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成功掘出易逸阳的斗志,而这只是第一步。“易长老怕有好多年没动过剑了,”列雨钦终于涉及主题。
易长老问:“御行使的意思是……?”易逸阳的地位并不比列雨钦低,但他说话依旧有礼。因为一个容易冲动或狂妄的人,是不可能达到最优秀的剑道境界;看易逸阳的气度、修养,列雨钦大概了解易逸阳的级数了。虽非深不可测,但也强得怕人了。列雨钦的战意开始迅速拔升,他正要出口掠战,一名灵教的属下匆匆来报:“报,御行使,城外有名自称龙隆镖局的蔡英,求见御行使。”列雨钦在一刹那,将战意收敛得干干净净,冷冷道:“不见。”
那属下似乎料到他的反应,早准备好下面的说辞:“只来了蔡英一人,他已经进城,侯在北门。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必须面列行使,赶也赶不走,他已经的等了一晚。”
列雨钦即使改变决定,也一样没有表情,他对那属下道:“派人把蔡英带到玄武亭。”那属下转身离去,走出老远才长舒了口气。若非必要,谁也不想和这位御行使打交道。那属下还暗自庆幸,自己排练多遍的对白总算没有出错。
“易长老,在下不巧有事要处理,不如下次再处理。”列雨钦说得轻松,却透出主意已定的意思。他含笑摊手道:“请便。”;易逸阳惊于列雨钦远胜于乃师灵教教主南维英的倨傲,甚至可以说列雨钦有比南维英更有一派之主的架势。出于涵养,易逸阳尊重列雨钦的决定,何况反对也没有用。易逸阳目送列雨钦远去的背影,老道如他怎么会还不明白列雨钦的来意:列雨钦故意到这白虎林,引发自己的剑意,若非被那个报信的教众扰乱了阵脚,现在二人应该交上手了。
“奇怪,像列雨钦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一个消息斗志受损?他的意志力绝对比他剑术上的造诣高出两个等级。”易逸阳自言自语道。虽然没真动上手,但凭易逸阳的级数,因对峙而把握到对手的强弱并不是难事:“一旦知道自己无法一心对战,干脆的放弃,还真是像极了列雨钦的作风。哼!若不是他退得刚好,今天不卸他只左手,这些小辈们还当十大剑手的排名是玩意儿。”正是因为教中人的行事,所以灵教在武林中乃是第一的邪派。若列雨钦不是教主的弟子,这样的挑战,易逸阳留下的就不是支左手,而是一条命了。
玄武亭,一个顶好的看风景的地方。亭建在一块岩石上,脚下满是沙石,白蒙蒙的。比玄武亭低的全是一片片的林子。俯视下去白虎林格外耀眼。而那漫天的云彩在空阔的苍穹中变了走了,列雨钦想把所有的思绪赶出身外,想就这么躺在这沙铄上……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御行使,这是灵教总坛。
那个龙隆镖局的蔡英来了很久,大约是天上那朵像鹰的云被吹散前,被灵教的两个小喽罗带来的。然后那两名教众就自行离开。等到列雨钦回过头把目光落在蔡英身上,他还保持着刚来的姿势。
蔡英一直等着,等列雨钦来问他:“‘你来干什么’或者是‘是你’!”然后自己才好问他,自己心中一直的疑问。但当列雨钦转过身之后,蔡英顿时明白,无论多久也等不到列雨钦问他什么。蔡英迎着那像雪山掠过的风一样冰凉的人问:“那天你明明看到了我,我什么不杀我?”语气没有带敬语。
“不杀人也需要理由吗?”列雨钦的凌厉寒气全数内敛,很淡的说。
这次轮到蔡英沉默了。他不畏艰辛的一路追踪下来,居然也再次见到了那个比死神还恐怖的灵教年轻高手,可是列雨钦如此回答……许久,蔡英才不甘心的问“那你不怕吗?”是啊,留了一个目睹所有事件发生的当局人,一旦秘密被天下武林知晓,灵教少不了又要掀起血雨腥风。
“怕?哈!”列雨钦脸上的绢狂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力的神采。“哈哈哈哈——”他身形一展,如一片云般飘逸的飞离玄武亭,消失在林中,只留下呆呆的蔡英和响彻玄武亭的狂笑。守在四下的教众无不举头观望,忽的一团白影从身旁掠过,将今日在此当值的小队长温勇杰的衣襟也带风舞起。他的反应不算慢,却还没来得及喝问:“什么人?”一个冰冷又不容抗拒的声音在温勇杰耳边:“上面那人交给你。”
“是!”温勇杰还听得出是列雨钦的命令他怎敢怠慢。这时列雨钦的人已经飘出几十米外,蔡英的生死命运就因上位者一个念头而决定;敢跑到四灵城来当面质问他列雨钦,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并未迅速离去的列雨钦,停下来时才发觉,离立足之地最近的居所竟然是“蝶居”。他眉头不自然的一皱,转身便要走。“列师哥,你还没看到我就要走了?”却被慕容蝶一句话打住,如果说列雨钦最不想和灵教中的谁打交道,那绝对不是封浪,而铁定是这个师妹慕容蝶。
