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这个鳖孙,我向来没有亏待于他,他怎么就不学学人家徐荣,再不济也效仿段煨啊!” 洛阳城,太师府。 董卓本以为胡轸能坚守函谷关十天半月什么的,最终结果就是死战尽忠。 然而,董卓万万没想到的是,胡轸还没坚持两三天就投降了。 这怎么不叫董卓失望。 想当初他进位为平北将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提拔了胡轸、董越、徐荣、段煨四人为中郎将,足以见自己对他们的看重。 这四位之中,虽然徐荣综合能力最强,但胡轸却是他们四人之中,董卓最信任的一个。 最爱的人往往伤你伤得最深! 此时的董卓内心是无比苦涩,仿佛有种被爱情受伤的心如刀割。 “岳丈,事已至此,我们接下来,主要精力还是在与刘炜的决战上。” “函谷关的得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不多时,刘炜的兵马马上进入洛阳地界,我们当厉兵秣马,与他决一死战!” 李儒心中暗爽,脸上却表现出无比痛心。 尽管他之前劝过董卓先给胡轸、董越、徐荣、段煨四人升官,但这也是他读懂了董卓的心思,顺势而为。 现在这四人仅剩原来河东太守董越一人,那么麾下一大帮人都该升一升了。 “没错岳丈,决战当前,我建议给各位将军都升一升官,鼓舞大家士气!”牛辅跟着说道。 “牛将军的提议很好,岳丈您给那个吕布升为奋威将军,也该给将士们升官,大家从并州一路杀到京城,并州的家业全没了!” 李儒接着道。 “嗯,我现在就去找太后,让少帝下旨,擢升诸位。”董卓点点头。 这段时间他忙内忙外,忙着与太后,袁家博弈,倒是把自己这帮忠心耿耿的下属给忘了。 要是再不给他们一些甜头,恐怕大家会有意见。 毕竟胡轸投降的事情摆在眼前,必须防患于未然。 “我们替诸位将军谢过太师!” 李儒和牛辅齐声道。 “文优,袁家那边怎么说了,对于我们与刘玮的决战?”董卓又问。 “他们自然是答应出钱出粮,助我们打赢这一仗!” “当初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袁家是和刘玮站在对立面的。现在刘玮进京来,一旦赢了,肯定是要将陈留王扶上帝位,哪里能容下袁家呢?” 李儒怅然道。 “百叶,陈留王真是找不到了?”董卓皱起眉头问牛辅。 “找遍了洛阳城和陈留,不见踪影,甚至董承不见了。”牛辅无奈回答道。 “不用猜,肯定是刘玮所为了!” 董卓叹了一口气,“一支笔写不出两个董来!我原本是打算找到陈留王,假借董太后之名,与董家认祖同宗,好让我再行霍光之事情。” 原来董卓冒着风险另立陈留王,哪里是少帝无能,陈留王聪明伶俐,董卓不喜欢呢! 这背后,自然有其政治利益牵连。 董卓想学霍光,或是何进,当一个外戚。 这样可以让他把持朝政更具有合理性。 董卓一个军阀,靠着军队力量进军控制朝政,虽然有实力没错,却被很多读书人看不起。 就拿董卓当上太师后,朝政他是力有不逮,毕竟做事还得得一大批官员。 而董卓的部下全是大头兵,你让他们怎么从政? 董卓不得不依靠袁隗等世家来运行朝廷,大量任用他们推荐的士人为官。 但董卓有了董太后这个同宗的名头,那些读书人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读书人的执拗,说到底就是要面子。 “岳丈,眼下只要我们打赢了这一仗,其他的自然也就毫无阻碍了!” 李儒作为读书人,董卓认宗董太后,便是他所建议。 但这个的前提就是将陈留王掌握在手中。 要是没有陈留王,这一切都白搭。 现在他们能紧紧抓住的便是少帝了! 因而董卓睡睡宫女而已,现在暂时不敢对何太后下手。 “这个我清楚,洛阳城周边的布防工事进行得如何了?”董卓问。 “岳丈放心,十万并州将士,还有十五万京城兵马,已经慢慢向洛阳城周围收拢。” 牛辅信心满满道,“刘玮想要靠近洛阳城,至少损失一半兵马!” “传令三军,做好决战准备。除了黄河南岸边的兵马外,其余全部收缩!” 董卓点头道,“另外,那支水军让人头疼,他们可能通过洛水进入洛阳骚扰我们后方!” “你们有何计谋破解?”m.biqubao.com 李儒不言,牛辅却道:“岳丈,此事真要向您汇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支水军无计可施。” 董卓眼睛一亮,一定是牛辅手下的那位不愿露面的都尉建议的,他当即说道:“快讲!” “我们可以下令城中所有铁匠,赶制数条铁链横于河上,可令他们不得进!”牛辅故作高深道。 李儒一听,顿时呆住了,不可思议看着牛辅:“百叶,此计真是歹毒啊!” “铁索横江,进退不得,那些船只要被卡住,我们便可在岸边用箭矢射之,只有挨打的份!” “这真是你想出来的嘛?” 牛辅有些自得,不过还是心虚的:“这...这当然了!” “你能想得出如此毒计,我不信,是不是有人帮你出谋划策。”李儒一脸狐疑。 “这些都不重要!”牛辅看到李儒脸色难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这个计策是那个贾都尉听了牛辅说起有水军进了弘农河,还将华雄杀了,董卓对此一筹莫展,于是贾都尉便向牛辅献上了这么一计策。 “我就说嘛...” 李儒刚要追问,却被董卓打断他的话。 董卓挥挥手:“此计虽然毒,却是有奇效。铁索横江,几根铁链,便能让水军彻底失去作用!” “百叶,此事你来监督落实,越快越好,城中铁匠全听你的调度,若有不从,斩!” 牛辅身子一正,大声道:“遵命!” ...... 此时此刻! 温县刘玮军大营。 岳家军一万人,张辽二千骑兵、赵云一千骑兵、刘度三千骑兵、李肃五千弓弩兵、狄青副将耿纯带领的五千河西兵,以及三万其他辅助兵种,共计六万人,全部集结。 岳飞的十名部将、张辽、赵云、刘度、李肃等一众校尉以上的将领约莫百人全部来到了点将台前。 王方翼捧着车骑将军印,杨廉拿着云中王令在前面开路。 刘玮在岳飞和沈炼的陪同下,走上了点将台。 他此刻站在台上,磅礴的威压席卷而来,全场鸦雀无声。 河套的誓师大会,刘玮已经说了很多。 他解下配刀,当着数万人的面交给岳飞: “岳将军,本王命你为帅,指挥大军渡河,决战于洛阳!” “此刀如本王亲临,凡不听令者,斩!” 岳飞恭敬接过佩刀,大声道:“某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随即,他转过身来,大步走到台前,目光如烛: “诸位将军,渡河!” 顿时台下,如同山呼海啸一般: “渡河,渡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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