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当时著名的学者姚枢、许衡、赵复等来这里讲学,使“太极书院”重振雄风,并始终保持着北宋时遗留的自由讲学的风气。元代的“太极书院”讲学内容以理学为主,程朱理学在书院教育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南宋,因此,培养出一批程朱学说的大家。
明万历十二年,“太极书院”改名为百泉书院。到了清朝,公元1750年,乾隆皇帝游百泉,书院被改建成供他居住的“万寿行宫”,百泉书院才停止讲学。1826年,辉县知县周际华,这个封建时期的地方官为了能让百泉书院发扬光大,捐出自己的俸银在辉县城内购房百间,恢复讲学,仍命名为百泉书院。这些建筑至今仍保存在辉县市城区的书院街上。
张有新局长指着毗邻百泉湖东岸的一排建筑对记者说:“那就是百泉书院的原址,规模大着呢!这里如今是河南省干部疗养院和辉县市肿瘤医院。”张有新说,历史上的百泉书院很有特色,首先是院址的选择上与一般的书院不同,官学大多设在京都或城市,而百泉书院却选择了风景秀丽的百泉湖畔,这绝不是偶然的。书院的前身是“太极书院”,讲学的内容主要是《易经》,易学是极重视天人关系的,因此,“太极书院”在院址的选择上强调天人合一,把自然环境作为教育的一种手段,注重大自然对学生的影响和熏陶。再者百泉书院藏书丰富,在当时是名副其实的文化中心。宋代时印刷术进步很快,刊刻图书质量高、数量多,无形中促进了书院藏书事业的发展。百泉书院作为当时的最高学府,很多学生都有自己的著作。为了鼓励学生积极从事学术研究,提高教学水平,书院建有刻印机构,因此书院里藏书刻书盛行,保存了许多珍贵的文献典籍,这种风气一直保持到清末。直到今天,辉县市的博物馆里还保存着百泉书院的藏书1万多册,以及清代学者孙奇逢的刻印书版数千块。
另外,百泉书院还有一个特点: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可以自由流动,不受地域、学派的限制。书院采取“门户开放”的教学原则,来者不拒,走者不留。当时各书院的主讲邵雍、二程、司马光、张载等人的政治主张不同,学术见解不同,学派不同,因此他们规定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书院而不必放弃自己信仰的学派。这种开放型的教学方式十分有利于学术交流和教育事业的发展。
百泉书院从五代末年创办到清代,历时近千年,从宋代开始,又数度成为中原地区理学研究的核心,在中国教育史上占有独特的地位。
苏门啸台左侧的半山腰上,有一处“饿夫墓”,坟墓里面埋葬着一副铮铮铁骨。“饿夫”名叫彭了凡,清兵入关后,他惋惜明朝的灭亡,不愿接受清朝的统治,携带妻儿举家南迁,四处倡导反清复明。途中妻儿相继死于战乱,况且当时大局已定,一介草民如何能够扭转乾坤?绝望的彭了凡带着国破家亡的悲愤心情来到苏门山巅,坐在啸台前说:能和孙登做邻居,一生足以了!然后仿效古代“伯夷、叔齐耻食周粟”,绝食而死。彭了凡死后,当时在百泉书院讲学的大学者孙奇逢按照他的遗愿,用两口瓮上下扣在一起,将彭的尸体立于其中,将其立身而葬,并在其坟前写下“饿夫墓”3字。1928年,冯玉祥驻军百泉,书写了“民族精神”4个大字,刻巨石立于墓前。
大明孽子 四十六章献陵书院2长啸
师傅王余佑常于愤激之时,登高长啸,朱慈悲本以为这是一种单纯感情抒发,可是到了夏峰书院之后,才知道,啸有2000多年历史,夏峰书院的苏门山是啸的祖庭啸由汉末、三国时代推移到两晋士林,其关键人物是处于魏末晋初的大名士阮籍。
《世说新语》第十八门《栖逸》和第二十四门《简傲》,分别以有关阮籍之啸的两个故事冠首,在客观上彰明了他的这种先导作用。《晋书》本传:籍容貌瓌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当其得意,忽忘形骸。……
作为寓可变性和随意性于声律之美的口哨音乐,啸足以显现阮籍的这种纯任自然的人生哲学和率意而动的个性特征,所以他对此情有独钟。
阮籍的啸术是渊源有自的。在这方面,他有两位“导师”。其一是“苏门真人”。《世说新语?栖逸》一:阮步兵啸闻数百步。苏门山中,忽有真人,樵伐者咸共传说。阮籍往观,见其人拥膝岩侧,籍登岭就之,箕踞相对。籍商略终古,上陈黄、农玄寂之道,下考三代盛德之美,以问之,仡然不应。复叙有为之教、栖神导气之术以观之,彼犹如前,凝瞩不转。籍因对之长啸。良久,乃笑曰:“可更作。”籍复啸。意尽,退还半岭许,闻上唒然有声,如数部鼓吹,林谷传响,顾看,乃向人啸也。
本条刘孝标注引《魏氏春秋》曰:阮籍常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尝游苏门山,有隐者,莫知姓名,有竹实数斛,杵臼而已。籍闻而从之。谈太古无为之道,论五帝、三王之义,苏门先生翛然曾不眄之。籍乃嘐然长啸,韵响寥亮。苏门先生乃逌尔而笑。籍既降,先生喟然高啸,有如凤音。籍素知音,乃假苏门先生之论以寄所怀。其歌曰:“日没不周西,月出丹渊中。阳精晦不见,阴光代为雄。亭亭在须臾,厌厌将复隆。富贵俛仰间,贫贱何必终!”