列雨钦横了她一眼,不说话。
“心虚了?都不承认,还是默认呢?”慕容蝶像个小孩子般围着列雨钦打趣。放眼灵教,不,应该说放眼江湖,敢这么跟列雨钦说话的,也只有她了。慕容蝶的两个贴身婢女也放肆的掩口而笑。
“你怎么认为,不管我的事。”列雨钦还是不冷不热,不过态度明显好过对封浪。
“又来了,老装冷酷很好玩吗?”慕容蝶掂起脚,装做老成的拍拍列雨钦的肩头,又是右肩。她不知道周围的人干嘛这么怕列师哥,列师哥武功是很高,话也不怎么多,可这又有什么好怕的。以自己的理解来看,就算列师哥睡熟了,放一群小鸡仔在他床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列师哥我又养了对特粘人的小白兔,要不要去看看?”慕容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
列雨钦脸上出现了特有的奇怪表情,半天憋了两个字“知道。”然后用琥珀、琉璃两侍女也看得出是逃的步子走开。慕容蝶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由又想起大约三年前,列师哥名头正名声鹊起……
在白虎林的尽头有好大一片野草地,开遍了不知名的黄的、红的花儿,一个穿轻纱棉麻的少年专注的盯着草地,一动不动的许久了。被他注视的野草不时的摇晃着,原来那里伏着只雪白的兔子,正东啃啃西嗅嗅,伶俐的眼睛正乌(红)溜溜的东张西望,不时又屁颠屁颠的小跳两下。那少年似乎被呆呆的兔子所影响,脸上溢出温和的笑容。然后也不见他掏的动作,便蹲在兔子旁边变了只胡罗卜出来,如用剑一样又快又准又稳的把胡罗卜递了过去,停在它眼前。那白兔被突然出现的红色物体吓了一跳,身子一缩的楞了片刻,台头看了少年“巨大”的身形,在没反应过来那红色不明物就是它最喜欢的胡罗卜之前拨腿就跑,连头也不回的蹦得飞快。一时间,那少年站起来,脸上同时出现无奈、失败、沮丧和意外的神色。这一切却被坐在草地与白虎林相邻的那棵巨树上的慕容蝶看到,“列师哥?”她喃语,虽忍住不笑出身,也震下了数片枯叶。她怕被列雨钦发现而躲另一枝干后,再探头时已没有列雨钦的身影了。待她再来到列雨钦刚才站立的地方时,一只顽皮的兔子正满足的捧着半只胡罗卜啃得忘我呢。
在三年前,列雨钦就可以无声无息接近最敏感的动物,能感到数十丈外因落叶而发现慕容蝶的踪迹,那份高手的触觉不容忽视。但慕容蝶最感兴趣的还是——列师哥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这份好奇人至今不减。列雨钦平时极少在总坛,即使能在教中遇上也说不了几句话;那像列师哥这样的人平日会不会太无聊,一点爱好与乐趣都没有的列师哥,每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有了,去偷看一两天,不就知道了。
第一卷 反出灵教 第一卷 反出灵教 8
慕容蝶单纯到一决定就不管结果的去做,完全不像是身居高位的人,如果说一定有,那就是她指使人的习惯。 “琥珀,你去把小白、小小白喂了米酒,给带过来;还有我最爱吃的软羔也拿一盒来。” 她吩咐两名侍女道:“琉璃,我今夜不回来了,你们自己睡吧。”
一个时辰后,慕容蝶已潜入“列馆”,还背了一个不小的包袱,里边塞了两只醉酒的小白兔和十来块桂花软羔。兔子是万一被列师哥发现时,说是专程送来给他玩的挡箭牌。至于软羔,是为了避免太饿的肚子发出惹起列师哥警觉的叫声而准备的。
列馆并不太大,顺着小山丘向上,也不过两个院落,一处亭台水榭,以及水榭连着回廊的主楼。除了暗含风水,没有迷阵、陷阱、护卫;还不及大户人家建筑群的一半。
“咦,人呢?”慕容蝶自己问自己。她来了半晌,不但没在列馆里看到列雨钦,连下人也只看到两个。
“咚——”一个单调的琴音从左边主楼内传出,她闻声寻去,先找到个有利的藏身处,才探出头往这仅有的线索看去:一个很好看的男子的背影。“是列师哥没错”她寻思着:“连衣服都没换。”“铛——”又是一声单调的弦鸣。“列师哥还会弹琴?这也算个爱好吧,不过怎么感觉上酸溜溜的。”慕容蝶想归想,可没半点拉下列雨钦的举动。只见列雨钦另一只手抓起了什么,放在嘴里,然后便没动作了,至到她几乎睡着了。列雨钦却想一觉睡醒了,伸手又在弦上拨弄两下,“咚、嗡——”极不协调又奇怪的两声。慕容蝶顿时睡意全无,寻思道:“不会吧,这样也叫弹琴?我收回前言。列师哥不会从回来到刚才,就这么一直边吃不知名的玩意,边捣弄两下琴弦,然后发半天呆?哦,可能也不是发呆,在想事情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呢。哦,站起来了,该有点什么新鲜玩意了吧!”
