打探,他们已经打出了云中王的旗号!” 袁绍一听,当即下令: “颜良、文丑、朱灵,尔等三人率本部人马,即可起程追击。” “郭援回大营,继续驻扎,厉兵秣马,监视常山国动静。” 许攸道:“主公,我们不过是追一两百人,有必要出动五千骑兵吗?” “子远,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百骑着西域良马的骑兵,战斗力何等强横,至少二千骑兵才能将其围困歼灭。” “幽州那边,肯定还会派兵来接应,不可忽视。” 袁绍冷冷一笑,绝不能让孟津之战的耻辱再现。 听到袁绍如此考虑,许攸也不再说什么。 日头偏西,五千骑兵,宛如三条黑龙,翻滚着往北。 ...... 当晚,夜幕降临,刘玮等一众也是酒饱饭足,战马也养足了精神。 不一会,就有斥候回报,十里之外,袁军大队骑兵抵达,共计五千骑兵。 领军者,正是袁绍本人。 与之一起前来的将领,有颜良文丑朱灵三人。 刘玮呵呵一笑:“袁本初这次为了追回儿子,可是下了血本,麾下精锐尽出。” “若是擒杀三将,并将来的这五千骑兵灭了,绝对让袁本初一蹶不振,一年之内难以恢复元气。” “王统领,这么早,侍卫营的兄弟们一个个好像精神很旺盛啊,你带他们去袁绍的营外走一圈,趁夜色偷袭他们一把!” 听到刘玮的安排,王方翼欣然应允,当即召集兵马列队出发,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而甄逸将刘玮计划在幽州蓟县正式迎娶甄家五个女儿的消息告诉了甄家一众后,甄夫人和四女无不欣悦。 甄宓和四个姐姐在营中吃着东西休息。 远处轰隆隆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却让她们忐忑不安,一打听才知道是袁军追来了,好像来了数千骑兵。 一想到她们一行才100名骑兵保护,追兵却这么多,四个姐姐脸色慌张起来。 搞不明白这个皇子殿下为何还要早早停下来扎营。 本来还可以多赶路半日的。 甄家四个姐姐此刻心态陡然有了些许变化,开始有了女主人的想法: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兵马,我们要不一起去找皇子殿下,劝劝他吧!” “是啊,我们才这么点人,大家万一落入别人手中,岂不是糟糕?” “皇子殿下到底在做什么,为何不早点去幽州,却在这里扎营,这下好了,被人追上来了。” “......” 一个女人如同一百只鸭子,四个女人的话,却是六百只鸭子还要多。 她们叽叽喳喳一阵,随即出帐要去找刘玮。 “姐姐们,站住!” 甄宓对四个姐姐如此无脑也是无语,当即娇喝一声,“皇子殿下他自有安排,我们看好自己,别给他添乱就是!” “对了,小妹你去劝更好!” 四个姐姐齐声道。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好了!” 甄宓把头扭到了一边。 甄姜四人见甄宓不肯去,她们打算嘴上说着不去,心里却想着单独去,借这个机会与刘玮说几句话,展现自己的魅力。 哪知甄尧过来通知:“皇子殿下的侍卫营离开了,大家都待在原地不要乱跑。” 什么意思? 四个姐姐急忙问道。 “听说是皇子殿下让这一百骑兵去偷袭袁军营地!” 什么? 不仅不畏惧这么多的骑兵到来,而且还要去偷袭别人! 这个皇子,胆子也恁大了点吧! 四个姐姐一脸震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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