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温存的夜色里离开她的主人,但她却知道之后的时间,主人不想她在身边,所以她非常知趣的离开。解人意,知进退,果然不愧是当年蓉城最红的花魁出身。
慕容蝶再看到的,只剩坐在水榭台卧榻上的列雨钦。卧榻很低,上面散着凌乱的被褥、裤子、鞋、外衣、腰带。列雨钦还是刚才那副模样,从披挂在上身那件敞开的白色里衣间,隐隐可以看到胸肌、小腹;懒散的坐着,长时间的都没有举动,因为下身盖了条玉黄色的毯子,不确定他的双脚是否盘坐。
“列师哥还真够懒的,衣服也不穿好,还在这个时候练功”,慕容蝶寻思道:“他做的每件事都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在房事之后练最霸道的内功。”即使隔这么远,她也能听到列雨钦绵长而特殊的呼吸;他们是同门,自然知道这是灵教至高的内功心法——《无所秘籍》
没有招式的《无所秘籍》,可以说是当今天下公认最强的练气的功法,也是灵教的镇教至宝,共分无所依、无所靠、无所谓、无所在、无所有、无所想6层。无所依是所有正式的灵教教众都要学的底子,就像一如少林门,便先学罗汉拳一样。为灵教立一次一等功便可进到第二级“无所靠”,六次三等功或者三次二等功抵一次一等功。象上次黄汉海带领玄武堂的人干了笔大买卖,又顺道灭了包藏祸心的龙家镖局,也不过派了两个三等功,由本次主事之人与玄武堂主他们自行分配。再想学到第三层的《无所秘籍》,便需要累积两次一等功,依次以倍翻的功劳换取。
所以能学到“无所谓”这一层的灵教教众,几乎可以算是有名有姓的精英。每一层的功力都有入门、中期、突破三个阶段,若达到“无所谓”的入门期,基本上便可以成为外派分舵的副舵主,或者四内堂的预备使。才算得上真正在灵教乃至江湖上有了名号地位。除了立功受奖,学到功夫的途径还有一个,那就是拜在各堂主以上职务的大老们门下。能坐到哪个位置的当权者,自然都有自己一身傲人的技艺,虽然不是灵教正统的武学,也极大的丰富了教派的实力,例如易逸阳那师承神秘的“元战剑法”,青龙堂长老霍双庭的“血极掌”等等。
当然,三位御行使是直接从师父教主那里直接学全六层《无所秘籍》的口诀,不过师父领进门,造诣就完全靠自身的天赋了。
慕容蝶想:从来没听师父说过他自己练到什么地步了,不止如此,师父几乎没有出过手,除了每个月三次的教授时出言指点,最多也就将要传授的剑法、刀法、拳脚演练数遍,讲解了口诀就不再多管。不过看师父层不不穷的路数,有时候真生出深不可测的无力感,似乎师父什么都会一样。
第一卷 反出灵教 第一卷 反出灵教 9
升起敬畏之心的慕容蝶,不由拿自己、列师哥和师父比起来了。慕容蝶的《无所秘籍》内功刚刚到“无所有”的中期,纵观前人能达到“无所有中期”的从灵教创教至今,传到南维英是第三代教主以来,就没有超过十个人,在19岁便有此成绩的除了慕容蝶,连当年写《无所秘籍》的灵教创始人不灭大人,也没有这么顺利过,反而是吃了更多苦。恐怕连她师父也没想到慕容蝶已有如此境界,旁人更不可能知道;而慕容蝶达到“无所有中期”之后最大的得宜,表现在了她的轻功上。因为师父只讲解了口诀,往哪个方向发展全靠自己把握,偏重轻功路线的慕容蝶真是辜负了这么高深的级数。即使她练的是最简单的少林大金刚掌,其破坏力也该位列新一代年轻高手的前十位,可惜是不痛不痒的轻功。
看列师哥的行气方式,以及呼吸的程度,他应该还没到“无所有”的第五层,处于“无所在”的突破期,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滞留在第四层的突破期,似乎被什么所牵绊无法再进一步的样子。
慕容蝶在一边分析了这许多,列雨钦丝毫没有感觉,真气在体内循环着,心宁无思无定,不知什么时候身体似乎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精神象悬浮在躯体之外,然后到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空间,眼前有张脸,是女人——夜舞!自己正做着刚才做过的事,下身传来的快感真实又有点陌生,并不像记忆这么简单。突然一个念头传入脑中,我怎么在和一个女人做,我也是女人啊?!有了这疑问,自己立马抬起身子,完全不经过大脑的按不久前所做过的行动。向外看去,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一时间自己又像不在那身体里,而是距榻上青纱帐外的二十几步之遥看着“我”做的事。
