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锦瑟侍年华_分节阅读 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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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锦细细打量着身边睡得正沉的小家伙。不动的时候,他简直就像个雪白的瓷人。可是一动起来,就好像随时要打破他那层精美的瓷壳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曾在自己身体里呆了九个多月。

    糯糯的到来,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不能否认,这是个甜蜜的意外。

    和子介结婚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忆锦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其实,对于孩子,忆锦并不排斥,更甚至,在忆锦看来,一个女人只有当过母亲,这一辈子才算完满。可那时的情况,并不适合去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忆锦原本是不打算把这一消息告诉子介的,毕竟当时他有多累,多辛苦,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不过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巧合”,阴错阳差,化验单最后还是让他看见了。直到现在,忆锦还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的笑容,那是阳光的,灿烂的,而这样的笑容,在子介父亲病重后,就再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忆锦忽然觉得心痛,也是在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要生下这个宝宝,无论最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最让人意外的是,当子介的父亲陈明华得知这一消息,原本只能靠着输液勉强维持营养的身体,竟能开始进食。虽然每次只是小半碗稀饭,却也让婆婆宽心不少。大家都明白,他想撑到孙子出世的那一天。

    从某一程度上讲,糯糯是个福星。他的到来,使他爷爷又咬牙挺了将近一年,而这一年,也为子介赢得了足够的时间,完成各项准备,所以当陈明华真正撒手人寰,陈氏并没有像许多好事者猜测那样风雨飘摇,而是平顺的完成了权利的交接。

    按忆锦平日的生活习惯,一般过了十一点才会考虑上床睡觉的问题。不过今天或许是被身边的小家伙感染到了,十点还没到,就困意连连。没过多久,就伴着儿子身上的阵阵奶香,睡了过去。

    可惜,这一晚,忆锦睡得并不安稳,好多往事,一下子涌进了她的梦中。

    那时的青葱岁月(上)

    忆锦穿着一条雪白的吊带连衣裙,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大人们之间的寒暄。其实,自从上了初中,忆锦就很少再穿裙子,倒不是像某些女生,想以此彰显自己的个性,而是因为裙子确实不怎么方便,像今天身上这样一条,典型地淑女娃娃裙,想要大步走都困难。不过对此,乔妈妈似乎乐此不疲,只要有机会,一定把女儿打扮得像个芭比。这也是忆锦今天为什么会穿这条裙子的直接原因。

    “两年多没见,小锦都快长成大姑娘了。”开口说话的是鼎鼎大名的陈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赵芝。今天这餐饭,其实是忆锦父母为了感谢陈氏夫妇在忆锦入学问题上的帮忙专程在“锦绣名门”设下的。

    说来两家也有缘,当年,陈明华被父亲下放到s市拓展业务,而乔志又刚刚荣升为s市的土管局局长,一来二去,两家父亲就认识了。更巧的是,几年后,两家又在同一小区购置了楼盘,从此做起了邻居。当然无巧不成书,当两家妈妈发现,两家孩子竟还做过幼儿园同桌,目前还在同一小学上学时,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两家做了将近4年的邻居,一直到忆锦和陈子介上初中,由于陈老爷子病重,陈明华一家又迁回了a市。总的来讲,两家的交情非同一般。

    “怎么没见小介?”乔妈妈问道。

    “别提那臭小子了,一提就来气。让他跟我们一起过来,说什么有事。你瞧瞧,这都几点了,连影都不见一个。”

    “男孩子嘛,玩心重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还是女儿好!乖巧不说,还贴心。”

    “妈,有你这么说的嘛,儿子也可以很贴心的。”服务员引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

    “爸,乔伯伯,对不起,我迟到了。”对两个爸爸致完歉意,陈子介又挨到了自己母亲身边,嬉皮笑脸的继续装巧卖乖。

    这是陈子介搬家后,忆锦第一次见他,摸样没什么大变化,只是个子窜了不少,目测至少有175。忆锦忽然觉得不公平,这小子从小就挑食偏食,而自己是给啥吃啥的乖宝宝,为什么身高恰恰成反比。

    正当忆锦开着小差的时候,陈子介拉开她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其实,按照原先的位置排列,他是应该坐在他父母那边的,不过这小子一向如此,不按理出牌,忆锦也懒得理他。

