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臣孽子_分节阅读 3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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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春秋》曰:“登性无喜怒。或没诸水,出而观之,登复大笑。时时出入人间,所经家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舍去。”士传》曰:“嘉平中,汲县民共入山中,见一人,所居悬岩百仞,丛林郁茂,而神明甚察。自云:“孙姓,登名,字公和。”康闻,乃从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然神谋所存良妙,康每薾然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然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然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曜;用才在乎识物,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多求!’康不能用。及遭吕安事,在狱为诗自责云:‘昔惭下惠,今愧孙登!’”……

    这位神奇人物,啸功颇为不凡。《太平御览》卷五七九引《晋纪》:孙登字公和,不知何许人。散发宛地,行吟乐天。居白鹿、苏门二山,弹一弦琴,善啸,每感风雷。嵇康师事之,三年不言。

    孙登之啸,名为“动地”,气势宏大,富有阳刚之美。《啸旨?动地章第十》:动地者,出于孙公,其音师旷清徵也。其声广博宏壮,始末不屈。隐隐习习,震霆所不能加,郁结掩遏,若将大激大发;又以道法,先存以身,入于太上之下,鼓怒作气,呵叱而令山岳俱举。……

    这与上引《晋纪》“善啸,每感风雷”的记载是相吻合的。与“苏门真人”相比,他的啸功可以说毫不逊色。所以孙登之啸,也经常为后代诗人所歌咏。阮籍本来是深明“啸旨”的,他通过嵇康而结识孙登,并与他进行有关啸术的交流,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大明孽子  四十八章汉唐风骨

    说起汉唐风骨,先要说汉刘邦得到天下,却奈何不得一个项羽的残兵败将季布,千金悬赏通缉,抵不过季布一诺,这样的彪悍民风,才使好汉子名扬天下,四海归心,刘邦也知道民心和民风的重要,所以改为笼络封赏,后来任命季布做河东太守,这也是刘邦大风歌中: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真意。季布精神就是汉子的傲骨。

    汉朝衰亡,不仅是因为朝政腐败,宦官专权,还因为民风从彪悍转为逸乐,面对几千西凉董卓铁骑,满朝文武都是噤若寒蝉,曹瞒袁绍几十万关东联军,在西凉铁骑前畏缩成一团,除刘关张悍勇,敢于挑战吕布,余皆作壁上观,于是内弱外强,天下遂四分五裂。

    汉唐风骨其实最集中表现在魏晋,魏晋之时,狂士们的表演最为抢眼,击鼓骂曹,裸身醉酒,……。

    一部《世说新语》,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魏晋名士们的“狂”,他们的特立独行、随心所欲仿佛要超脱当时之世,而那个年代是话不能乱说,事不能乱做的,动辄得咎,搞不好就要死于非命,但为什么他们还要那样做呢,难道那个时代的人生来就胆子特别大吗?

    谈到魏晋,就要说魏晋风骨,说到魏晋风骨就得提竹林七贤,七贤里的嵇康在行刑前还抚了一曲《广陵散》,然后从容赴死,他生前就“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连死都死得这样潇洒,成了千古美谈,这恐怕是想让他闭嘴的司马昭所没有想到的。七贤里的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是阮籍,他的邻家有美妇,是开酒肆的,他每次在那里喝完酒,都喜欢躺在那美妇的旁边睡觉,那时他已经是天下名士,官也做到了省部级,够自以为是吧,可能很多人都说他好色,他确是好色,他只是纯爱那女子的美,但其中并无*欲。

    还有后来的王徽之,大家都知道“雪夜访戴”的故事,但我觉得另一则更能说明他的随心所欲,也更能说明魏晋时人的“风神潇洒,不滞于物”。一次,王徽之行船在河边,尚未登岸,恰巧岸上是当世第一笛奏家桓伊的车队经过,这桓伊就是《梅花三弄》笛曲的创作者,但当时的身份已经被封为永修县侯,非常显赫,而王徽之不过是一个五品的黄门侍郎,他居然叫人传话过去,要求比他大那么多级且素未谋面的桓伊,吹一曲来听听。如果现在看来的话,那王徽之一定脑子有问题,遇到这么大的领导,自己不上前去请一下安,居然还叫人家吹一曲。但妙就妙在,那桓伊也是性情中人,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吹给你听。青溪河边,一曲忧伤的《梅花引》悠悠响起,微风拂水,涟漪击舟,王徽之站在船头,沉醉在美妙的笛声里。一曲吹完,两人不见一面,不交一言,遂各奔东西。别说在等级制度森然的封建社会里,这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是在今天,也是不可想象的。

    凡真狂士,必有大学识,他们用自己的狂放言行来警告当权者,你没啥了不起,我只是不愿搭理你,对老百姓好一点,否则我们有不尿你的权力。

    狂士死,天下分,因为什么?因为风骨没有了,因为监督没有了,当天下以狂为常则天下大治,比如唐太宗李世民,虽然功高盖世,文武双全,但是也常被魏征在朝堂上教育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但这样虽然皇帝在受刺激,但天下大治。又比如明朝有张居正时,皇帝虽然感觉很别扭,很郁闷,但是天下还是承平的,当皇帝被山呼万岁,捧得只会享乐骄奢,那天下百姓能不受苦吗?