只那一刹那,看到的幻像又没了,总是在把握到一丁点端倪时中断,又沉入黑暗的无思无视的入定中。慕容蝶没察觉到那一刻的波动,那是接近“无所想”后期达到大成阶段才会有的境地,当然就算她注意到了,这么短时间的级数提升根本不代表什么,就好象人跳起来不算什么,要能长时间停留在空中才是梦想。列雨钦什么也不管的顺其自然的任真气随意念走着大小周天,什么都不去想,仿佛忘记,不知不觉中到了连自身也忽略的地步。
天已蒙蒙亮,水榭台的蜡烛早就熄了,什么也看不到,又没有什么可听的慕容蝶就傻傻在屋顶坐了一个晚上,还得时刻提高警惕不能发出细微的响动。累啊,无聊啊!慕容蝶心说,但心底里还是佩服列师哥练功好努力,居然就这么坐了一夜,若换成自个儿,虽说不会流一枕头的梦口水,无意识且夸张的伸展四肢霸占了床,至少早该躺下了。要不没准腰酸腿麻,浑身不自在。
旁人就算比列雨钦更勤奋,把玩乐发呆的时间都拿来练功,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功力。列雨钦的天赋算是少有的好,只是那晓得有个更夸张的慕容蝶,耍耍达达的也练到比列雨钦级数更高的一层。
突的,背上一个软软的、温温的东西在动,吓了慕容蝶一大跳。她好歹也是邪派有号的人物,并不怕死人流血什么的,就对那种不知名的怪怪的东西特没胆。就算她比列雨钦、封浪更有天赋,经验这个东西是需要实战积累的;所以她难以冷静的控制事态变化,如同一个人的身体可以以闪电的速度奔跑,如果眼神跟不上那速度,反而会因为移动太快,看不清脚下的路而坠涯。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有时候太聪明是会夭折的。这不,居然又被醒了酒的小白跟小小白吓到,这那里是高手所为啊!
“你们该饿了吧,哦,千万别在我身上拉屎”,看着有些蠕动的小可爱们,慕容蝶知道这屋顶是呆不下去了。而且兔子屎不是一般的臭。慕容蝶展开轻功就往“蝶居”方向去了。
蹲了一夜的慕容蝶觉得自己的腿脚施展轻功还是那么麻利,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想:“其实我的功夫也不比列师哥差啊!”慕容蝶不会因为自己内功境界胜一筹便小看列雨钦,功夫还包括敏捷度、毅力、韧性、爆发力、招数技巧、运用手段等等。若不是在外面遇上大师哥封浪,她的心情会更好。
“这么早,你在城里跑这么快干什么?”说话的这个人穿一身银白色缎子做成的长袍,苍白而英俊的脸上带着种自负又骄傲的表情。剑眉斜飞入鬓,眼角高高的扬起,眼中带着危险又冷酷的笑意。
慕容蝶当然不会告诉他,说在“列馆”待了一晚上,她反问:“封师哥什么时候到的?现在要去见师傅吗?”她一向不喜欢这个太帅的大师哥。换作其他女子,早因为这个邪派最年轻俊朗的人物主动跟自己说话而大晕其浪,连最保守的峨嵋派女弟子也无法例外。所以江湖上封浪作为邪派高手的危险程度的排名居然是第二的,更在其师南维英之上。
“刚到。我回‘浪轩’,等师父醒来再见他老人家。”封浪只会对南维英表现出仅有的礼貌与尊敬。就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列雨钦还要难以接近;也正是这份狂妄,形成了他无法抗拒的个人魅力,可惜慕容蝶免疫。
“哦。”慕容蝶应了一声,便不管封浪,抱了两只兔子继续不顾淑女风度的往蝶居跑。一边跑一边气鼓鼓的念叨:“都怪封师哥啦,害小小白都把屎拉在人家袖子上了。这可是人家最喜欢的衣服。”
封浪这趟极不顺利,再加上慕容蝶对他的不在意令他有些火大,。他阴着脸对身旁的下人道:“还楞着干什么,回去准备热水,难道要我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去见教主吗?”封狼不但要沐浴更衣,还要给自己的伤口换金创药,武昌府一战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封口长肉。这也是为何在武昌府列雨钦走之后,他也没多做停留,完全无视那帮二世祖的殷勤招待和那花魁的温柔乡,匆匆回程的原因。封浪远比外人看来的更加谨慎。
列雨钦醒来已是午后,他倒在榻上肆意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扭头审视了一下右肩,适才似乎并不太痛。他快而灵巧的放下右肩的布条,伤口竟然愈合,只是微凹下陷的伤处还泛着艳艳的红色。心底兴起的欣然,浮现在脸上的不是笑意,依旧是傲然的冷漠。
