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的突然晕倒,一下子引来含章殿的文武百官的慌乱。 如果刘玮只是二十多万大军的时候,大家还觉得有一战之力,可是当刘玮在洛阳城周围部署了百万大军的时候,他们已经毫无任何胜算可言。 大汉最鼎盛时期,全国兵马也不过百万而已。 可刘玮仅用一年时间,在幽州、河套、河西以及西域之地,居然养出了百万雄兵。 不仅如此,他应该老早就将兵马藏在洛阳城周围。 草蛇灰线。 或许刘玮从太原王被贬为阴山侯,带着二十多名随从从洛阳一路走到雁门关外的时候,就开始进行了布局。 潜龙勿用到一鸣惊人! 他蛰伏了一年,就是为今日这一刻。 大殿上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慌乱。 袁隗、袁逢、王允、杨彪、司马防、韦正等人哪一个不是面色惨白。 百万大军压城城欲摧,刘玮此举的意图不言而喻。 董卓更是脸色阴沉得可怕,可怕之中还带着好几分畏惧。 刘玮在并州也仅仅动用了不到六万兵马,就一举将董卓经营一年的并州直接拿下。 要是一开始刘玮就摆出百万大军,董卓留在并州那点兵力,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而大殿之中,迫于董卓和袁家势力,不得不选择站队的大臣,一个个顿时心思活络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是选择站队的时候到了。 这一次,他们心里早已毫不犹豫将宝押在了刘玮身上。 拥有百万大军的皇子,一声令下,那将是流血漂杵,尸横万里。 “太后醒了!” 何太后晕倒之后,王振立马叫来了太医。 几针针灸下去,何太后悠然醒来。 当她微弱睁开眼睛,看到含章殿内慌乱成一团,御阶上乱作一团的宦官和宫女,还有少帝围在她周围。 “太傅和太师呢?” 何太后的声音非常虚弱,身子软绵绵的宛如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 “太傅,太师!太后找你们说话!” 王振听到何太后的呼喊,急忙向袁隗和董卓喊叫。 “大军压境,臣军务繁忙,先走一步!” 然而让何太后万万没想到的是,董卓却开溜了! 董卓话音一落,不顾殿中众臣子异样眼光,便头也不回匆匆离开。 他得赶紧回军营,找一众武将谋士商议。 十万并州军可是他的根本,趁现在刘玮只是围住了洛阳八关,还有机会杀出去。 要是等到刘玮全面扎紧口袋,那只有被瓮中捉鳖的份了! 董卓的匆匆离开,让袁隗等人也大眼瞪小眼。 “太后,臣等马上召集人商议如何应对!”袁隗艰涩无比的说道。 “那太傅有打算如何应对吗?”何太后看到董卓竟然擅自离开,心也凉了半截。 现在,她只能可怜兮兮看着袁隗。 “事发突然,臣...臣脑子现在一片空白,暂无应对之策。” 袁隗也只能安慰道,“不过请太后放心,臣等一定有办法的!” “还请太后先回宫歇息,臣等先行告退!” 袁隗也提腿开溜。 一众大臣也纷纷道:“臣等告退!” 大臣们如潮水一般退出去,刚才还是人头熙攘的含章殿,此刻变得无比空荡。m.biqubao.com 十六根盘龙柱子矗立两旁,大臣们的争吵似乎还在梁上萦绕。 何太后的身边,只有少帝、王振以及十来个宫女内侍。 此刻何太后,突然涌起一股寂寥无助。 如同曲终人散,宾客退场,大殿之中,只剩下孤零零的何太后母子俩! “母后,这些大臣怎么说散就散了呢?”少帝茫然不知这时为何,一脸傻傻问。 看着时而正常又时而傻呼呼的儿子,何太后欲哭无泪,后悔不已。 她的娘家,何进何苗两人先后一死,真正能帮她的人一个没有。 何苗是她擅自怂恿,派去刺杀刘玮,结果惨死于正阳门大街。 何进也是因她收容十常侍,而最终却死在十常侍之手。 她的两个亲兄弟,说来都是因为她而死! 如今出现这个局面,严格来说也是何太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大臣,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一个是忠臣!” 何太后恨恨道,“回宫!” “他们心里估计此刻早就想着投靠新主子了!” 一众内侍和宫女急忙开路,护着何太后回永安宫。 ...... 与此同时,洛阳城南,长公主府! “启禀长公主,玮皇子带兵已经到了洛阳城外了!” “不仅如此,我听今日上朝的同僚说,玮皇子的八路兵马,已经将何太后吓晕在大殿上!” “太师和太傅两人,纷纷都畏惧,当廷丢下何太后先离开!” 一群人在长公主刘华面前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他们是御史陈冲、中郎将张藐、侍中刘瑜、校尉冯述等一众早在大朝会之前就被刘华拉拢的朝中失意大臣。 一个个早就盼着这一天! 当他们从含章殿的同僚听来这个消息后,马不停蹄从后门进入长公主府,向刘华禀报这一喜讯。 刘华牵着伏寿的手,在一旁静静听着。 她的脸上波澜不惊,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皇天不负有心人,刘玮终于离那一步越来越近! 很快,自己的女儿,就能登上皇后的宝座,刘华已经期待这一天太久! “玮皇子不是只有河套、幽州、河西等处,怎么来的八路兵马?”刘华装作不以为意地问。 “长公主,且不说哪里来的八路兵马,您可知道玮皇子的八路兵马,总共有多少兵马吗?”陈冲兴奋道。 “应该一二十万吧!本宫那皇侄,也懂用兵,兵不在多而在精也!”刘华微笑着回答。 陈冲吞了吞口水,大声道:“长公主,您说错了,玮皇子八路兵马,每路十万人,再加上其他的兵马,玮皇子出动了百万大军,将洛阳八关围困得水泄不通啊!” “这古往今来,出动百万大军者,恐怕无人可以及其左右啊!当年的武安君,也不过六十万大军而已!” 什么! 百万大军! 刘华一听,手中一紧,捏得伏寿玉手吃痛,赶紧缩开。 旋即刘华眼中忽然一红,喃喃道:“这孩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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