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的懿旨?” 当王承恩拿出董太后的血书之后,刘玮顿时惊呆了。 这着实是让他想不到,董太后居然也要他支持刘协即位,哪怕是过把瘾也行。 看不出来,这个老太太对此是非常执着。 不过,这个血写的懿旨却是刘玮现在想要的物件。 但前提,还是必须抢在董卓让李儒毒死少帝之前。 “玮皇子,先帝驾崩得太蹊跷了,老奴暗中收集了不少可疑证物,的确如您所言,是何皇后用了慢性毒药,买通膳食监的人,对先帝下的手!” 王承恩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这半年来他在刘宏身边的点滴。 说得非常详尽,生怕漏掉一点。 “先帝临走前,他还说...他对不起静妃,希望玮皇子能原谅他!” 听到这话,刘玮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湿润。 昏庸无能的刘宏,在朝政上昏招百出,任用外戚、宦官,卖官鬻爵,民不聊生,大汉风雨飘摇。 黄巾起义以及各地接二连三的叛乱,让这个已经腐朽的大汉变得无比脆弱。 土地兼并,阶级矛盾尖锐,特权阶级和官僚阶级横行,占有绝大部分资源。 而普通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 那个领导黄巾起义的张角兄弟,也是家境丰殷之人,要是不起义,他们的日子,堪比世家大族。 可他们却散尽家财,带着百万黄巾,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说明大汉已经烂到根上了! 而这一切,又是一人所能力挽狂澜的? 刘宏也是无能为力,用他的昏招加快了大汉衰败的进程而已。 但刘玮对刘玮母子,却不是很差劲。 若不是董太后的干涉,说不定静妃能成为皇后。 而刘玮,也不可能在民间长大。 当刘玮从民间找回,刘宏当即封王,修别院供养。 何皇后矫旨贬刘玮去塞外就藩,刘宏虽然阻拦不了,却暗中让袁绍曹操一路保护。 直到刘玮去了塞外,用了自己的地盘,兵马,势力日益壮大,刘宏不仅不担心,反而任其发展,不断升官,并重新封王。 离开刘宏去幽州的那一晚,刘玮与刘宏促膝长谈的一幕,历历在目。 当现在王承恩说刘宏临死前曾说出对不起静妃,希望刘玮原谅的话时候。 刘玮已经释然。 在别人眼中昏聩无能的便宜父皇,在刘玮心中,却有闪光点。 倘若他是普通王爷,一定会儿孙满堂,父慈子孝。 “王公公,其实在我离开洛阳,离开父皇那晚上,我已经原谅了他对母亲的无情,这事不怪他!” “因为,他也不知道,母亲和养父母,以及涿郡牛家庄上百户人,其实是死于董太后和张让赵忠等人之手。” 旋即,刘玮的脸上恢复冷峻之色,“别以为董太后送来了我需要的东西,我就能不计前嫌。” “这个坎,她过不了!” 王承恩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玮皇子自有处事之道,老奴已经将太皇太后的懿旨带到,使命已完。” “老奴能见到玮皇子,心愿已了,陛下,老奴来了!” 忽然,王承恩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声息。 “王公公!” 刘玮发现,王承恩竟然在他面前,溘然长逝。 “大和尚,劳烦你超度他吧!”刘玮长叹一声,一脸凝重。 姚广孝在一旁看得明白,点点头,挥手让几个侍卫过来,小心翼翼抬走了王承恩。 这也可能是这个和尚出世以来,第一次真正超度亡魂吧! ...... 一个时辰后,刘玮召集军机处的姚广孝、荀攸、沈炼三人商议要事。 “主公,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无懈可击了!” 荀攸率先发言,“现在我们已经到了高奴,马上进入关中。” “我建议,必须马上有一飞军,快速拿下潼关和函谷关,不能让这两处成为我们进军洛阳的阻碍!” 刘玮微微点头:“传令,九嵕山裴元绍五千兵马出山,打出本王旗号,进入长安!” “少华山五千人,夺潼关!冯翊五千人,夺浦坂津渡口,控制所有船只!” “配合者免死,反抗者,杀!” 杨廉在一旁快速记着,随即一道道命令盖上军机处和云中王大印,一匹匹快马从高奴飞驰而去。 “还有个关键问题,陈留王绝不能在董卓手中。”姚广孝道,“我们必须要将陈留王握在手,否则只能自立了!” 现在的情况,刘玮要是自立,定然遭受全天下人反对。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刘玮淡淡说道,“沈千户,锦衣卫所有精英,不惜一切代价,将陈留王先保护起来,直到我们抵达京城!” “主公,此事我们已经在部署,陈留王府在我们密切监控之中,只等您下令!” 哪知沈炼却道。 “很好!” 见沈炼未雨绸缪,刘玮很欣慰,“记得留些人手,长公主府上也要照看一二,万一有人对她们母女不轨,迅速转移。” “主公放心,锦衣卫也有人在长公主府周围,但凡有任何不利,便会随时行动。” 沈炼安排得如此贴心,刘玮还能有什么顾虑? 当即刘玮便让沈炼安排下去。 这时,又有密探飞奔来报: “凉州捷报!” “念!”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马腾与薛将军激战败退金城,我军夺取武威!韩遂绑着马腾来降,薛将军兵马进入陇右,张扬顽抗!” 好消息啊! 薛仁贵的进展真是迅猛。 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 薛仁贵手中掌握着刘玮最精锐的兵马:二千玄甲骑、五千白袍骑兵、一千陌刀兵、三千床弩营! 攻城、野战、骑战、步战几乎都是摧枯拉朽,马腾也是领教过玄甲骑的厉害,想必败退也是必然。 不过韩遂能审时度势,也是一个人才啊! “传令薛将军,让他稳步推进,本王要的是凉州全境,让丁原吕布无家可归。” 接着,又有密探来: “主公,并州最新战况!” “狄青将军在雁门关久攻不下。张辽将军于飞狐口与董卓所部段煨军激战,有慕容鲜卑部助战!” “并州进展不是很顺利,董卓的防范很强的啊!”荀攸听后道。 “估计董卓还没这么快传令让并州的部将放弃并州。”刘玮冷笑一声,“不过也快了,随着我们上郡河西两处一万人渡河,并州那边军心动摇。” “本王再给他加一把火,让并州四面楚歌!” 主公难道还有其他兵马可用? 众人一愣。 “大和尚,公达!”刘玮大喝一声。 “主公,吾等在!”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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