没过多久,就有“四四小阁”的人过来传教主的话,说后日在正殿召见列雨钦,到时自有人引他去。列雨钦也不奇怪,师父一样喜欢自己做主,不让旁人有主动的机会。后日才有正事,他又有许多空闲出来的时间。封浪曾经就讲过,有空练练武功、闲了抱抱美女、闷了畅音饮佳酿;凭他们在灵教中的身份、四灵城中的地位,美人醇酒唾手可得,可列雨钦不但滴酒不沾,连到外面碰女人也有限得很。大概正因为两人道不同,封浪和列雨钦几乎没什么交情。
而此时的封浪正在哪个千金小美人的闺阁醉卧美人膝,等他从温柔乡酒醒,大概也是后日教主召见之时。
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慕容蝶,就算她今早没有遇到大师哥,但从一收到指令的时候就知道三位御行使已全数回城。只是不确定后日的召见是仅她一人,或者是御行使们,亦或是教中举重若轻的长老、护法们都将出席。如果是全教大会,会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呢?要对付哪个倒霉的门派,还是教中职务升迁。职务升迁也不用把御行使全叫回来呀,难道师父要确定继承人?不太像,师父精神百倍,现在也不用为后事做准备呀!那如果不是,师父单独召见我会有什么事?出任务吗,那还不如直接叫在外游历的大师哥和列师哥要快得多,又何必把他们招回。也许师把我嫁给大师哥或者列师哥,先问问我的意见,不过师父不象这么多事的人……
她就蹲在小白和小小白面前,也不害臊的东想想西想想,也不管兔子跳开去。“有了,去问问封师哥和列师哥被师父招呼的时间,不就知道了吗?”她兴冲冲的站起,还没跨步,又意兴阑珊的自言自语道:“就算他们也是在同一天,也有上午和下午的差别,还是不能确定。”说着又蹲下,百无聊赖的伸手捣弄小小白的短尾巴。小小白似乎早已习惯了主人怪异的举动,并未被她过分的举动吓跑,只是懒懒的向前挪了一步,抖抖尾巴,似乎不太甘心被耍弄尾巴。
第一卷 反出灵教 第一卷 反出灵教 10
白杨萧萧,春色一片,宿草没径,春意漫天。
列雨钦走在路上,没刻意去哪儿;只因为喜欢走路时的感觉,然后看着变幻的景色,也正是此时,才意识到如流水般逝去的时光,心生感触,一时间身上厉气内敛,和着这自然的景色,溶入了淡雅亲和之中。
“列行使?”一个轻轻的女声在距列雨钦左手边十七八步开外的树下唤道。列雨钦缓缓的依声寻去。
没人。声音的发出地是四灵城的青龙潭。碧青碧青的水面被由上而下的飞瀑撞得没一刻平静,然后溅起层层的雾。如一坪房屋大小的潭水在周围大块的岩石和野生植物的包裹下格外幽阴,列雨钦再环视一周这青龙潭,一样不打眼的物什映入眼帘。列雨钦足下轻点,落下时已到青龙潭边的另一面;弯腰伸手拾起,那是件极轻、无论手工还是质地都不差的淡紫色女式外衣。
列雨钦目光再次落入潭中,突然不平静的潭面更加混乱,“哗——”一个人影从水中冒出,长如绸缎的秀发甩出一溜水帘,白色的内衣因为全湿了而贴在身上。那看似深不见底的碧潭,居然只淹没到那女子的脐下一寸,无限春光若隐若现,不过以列雨钦的自制力,他目光的落点不是每个男人都垂涎的女子的身体,而是那女子的脸。她是谁?
那身体纤细的女子正抹去脸上的水珠,看她双肩微颤的样子,似乎被呛到了。在那女子眼睛张开前,列雨钦已然认出她——二级玄武使冷轩。至那天冷轩告白,当晚出现在“列馆”之后,再没有碰到过的二人,在如此绮丽的场面下又见面了。双方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只看着对方,轰隆的水声似乎已在另一个世界。只有冷轩发端、脸颊和衣衫上滴下的几滴水珠,砸在水面上溅出些小小的花朵。
冷轩本来在这青龙潭洗澡,这个时候这一片都不会有人,她却看到了列雨钦。不期然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冷轩只来得及穿上内衣,列雨钦便寻过来了。只要到要躲的冷轩情急之下潜入水下;谁知道列雨钦久久不走,几乎窒息的冷轩在水下实在待不住了,才冒出水面,睁眼入目的赫然是列雨钦那张看不出感情的冷面孔。
忽然,就在列雨钦准备转身离去的瞬间,冷轩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全贴在身上,几乎没起到遮掩的作用。“呀——”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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