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严肃地回答道:“如果可以选择,在下宁可衣不遮体,也不要穿这么麻烦的衣服,没用的装饰品这么多。我们法伦西人不喜欢这种打扮。”
希格拉妮红着脸,轻声说,那么请先用餐吧。说罢,和索格兰德一同坐下,打了铃,吩咐开始上菜。索格兰德很难得居然还有好胃口,津津有味地品尝每道菜。相反,希格拉妮没有什么食欲,只沾点鱼肉,更多时间她在注视索格兰德。索格兰德却没感到什么不合适,我行我素。
阳台正对着大海,夕阳已经有五分之一到海平面以下了。海水泛着红色的金光,醉人的晚风阵阵袭来。
侍者已把餐桌收拾干净,希格拉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刚才为什么不说话,您应该有不少问题吧?”
“吃饭时保持安静是军纪,我认为这是个好习惯,不想破坏它。”
“您是否真地十分讨厌我,对我异常不满呢?”
“完全没有,您是十分讨人喜欢的女性。至于在下的问题,本来是有很多,不过吃饱之后都忘了。”
“这顿晚餐对您来说可真是丰盛呀。”希格拉妮生气地讥讽道。
“谢谢款待,若是逃跑起来也会因为这顿饭而更有体力。”索格兰德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你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当时在战场上干吗不自行了断得了。”公主气急败坏地回答道。
“因为在下更不愿意待在冥府呀,而且还要连累另外九个人一起陪我。”
“你这么袒护的法伦西人结果还不是把你卖给了我……”公主一下子发现自己上当了。
“谢谢您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这只狐狸,骗子。”
“谢谢夸奖。”索格兰德脸皮很厚地笑了笑。
希格拉妮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为什么,索格兰德总能牢牢掌握自己的动向,自己却完全无法了解对方的心思。这让她觉得自己离索格兰德十分遥远,她想追赶上他的努力,却显得那样地无力和苍白。
“虽然您总是拒绝我,虽然总是敌不过您,可是……可是我还是很喜欢您。”希格拉妮改变了策略。
索格兰德只要一谈到这个方面就会变得手足无措,他一改刚才的腔调,语重心长地回答:“希格拉妮殿下,在下应该已经劝您放弃这个想法了吧。您这般任性会给您带来麻烦的,玛斯塔尔的上层也不会同意的。这样您会失去所有人的支持,贵族倒还次要,百姓们会让您嫁个杀死过他们父子或兄弟的人吗?您的皇位会保不住,搞不好还要搭上数以千记的人命。请您还是三思。”
“您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至于皇位,如果我们两人联手,还不手到擒来。”
“在下对贵国的皇位可没丝毫兴趣。殿下还是把在下放回吧,在下可以按玛斯塔尔的规矩付赎金。或者直接把我交给贵国的皇帝,您的父皇,他会给在下一个痛快的处置吧。”
“索格兰德,你知道吗?现在即使有人要用全世界来和我换你,我也不会同意。”希格拉妮决绝的语气中包涵着无限的柔情,“我费尽心机把你抓住,不会轻易放手的,除非我们结婚,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希格拉妮知道索格兰德是哪种人,婚姻的誓言可以简单地就把他和自己永远联系在一起。
“看来在下是无法说服您了。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若没别的事,请容在下先退下休息。”索格兰德明了形势后,决定不在做徒劳的举动。
希格拉妮打铃叫来仆人,吩咐他带索格兰德去准备好的卧室。
索格兰德离去后,希格拉妮孤独地站在阳台上,望着几近完全坠落了夕阳,暗自叹息着。
(伊比里亚,德本斯,6月21日)
“国王驾崩了,国王驾崩了。”这个消息像风似的,很快全城皆知。费迪南三世的去世使吉诺拉王朝的大厦开始出现裂缝,各方面的势力开始在暗中涌动。瞅准时机,准备一举摧毁这座大厦。
“我会向法伦西人报这个仇的。”奥佛里特继位后如此宣誓道。
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安娜;布莉琪德的箭、六月闷热的天气和忧郁的心情是费迪南三世之死的三大元凶。贝尔托;苏亚雷斯听后摇头叹气了一番,新的国王并不是他所崇敬的对象。他和费迪南三世的赌约也随着一方的死亡而不了了之,留下辞呈后这位格兰特王朝未来的宰相便不知去向。
“奥佛里特是坐不长这个王位的,我会让恩里克王朝的光辉和荣耀再现。”远在努曼西亚的胡安;桑切斯侯爵暗暗发誓,这位恩里克王朝的遗老正在磨刀霍霍。