“来人!”列雨钦对着空气叫道,至少慕容蝶是这么认为,就列馆的那两下人怎么听得到,除非嘶声竭底的大喊,还要多喊几声。她正评价着师哥的失策,一个铁证又彻底打击了慕容蝶的信心。一个其貌不扬的仆人已出现在那间屋中。愤愤不平的慕容蝶无意中才惊觉天已全黑了。
该吃东西了,桂花软羔是很好吃的,可如果有水就更好了,最好是多汁又酸酸甜甜的桑葚子。她远远的盯着列雨钦刚才坐的位置的低几上,古琴旁边瓷盘里的火红的桑葚子咽唾液。忽的,眼前一黑,慕容蝶看不到可爱的桑葚子了。她一惊立马又醒悟——那间屋没人了,自然会熄灯。一到晚上慕容蝶也没那么重的戒备心了,毕竟黑漆漆的,要发现她还没那么容易。“好吧,反正列师哥也不会去哪,我坐在这里把晚饭吃了,再去继续观察列师哥。”慕容蝶一边计划一边照做:“一会只要看到有烛光的地方,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消灭了一大半晚饭,慕容蝶开始目光收搜索,还不忘手上拿块米糕,不时啃上一口。“有了!”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她就发现一处向外伸展的水榭台内隐隐有人声,选对了方法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和人争斗之时。被风微微拂起的纱帘被水榭台内的烛光印成粉色。她一式滑翔,在几乎贴平于那水池面时,一个抄身,毫无声息翻上了水榭台对面略高的屋檐上琉璃瓦下。这几乎接近于飞鸟的轻功,全江湖使得出来的不会超过六个人,想不到慕容蝶年纪轻轻便身怀绝技;她身为灵教御行,有一技之长也不足为奇,只是使用在如此游戏的地方,被别人知道了一定呕得吐血。
慕容蝶手稳稳的撑着身子,心却没那么稳,刚才划过水榭外凌空看到的一幕,差点要她当场掉到睡莲池里。她原本只想确定列师哥在不在,却看到一个女人的丰满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结实的腿、缎子般光滑柔润的皮肤,拥着这裸女的居然是几乎一丝不挂的列师哥。看不完全那女子的脸,但可以想象是如何的美艳动人,看样子是列雨钦的两名侍妾之一,只是不晓得是夜舞还是阿照。碎碎的呻吟,令水榭内春色无边,慕容蝶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期待不久之后会有更有趣的其他表演。她对列师哥这种私生活实在不感兴趣,于是又差点睡着了,也不管水榭里那二人狂爱到哪种非礼勿视的地步。她早把适才列雨钦突然抬身看过来,差点发现她的惊险抛在脑后。
能摆出这种离谱乌龙的人,除了慕容蝶可能全天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一般人若不是看得醋心大起,就是面红耳赤,再要不便是兴奋兼大开眼界,那还能安然入睡。
晴夜,牙床罗帐。
夜舞四肢八爪鱼般缠上列雨钦的躯体,感受着愈来愈雄浑的男子气息,快乐的感觉澎湃着、攀升着,她雪白的身子几乎座瘫起。在似乎要进入难以抑制的高潮境界时,列雨钦却停住了。他的身子虽然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但心神却出奇的清明,好象欲罢不能的是另一个灵魂。列雨钦撑起上半身,下意识的别过头,向外看去,池塘、中庭浸淫在无边的黑夜中。
夜舞喘息着,将手穿过列雨钦敞开的里衣,触到右肩的绷带,再划过他坚实的背,以一种环抱的姿势贴近列雨钦。夜舞只想继续,并不关心那绷带的事,更不希望有不速之客;她抚摸着列雨钦恶毒背,娇声道:“公子在干什么呢?夜舞还等这啦——”列雨钦似乎没在意夜舞在说什么,只出神的望着外边无尽的黑暗。
慕容蝶闭上眼睛,但她却不能塞住耳朵,过了半晌梦吟般的低语变成了席席索索的声音。夜舞开始穿衣服,鲜嫩的、柔软的胴体裹在鲜红色的鹅毛裘衣里,然后就什么也瞧不见了。因为夜舞已经离开,夜舞虽然舍不得在如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39_39717/59585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