    当天下百姓都视狂为悖逆,为不忠,……;感觉应当听话,顺从,讨好当权者的时候,老百姓的苦日子就来了……。

    所以魏晋风骨的突出表现其实是多数人媚俗,多数人鄙陋,多数人市侩的反衬,所以汉唐风骨,我的理解,就是不媚俗,不鄙陋,不市侩……;比如刘邦之岳父吕太公,一嫁女于刘邦,二嫁女于樊哙,一个流氓一个屠夫,不是狂生吗?我认为吕太公比魏晋的任何一位名士都要超脱都要潇洒,避祸沛县而不自隐,于草莽之中识英雄结帝王?你能否想象,一位隐士,他宴请的宾客是将来的皇帝将军,给他宴席记流水账的人是将来的丞相……。不亦壮哉!!!!

    作者又不由得联想起杨昌济老先生,又名怀中,字华生,早年就读城南、岳麓书院,究心宋明理学。戊戌变法时,参加南学会,并在《湘报》撰文宣传振兴农工之学。1903年春至1913年春,先后在日本弘文学院、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及英国爱伯汀大学留学,并赴德国考察。对西方教育、哲学和伦理学之历史与现状、理论与实践均有深入研究。归国后,相继任教于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省立高等工业学校,讲授伦理学和教育学,并积极参加反袁斗争和新文化运动。曾在《新青年》、《东方杂志》发表论文,介绍西方哲学、伦理学、教育学思想,并联系国内实际,提倡民主与科学,宣传新道德。关心润之、蔡和森、萧子升、陈昌等一批进步青年,鼓励他们“欲栽大木拄长天”。支持成立新民学会,筹备创立湖南大学。

    1918年秋就任北京大学哲学系伦理学教授,在京期间,力助新民学会成员赴法勤工俭学,并介绍润之去北大图书馆工作。五四运动期间,参与发起北大哲学研究会,著文号召青年敢说敢做。1920年初病逝于北京德国医院。归葬长沙县板仓。

    杨昌济先生之狂在于其在湖南师范自书对联一副:强避桃园作太古,欲栽大木拄长天,其也是常衣衫不整,胡须不修,而其授课也常常“旁若无人,慷慨激昂”这种忘我不也是狂的表现吗?其欲栽就栽成了,润之、蔡和森两棵擎天大木,其狂又有谁人可比?

    又比如隋唐的一女子,面对杨坚这千古一帝,也做狂生言:太穆皇后,窦氏,北周上柱国窦毅与襄阳长公主之女(宇文泰外孙女)。聪慧刚毅,颇有才华。嫁李渊,生子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一女平阳公主。

    窦氏七岁时,杨坚篡位,宇文家族被诛杀殆尽。窦氏闻讯,自投胡床下,叹息道:“恨我不为男子,救舅氏之患!”。

    窦氏年幼时被舅舅周武帝宇文邕抚养于宫中,很受宠爱。她曾因劝谏周武帝亲近和亲的柔然公主而得到周武帝称赞,认为她小小年纪,见识不凡。有记载称当时的名将长孙晟听说这件事以后,对朋友说“此奇人必有奇子,可为婚姻”。几十年后,长孙晟去世,他的内兄高士廉做主将长孙晟的小女儿嫁给窦氏的二儿子李世民,也就是后来的长孙皇后。

    相传窦氏儿童时期就发长过膝,光可鉴人,拥有绝世的容貌。因此她长大以后,求亲者甚多,窦毅不得不设雀屏选婿,李渊以箭射中屏风上两只孔雀的眼睛而入选,这就是成语雀屏中选的由来。

    她在李渊反隋之前就去世了,据说生前曾经劝说李渊不要把好马留在家里,要及早献给皇帝,以免引起隋炀帝忌妒。李渊当时没有听从,而后来不得不被迫献马以打消隋炀帝的疑心。李渊回想窦氏当初的劝言,叹息着对子女们说:“如果我早听了你们母亲的话,哪里到这地步。”李渊登基以后,追封她为皇后,并追谥为太穆皇后。李渊之后不曾再立皇后。