“卡西利亚斯、凯尼撒雷斯、苏比撒雷塔,我们的机会来了。”威廉;格兰特在乡村酒店中轻声宣告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比里亚的七年之乱(345——352)是由索格兰德;琉斯一手造成的。好在他还是个做事负责的人,最终很完满地了结了自己若出的乱子。”——s;古德艾思,《亚尔提卡特大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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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 异乡异客(上)
无云的晴空,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柔和的海风把帆撑得鼓鼓的,好似酒馆老板的啤酒肚。不过这一切并不能使索格兰德打起精神,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弄上了一艘不知往何处去的船,真是失查啊。
正当他愁眉苦脸之际,希格拉妮向他走来,“琉斯阁下在欣赏海景吗?今天是个航海的好日子。”
“的确如此。”索格兰德趴在船梆子上,用手支着脑袋回答道。
“阁下昨晚上似乎睡得不错。”
“在下第一次知道在药物作用下可以这么舒服地睡觉。”
“好舒服的风啊,”希格拉妮完全不顾索格兰德的讽刺,“您不喜欢大海吗?”
“不,非常喜欢。她要比南希瓦尔湖大太多了,对一个国家来说是极为珍贵的财富。”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继续讲下去,我喜欢听您谈论政治和战略。”
“在下不想教您,若要问在下理由,在下只能说自己是个心胸狭窄的家伙。”
“我只是想了解您,我害怕对您一无所知,这会导致我失去您。”希格拉妮含情脉脉地说道。
“后方出现一艘快船,确认是皇家船只。减速,收第一、第三副帆,准备接铉。”船长指挥道。
两人向后望去,后方确有一艘小船迅速跟来。单桅上扬着绣有红玫瑰的旗帜——海涅尔皇家的标志。
不一会儿,两船接铉。从对方船上跳过来一个人,她便是阿塔兰忒戈蒂埃。阿塔兰忒依旧扎着马尾巴,身着湖蓝色的军服,她首先向公主行了礼。
“有什么消息吗?”公主问。
“有的,法伦西的国王已宣布削去索格兰德琉斯的一切头衔和封地,但不再株连其他人。”阿塔兰忒正色道。希格拉妮望了望索格兰德,但丝毫察觉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这让她有些失望。
“唉,幸亏父亲的积蓄还够养老。公主殿下,贵国应该禁止平民和贵族通婚的吧,这真是条好法律。身为一介平民的在下实在不敢违抗贵国的宗法。”索格兰德从灾难中找到了好处。
“很遗憾,那条是‘贵族应该与有贵族血统或姓氏的人通婚,皇室亦如此。’所以凭您琉斯家的高贵血统的确是符合条件的。”希格拉妮狠狠地报复了他一下。
“真见鬼。”索格兰德低声咒骂道,然后说:“容在下先告辞了,昨天的药物效应似乎还没过去。恩、啊、好困。到目的地时来叫醒我。”
这次航行的目的地是距罗尔布纳35海里的一个小岛——特南斯,面积为零点八四平方加路(合约21平方公里)。是希格拉妮十六岁生日时,赫尔麦斯三世送给她的礼物,也就是上次差点被买掉的皇室领。这种礼物只有封建时代的特权君主才能随便送。
岛上绿树成荫,风景宜人,南方海岛的特色一应俱全。希格拉妮十八岁生日时的礼物便是岛上特别为她兴建的城堡。虽可以说是皇家庭院,但在码头上仍旧有一个有城镇规模的渔村,这是比较特殊的一点。正因为有了这个渔村,特南斯岛才成为了伊斯瓦那海上一个小小的中转站。。
船到达特南斯时已是将近晚餐的时候了,虽然天还很亮,但不少人家的厨房已开始作饭了。索格兰德下船时已经完全摆脱了昨天药物的影响,他在船舱里花了一个下午对现在的情势进行整合。大致的目标他已经定下,但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要有待情况的发展。
岛上的城堡规模不大。正好坐落在岛上唯一的淡水源所形成的一个小瀑布。一个宽敞的大晒台正巧面向瀑布,而晒台下就是个不浅的水潭,夏天时这儿十分凉爽。因为非军事需要,这座城堡造得更像是一幢别墅。
索格兰德在阿塔兰忒的指点下,被带到了他的房间。屋中摆设不多,但都确确实实是上等货。在希格拉妮看来这已经极为简朴了,不过索格兰德都快被这里的奢华给吓坏了。索格兰德一件件地估计起它们的价值来。这就是他商人血统的行为障碍的具体表现吧。
不久,阿塔兰忒敲门进来,“琉斯阁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随我来吧。”
“好的,非常感谢。”索格兰德有礼貌地回答道,跟着阿塔兰忒出去了。
在长长的走廊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了一小段,前头的阿塔兰忒忽然放慢了脚步,“琉斯阁下,我可以和您说件事吗?”