    “你是不是这几年都没怎么长啊?怎么看着比两年前更小了。”一下就戳到了忆锦的痛处,初中三年,忆锦长了三厘米,平均每年一厘米。确实很让忆锦郁闷。不过忆锦不打算理他,按以往的经验,陈子介属于那种给一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一点洪水他就泛滥的类型。特别是当你表现出在意的时候,他会越发得瑟 。

    “喏,这给你!”忽然,陈子介抓起忆锦的手,在她掌心放了个东西。等他把手移开,才发现,是一枚很漂亮的水晶发卡。

    “见面礼?”忆锦看着陈子介,发现他的目光有几分闪烁,难道有阴谋?

    “就当赔你的。”这句话倒是有典故的。想当年,陈大少爷对女孩子的发卡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但有不好意思自己亲自去买,于是只能拿着忆锦的过干瘾,这碰碰,那摸摸,毛手毛脚不知道控制力道,不知毁了多少忆锦的发卡,其中还有不少是忆锦特别喜欢的。但这礼赔的,似乎晚了点儿。

    “对了,你在哪一班?”

    “开了学才知道分班情况,不过我进的是平行班。”

    “平行班?你不是一向都追求卓越的嘛?”

    “我坚持的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别偷换概念。”

    “你们俩孩子在那边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这菜都上了好几道了,赶快动筷子吧。”大人们发话。于是忆锦不再理会子介,开始专心吃饭。

    “忆锦,外找!”坐在门口或窗边的同学,一般都会自觉地承担起传话筒的职责,8班靠窗的同学也不例外。

    “哦,谢谢。”忆锦丢下解了一半的题,急急跑出了教室。只见陈子介拿着个保鲜盒,站在走廊上。

    “有事?”忆锦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和陈子介正面交谈了,因为那意味着她要微微仰着头,这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动作。

    “我妈的爱心水果沙拉,三令五申要我一定带到。还有这周末去我家吃饭。”

    “哦。”忆锦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打算打道回府,继续攻克那道数学题。不想才走了两步,就被某人拦了下来。

    “小姐,我爬了整整一层楼梯,专程从二楼跑到三楼,你连个谢字都没有,就打算这么走了?!”

    陈子介夸张的语气,就像忆锦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大事儿。

    “那你想怎么样?”忆锦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欠我一个人情?”

    “要在我能力范围以内。”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陈子介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朗声道:

    “成交!”

    看着少年唇边那两个深深地酒窝,忆锦忽然觉得自己也许上了贼船。

    “从实招来,你和二班的陈子介是不是那个!?”忆锦一回到教室,就被以同桌蒋晴为首的几个女生团团围住,看着一群小女生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哪个?”

    “真不知道?要不要我当着全班的面向你清楚地解释一遍?”说完,蒋晴就作势要高喊。对于这样一位同桌,忆锦颇有几分无奈。

    “我上次不是说了,我爸妈和他爸妈是朋友。do you understand ?”

    “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快说,不然我们可要严刑逼供了!”

    “是啊,小锦,好事是要一起分享的。”一群人在一旁附和。

    忆锦懒得在理这帮人,干脆两手一摊“事实就是如此,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几个女生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各回各位。只有蒋晴,似乎还不打算放弃。

    “忆锦,陈大公子的条件可是摆在那儿的,好男人得乘早抓住啊!人不风流枉少年!”

    “蒋晴同志,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有思想的一位新时代女性,你这话应该对班主任也去讲一遍,说不定会有不同凡响的‘共鸣’,至于我嘛,还是乖乖遵守学校那条‘禁止男女私交过密’的学生守则好了。”

    “都什么年代了,乔小姐,‘与时俱进’懂不?你out了。还有那个‘过密’,你不觉得这概念太笼统了,你说这是过密,还是这是过密。”蒋晴边说边用手比划,两个女孩在课间笑闹成一团儿。

    忆锦在新班主任的带领下,和几个新进成员一块儿走进了一班的教室。很快,就发现了坐在第一大组最后一个位置的姚瑟。

    其实忆锦也不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坚持进实验班。按照她原先的想法,她应该要选文,将来从事一些软性工作,这也是目前社会上女性的最佳状态。可现在这个决定,摆明了要推翻之前的许多计划,况且原先班主任也几次三番的劝诫过,难道真是为了这个男孩?