“苏门先生之论”是指《大人先生论》,即《大人先生传》。大人先生的生活原型即是苏门真人。此文开篇写道:“大人先生盖老人也。不知姓字。陈天地之始,言神农、黄帝之事,昭然也。莫知其生平年之数。尝居苏门之山,故世或谓之。问养性延寿,与自然齐光。其视尧舜之所事若手中耳。以万里为一步,以千岁为一朝,行不赴而居不处,求乎大道而无所寓。先生以应变顺和,天地为象,运去势隤,魁然独存,自以为能足与造化推移,故默探道德,不与世同。自好者非之、无识者怪之,不知其变化神微也;而先生不以世之非怪而易其务也。先生以为中区之在天下,曾不若蝇蚊之着帷,故终不以为事,而极意乎异方奇域,游览观乐,非世所见,徘徊无所终极。遗其书于苏门之山而去,天下莫知其所如往也。”对这位神秘人物,阮籍极为钦佩,故仰慕、崇敬之情流溢于笔端。苏门“长啸”的故事在《啸旨?苏门章第十一》中有进一步的演化:苏门者,仙君隐苏门所作也。圣人述而不作,盖仙君述广成、务光,以陶性灵,以演大道。……晋阮嗣宗善啸,闻仙君以为己若,往诣焉。方被发握坐,籍再拜而请之。顺风而请者三,承风而请者再。仙君神色自若,竟无所对。籍因长啸数十声而去。仙君料籍固未远,因动清角而啸,至四、五发声,籍但觉林峦草木皆有异声。须臾,飘风暴雨忽至,已而鸾凤、孔雀缤纷而至,不可胜数。籍既惧又喜而归,因传写之,十得其二,为之苏门。今之所传者是也。
孙广认为苏门仙君之啸是对广成、务光等“仙人”的啸法的传述,主要用以陶冶精神、修身养性,并敷衍为广大无边、弥沦万物的“道”。他的啸如同鸾凤之声,震颤林峦,感动风雨,具有不可穷尽的艺术魅力。“真人”即是“苏门仙君”。所谓“上陈”、“下考”、“复叙”云云,乃《啸旨》所谓“再拜而请之”的具体内容。但这些都不能使“真人”动心,而一声长啸却使之开颜解颐。“真人”以优美、雄壮的啸声对阮籍传情达意,阮籍闻之,心领神会,于是创造了“阮氏逸韵”。对此,《啸旨?阮氏逸韵章第十三》解释说:“阮氏逸韵者,正阮籍所作也,音韵放逸,故曰逸韵。”《世说新语?栖逸》一刘孝标注引《魏氏春秋》称阮籍:“嘐然长啸,韵响寥亮。”这种风格放逸的啸声,与孙登“动地”之啸也颇为接近(详见下。阮籍是中古时代最杰出的啸者。他受到了“苏门真人”的启迪,并由于独觇其秘、传写人间而万分欣喜。虽然仅仅“十得其二”,却已经不同凡响了。苏门长啸的故事是非常著名的,对后人影响很大。《南齐书》卷五四《高隐列传?宗测传》:宗测字敬微,南阳人,……赍《老子》《庄子》二书自随。子孙拜辞悲泣,测长啸不视,遂往庐山,止祖炳旧宅。……测善画,自图阮籍遇苏门于行障上,坐卧对之。
又《清史稿》卷四八五苑传》:吴文溥,字澹川,嘉兴贡生。亦以诗名。其为人有韬略,超然不群,能作苏门长啸。
宗、吴皆是苏门啸侣的崇拜者,因而追慕不已。而后代其他诗人也常常提及这一段佳话:志士惜白日,久客藉黄金。敢为苏门啸,庶作梁父吟。(杜甫《上后园山脚》,《读杜心解》卷一)
严子垂钓日,苏门长啸时。悠然意自得,意外何人知?(白居易《秋池独泛》,《白居易集》卷二九)
惟应逢阮籍,长啸作鸾音。(李商隐《寄华岳孙逸人》,《玉谿生诗集笺注》卷三)
苏门山上莫长啸,薝蔔林中无别香。(苏轼《景纯复以二篇,一言其亡兄与伯父同年之契,一言今者唱酬之意,仍次其韵》其二,《苏轼诗集》卷一一)
类似的诗句简直不胜枚举。清?毛奇龄《西河集》卷一四二有《孙啸夫归钱唐》诗,其一云:“托迹苍崖未易攀,风吹海月弄珠还。忽闻天畔金鸡唱,如在苏门一啸间。”也是歌咏这个故事的。
其二是孙登。葛洪《神仙传》卷六:孙登者,不知何许人也。恒止山间,穴地而坐,弹琴读《易》,冬夏单衣,人视之,辄被发自覆身,发长丈余。又雅容非常,历世见之,颜色如故。