“请吧,在下正洗耳恭听。”
“您和公主殿下到底怎么样了?我看殿下似乎有些沮丧,您还没有接受她吧。下官以女性的身份给您一忠告,女人是不可能在恋爱中完全不求回报的。也许殿下现在仍傻傻地认为她可以,但她过不了多久就会不耐烦的,到那个时候您就性命堪忧了。所以您还是有所表示来讨她欢心,这可以保证您的性命。反正您已经被法伦西人抛弃了,何乐而不为呢?”阿塔兰忒说道。
阿塔兰忒从小和希格拉妮一起长大,对自己的殿下是再了解不过的。因此她的那番话确实是很有一番道理的。索格兰德基于以上的认识,作了如下的回答:“多谢您的好意,在下也确信您是为了大家好才给出这番忠言的,但在下行事自有分寸,您的话在下会放在心上。好了,现在请继续走吧。”
阿塔兰忒极有分寸,继续执行自己的职责,将索格兰德带到了临着瀑布的晒台上。希格拉妮早已在那儿等候了。待索格兰德坐定,阿塔兰忒招呼侍者开始上菜。
“殿下是否要来点酒呢?冰窖中还有些冰块。”侍从长问道。
“那就来点葡萄酒吧,我要法尔图的320年的白葡萄酒,您呢?”希格拉妮征询索格兰德的意见。
“法尔图的,久慕盛名,在下也来一点吧。”
不一会儿,侍从将酒和冰块送上,并替两人斟满了两小杯。阿塔兰忒随即将其余人都打发了,自己也退下,为两人掩好门。
索格兰德啜了一小口酒,立刻称赞道:“的确是好酒,不逊于帕雷洛的。”
“谢谢您的称赞,我很高兴您能喜欢。”
之后索格兰德巧妙地把话题停留在了酒上,希格拉妮始终也没找到机会把话题引往她所期望的方向。索格兰德几乎没有注意道她黑下来的脸色。
两人用完餐后,仆人们很快收拾完残局,又仅留两人独处。
“这里景色很美吧。”希格拉妮先开口了。
“的确,不过只有玛斯塔尔的帝王和贵族才能享受这般景致。”
“索格兰德琉斯!”希格拉妮终于有些生气了,“您这些天总和我唱反调,您别太有恃无恐了。”
“那么您想要我怎么样?像只宠物一样匍匐在您的脚边吗?抱歉,在下无法让您称心。”索格兰德冷冷地回答道。他那不屑一顾的神情更加激怒了希格拉妮。
“你现在可是在玛斯塔尔的土地上,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希格拉妮威胁道。但索格兰德压根不打算搭理这种威胁。
“你给我下去好好凉快一下吧。”希格拉妮彻底发怒了,趁索格兰德不备一把把他推下了晒台。随着一声响声,水面上溅起了白色的水花。
仆人们听见了水声,想要来看个究竟。但被阿塔兰忒呵斥道:“和你们没关系,回去休息,没有特别的吩咐不准离开自己的房间。
水面上除了不时冒上来几个水泡,没有别的动静了。希格拉妮有些不安了,法伦西是北方国家,那里的人都不太习水性,索格兰德若是个“旱鸭子”,不就等于是杀了他吗?想到这,希格拉妮喊了声:“阿塔兰忒,快来!”便脱下高跟鞋,一跃进入水中。
潭水透心地凉,希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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