    记得从前和朋友闲聊,自己曾很肯定地表示,如果自己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大声的说出来。因为只有那样,才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那接下来,要对姚瑟告白吗?

    不!忆锦很肯定,自己绝不会对姚瑟说类似于“我喜欢你。”之类的话。那是否就意味着自己对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那这种异样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空间上的靠近,其实并没改变很多事情。但忆锦对目前的状况却很满意,因为姚瑟就在她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忆锦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姚瑟的心情,就像基督徒们对信仰的虔诚,跟拥不拥有无关,只是觉得它应该就这么存在。

    忆锦对着自己解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数学题甚是无奈,明明只差一点点,为什么就是算不出答案!教过忆锦的一个数学老师曾说,数学大部分时候需要的是技巧,但在有些时候,它也需要灵感。而忆锦觉得,自己正是属于没有丝毫数学灵感的那类人。难道自己真不适合学理?

    忽然,试卷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来人,手中的笔就被人抽了过去。

    看着正在自己演草本上认真演算的男孩的侧脸,忆锦有一瞬间的迷惑,他这是——

    那时的姚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自己明明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的,大概是因为女孩纠结的眉头让他忽然有种伸手抚平的冲动。

    姚瑟结束演算抬起头的时候,忆锦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而她摊开的手中,还有一颗糖。

    “谢谢,这是谢礼。”

    姚瑟并没接那糖,而是直接转身回了座位。忆锦也不计较,把糖踹回了自己的口袋,认真看起了他在演草本上留下的演算步骤,不得不承认,某些人在某些方面,确实高于常人。姚瑟留下的解题方法完全不同于忆锦的中规中矩,但也不像某些纯技巧性解法,除了答案,让人完全理不清头脑。很明朗的思路,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就能得出答案。忆锦在心里小小的佩服了一下。

    那时的青葱岁月(下)

    忆锦口袋里,会习惯性的装上几颗糖。倒不是她有多么爱吃,而是有次忆锦在一本书里看到,甜食能增加人体内快乐激素的分泌,让人的心情好起来,于是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而这个习惯的直接受益者,并不是忆锦本人,而是此刻,在忆锦身边吃巧克力糖吃得相当开心的陈某人。

    子介倒不是喜欢一切糖果,只是对巧克力情有独钟。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因为在子介看来,让人知道他喜欢只有女孩子才喜欢的零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于是乎,子介从小到大吃的巧克力,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从忆锦身上搜刮来的。

    “怎么就这么几颗?”某人吃得还不过瘾。

    “你以为我家专卖巧克力的!我这还有几颗水果糖,爱要不要。”忆锦将剩下的几颗糖果塞到陈子介手里,打算走人。两人此刻站在墙与学校外围栏杆之间有狭窄冗长的走廊,由于被植物覆着顶,走廊显得隐蔽又静谧。

    这样的走廊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学校里不正经的去处,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这里被a中许多人称为“情人墙”。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光天化日的,只有忆锦和陈子介两个人。但忆锦还是有点不自在。

    “要不我出钱,你去买?”陈子介把那几颗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的水果糖重新放回了忆锦兜里,笑嘻嘻地打着商量。

    “你小心吃出高血压!哪有男生那么爱吃巧克力的。”

    “我也只是在你这儿解解馋而已。帮帮忙!”满是讨好地意味。

    “在别人那里就知道不好意思,在我这儿就全没关系,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是外人嘛!”

    “不是外人难道还是你内人?”忆锦没好气地反问。不过陈子介的回答更让她郁闷。

    那小子沉默了三秒后竟然说,“这个提议不错,值得考虑,虽说从各个角度来讲,我都比较吃亏!”

    忆锦的反应是直接掉头走人。

    忆锦没想到,能在“上林坊”看到姚瑟。这个周末,由于父母都有应酬,没能来a市陪自己,忆锦在家看了大半天书之后,决定出来透透气。

    上林坊是a市众多步行街里的一条,但由于里面的建筑都采用了明清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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