    最狂的莫过风尘三侠中老大虬髯客,本姓张,有图天下之志,阴蓄财宝,粮秣,装备,广求人才,见到李靖,知李靖为经天纬地的大才,于是与李靖之夫人红拂女(张出尘)结拜为兄妹,可是李靖已认定李世民为天下之救星,虬髯客暗中观察,果然自愧不如李世民,于是将自己积蓄的战略物资倾囊相赠,然后远走海外,自建一国,并曾在贞观年间来朝,与李世民,李靖把酒言欢,然后绝尘而去。

    正是有这些狂士,傲骨铮铮,李世民才得出:“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也可覆舟。”的结论,与魏征等诤臣和睦相处,共创大唐盛世。

    所以汉唐风骨就是布衣而傲王侯的傲骨,这个傲就是以人民的勇武,尊严为基础,以“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为底气,淡薄名利,率真随性,这样的人民才能孕育出汉唐的兴盛,而都轻视鄙夷这种风骨,甚至捐弃鄙视为“狂”的时候,那天下百姓就开始苦了,皇帝就开始昏了,天下就开始乱了……。

    师傅王余佑讲的风骨原本在朱慈悲心中比较模糊,可是经过榆园军内的三年磐手砥足的开创经历,朱慈悲深深感受到文化的力量和重要,没有文化的民族就等于没有灵魂的人。

    中华民族的灵魂就是汉唐文化,汉唐风骨的内蕴,是万年长青的中华民族的力量源泉所在。

    大明孽子  何腾蛟殇

    王余佑到四川去拜访何腾蛟,何腾蛟以不知其名为由避而不见,王余佑很遗憾地返回,可是一路战火连结,到处都在屠杀,陕西,陕西,河南,王余佑在乱军之中,奔波辗转,半年多才回到新城,听说何腾蛟已经兵败被抓杀害。

    何腾蛟本是由史可法极力推荐,超拜他任右佥都御史,代王聚奎巡抚湖广。左师指左良玉,驻扎湖广的总兵官,手握重兵。当时湖北尽为农民义军所占领,仅存武昌一郡,左良玉大军素无纪律,将兵骄横。人劝腾蛟勿往,腾蛟说:国家养仕设官,原以救倾危之急,当立千万年不朽之功;今日偷生畏死,岂人臣之责乎?遂慷慨赴任。到任之后,他终日尽瘁边事,不问利害。而左良玉亦服腾蛟威望,倾心接纳,得以相安。次年春,遣将惠登相,毛宪文恢复德安府及随州,武昌得以稳定。

    崇祯十七年(1644)五月,明朝一部分官僚地主在南京拥立福王建立弘光政权,以“复故土以光祖业”相号召,抵抗清军南下。大江南北官兵纷纷响应,各地人民群众,把恢复祖国的河山,拯救人民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政权的身上。但弘光朝廷内部腐化,福王只知享乐,封建统治者内部存在着严重的党争,政权极不稳固。同年六月,福王诏书至楚,当时左良玉驻军汉阳府,拥有七八万军队,他的部下有异议,迟迟不肯开读诏书,有意东下干预朝政。腾蛟说:“社稷安危,系此一举。倘不奉诏,吾当以死殉之。”持一剑往良玉住所。当时左良玉的正纪官卢鼎也力陈国家祸福,对左良玉晓以大义,才如礼开读诏书,使政局暂时安定下来。同年八月,福王命加腾蛟兵部右侍郎,兼抚湖南。冬十一月,复命腾蛟以原官总督湖广、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军务。

    不久,左良玉又以清君侧为名,拟出兵东下,诛讨东阁大学士马士英和兵部尚书阮大钺,发动内战,自相残毁。腾蛟为了顾全抗清大局,竭力劝阻。良玉不听,反而大肆掳掠,大杀城中人民,并胁迫腾蛟同行。舟至汉阳门,腾蛟乘机跃入江水,漂十余里,被渔船救起。远近人民认为腾蛟入水三昼夜不死,必有神灵保佑,由是人民更加信服他。后腾蛟绕道浏阳到达湖南长沙,召集部属,商议抗清战守之策。令堵胤锡为湖北巡抚,傅上瑞为湖南巡抚,章旷为总督监军……调副将黄朝宣、张先壁、刘承胤所带士兵,先后聚集长沙,兵势稍振。而这时左良玉已在九江途中病死,其子左梦庚后来降清。

    弘光元年(1645)五月,清军占领南京,福王被俘,弘光政权覆灭。接着江南苏松所属各城镇先后被清军占领。同年四月,唐王朱聿键即位于福州,号隆武。唐王居南阳时,素知腾蛟贤,委以重任,加腾蛟督师的官衔。

    这年四月,李自成遇害,农民军残余部分别由郝摇旗、刘体仁、袁宗第及李锦、高一功等领导。共约四五十万人,向荆襄进发。义军纪律严明,得到当地人民的拥护。他们骤然失去主帅,认识到大敌当前,应该联合明朝官军,共同抗御清兵。农民军由岳州到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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