孙登也是啸术的专家。孙登与嵇康的交往是非常密切的(见本书页220),但嵇康似乎对他的“长啸”并不理解。应予注意的是,由于孙登出现的时地与“苏门真人”相同,所以晋代史学家王隐误以为孙登就是“苏门真人”。《世说新语?栖逸》二刘孝标注:王隐《晋书》曰:“孙登即阮籍所见者也。嵇康执弟子礼而师焉。”魏、晋去就,易生嫌疑,贵贱并没,故登或默也。
刘宋史学家臧荣绪之《晋书》和唐修《晋书》都沿袭了这一错误说法。这一点清人李慈铭(即李莼客)早已指出:《水经?洛水篇注》引臧荣绪《晋书》称:“孙登尝经宜阳山,作碳人见之,与语不应。太祖闻之,使阮籍往观,与语亦不应,籍因大啸别去,登上峰行且啸,如箫韶笙簧之音,声振山谷。籍怪而问作碳人,作碳人曰:‘故是向人声。’籍更求之,不知所止,推问久之,乃知姓名。孙绰叙《高士传》,言在苏门山。有别作《登传》。孙盛《魏春秋》亦言在苏门山,又不列姓名。阮嗣宗著《大人先生论》,言‘吾不知其人,既神游自得,不与物交’,阮氏尚不能动其英*,复不识何人,而能得其姓名也。”案郦氏之论甚核,苏门长啸者,与汲郡山中孙登,自是二人,王隐盖以其时地相同,牵而合之。荣绪推问二语,即承隐书而附会,唐修《晋书》复沿臧说,不足信也。(《越缦堂读书简端记》,页255)
又陈葆光《三洞群仙录》卷一九“卢娘绿眉,阮籍青眼”条:晋阮籍,字嗣宗,为步兵校尉。不拘礼节,能为青白眼。尝于苏门山遇孙登,与商略终古及栖神导气之术,登不应,籍因是长啸而退。至半岭间,有声若鸾凤之音,……,乃登之啸也。(《道藏》,第32册,页360)
这里更直接以孙登替代了“苏门真人”。关于这个问题,余嘉锡先生所论最确:葛洪《神仙传》六《孙登传》叙事与《嵇康集序》及士传》略同,只多太尉杨骏遗以布袍,登以刀斫碎,及登死,骏给棺埋之,而登复活二事。并无一字及于阮籍者。盖洪为西晋末人,去登时不远,故其书虽怪诞,犹能知登与苏门先生之为二人也。
《大人先生传》及《魏氏春秋》并言苏门先生,不知姓名,而王隐以为即嵇康所师事之孙登,与嵇、阮本集皆不合,显出附会。刘孝标引以为注,失于考核矣。今试以王隐之言与《水经注》所引臧荣绪《书》引互较,知荣绪所述,全出于隐,并“推问久之”二句,亦隐之原文。……李莼客以为荣绪即承隐《书》而附会,非也。(《世说新语笺疏》,页650~651)
孙登虽然不是“苏门真人”,但阮籍肯定是认识他的。《晋书》卷九四《隐逸列传》:孙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
又《太平御览》卷五七九引《孙登别传》曰:孙登字公和,汲郡人。清静无为,好读《易》弹琴,颓然自得。观其风神,若游六合之外者。当魏末,居北山中。石窟为宇,编草自覆。阮嗣宗见登被发端坐,岩下逍遥,然(子烨案:“然”字上脱一字)鼓琴。嗣宗自下移进,冀得与言。嗣宗乃长啸,与琴音谐会。登因啸和之,妙响动林壑。
郡北山即嵇康所游之汲郡山。汲郡为西晋所置,在今河南汲县西南二十五里;辉县在汲郡西南,并与之接壤,故其西北七里之苏门山亦即汲郡山。苏门山,一名苏岭,本名柏门山,又作百门山,乃太行山之支脉。此山距嵇康、向秀隐居之地山阳不远。《世说新语?栖逸》二刘孝标注:《康集序》曰:“孙登者,不知何许人。无家,于汲郡北山土窟住。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鼓一弦琴。见者皆亲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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