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们的热恋_第60章 来日方长上卷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们中途又去过一趟, 客厅里一片狼籍,几男生横七竖八地在地毯上躺尸,喝得半死不活, 朱仰起时不时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谷妍则抽着烟,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听大壮郁郁寡欢地唱着单情歌。     两人在里头亲着,谷妍给发了一条微信,大约是察觉到什么。     gugu:陈路周, 我走了, 你不送下我?两点了。     然后下一秒, 卧室门开了,看着俩一同走来, 谷妍心里说不的难受,一整晚上颗惶惶撞撞的心,好像一下子一块大石头狠狠沉到底, 她手上夹着烟,瘦长的手指微微一抖,卡在半截的烟灰不小心扑簌簌抖落在她腿上, 肉『色』丝袜烫了一小洞, 她也浑然不觉,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陈路周。     陈路周走过去, 漫不心地捞起茶几上没开封过的矿泉水, 拧开后递给后的徐栀, 影高大地站着,这才低头谷妍,“我帮你叫车?”     其实很好说话,人也很客气, 可谷妍总觉得很拽,盯人看的时候,眉眼犀利如刀刻,聪明得一点都不含糊,所以总也不太敢在面前耍小心思,因为从来混白直接,不给人留情面。     儿,谷妍是打心底里觉得,己可能再也遇不上这样一人了,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掐灭烟,她甚至都没顾上你俩是什么关系,有点负气斗狠的意思。直接把句话扔来了,或者说她想看看徐栀的反应。     “陈路周,如果我说我等你——”     结果,突然醒来的朱仰起的生生打断了——     “干嘛,走了啊。”睡眼惺忪地抓着头发说。     陈路周嗯了声,掏手机准备给人打车,“我叫车了,你帮我送她上车。”     “好。”朱仰起也挺仗义,说起来就起来,但人压在最底下,都不知道己上叠了几双脚,臭气熏天,一脚一,毫不留情地给人踢蹬开。     于是,所有人都醒了,姜成和冯觐也『迷』『迷』瞪瞪地抓着头发爬起来,“天亮了?是不是吃早饭了?”     “靠,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饿了。”朱仰起捂着肚子说。     没两分钟,又改主意了,一群人决定去再续摊,正巧天市里有夜游活动,路上三两点人很多,们去了陈路周常去的家,恰巧也是徐栀第一次请陈路周吃饭的海鲜骨头烧烤。     兜兜转转,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门口的旋转木马等位椅空『荡』,音乐喷泉也关掉了,刻整条街显得格外安静,晚景萧疏。其实知道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这里恢复以往的热闹,可就好像,应了当下的景。     这估计真真的最后一顿,所以气氛难免沉默压抑,吃得也意兴阑珊,所以叮叮当当的餐盘碰撞声细碎却又格外明显,就好像一场盛宴吃到最后,其实大家都吃饱了,服务员都开始收餐具了,们这边也没人撂下筷子,也没人提走,就么拖拖拉拉地熬到最后一刻,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才知道,太阳总归是升起的。     “敬一吧。”朱仰起红着眼眶,轻轻吸了下鼻子,用胳膊擦了下眼泪,然后将杯子举的老高,好像这样别人就看不见泛红的眼眶。     “敬一。“     “敬一。“     朱仰起喉头梗着,酒从未如生涩难以吞咽,在嘴里混混滚了一圈,才哽咽着开口说:“草跟我说过一句话,好像是说,反正咱们中国的男孩子都有一股气,股气是风吹不散,雨打不灭,只边有火,哪怕四周无风,我们也能重新燃起希望。我觉得这句话挺提精气神的,送给我们在坐的几男孩子,以后即朋友不在边,碰到事情也不哭哭啼啼的,扛事。“     “说你己吧,”姜成笑着接嘴,眼里也都是莹莹泪光,『摸』了一把桌上的烟盒,发现是空的,又丢回去,骂了句脏话接着说,“咱们几也就你哭哭啼啼的。我就祝大家卖画的卖画,演戏的好好演戏,好好学习的好好学习,至于我己,就希望跟杭穗能修成正果,我跟她结婚。听说我们学校大三打结婚证能加分哎。”     “是姜成说,就祝大家早日遇到能懂你心事的人了。”冯觐说。     大壮悠悠地叹了口气,酒喝得满脸通红,手上剥着花生:“这妈才是最难的,画卖一百万一张,我感觉是迟早的事儿,说不定我死了就能成,但是这能懂我心事的人吧,我感觉我到死可能都遇不上了。”     “也不一定是爱情吧,我觉得刚才扫地阿姨就很懂你,你看你一招手,她就过来把你的垃圾收走了,她扫帚一扫过来,你就知道乖乖抬脚,多有默契。“     “……”     烧烤店已没什么人了,就剩下们这一桌,或者是这样肆意的青春气息让人为动容,连老板困得都已坐在收银台打盹,也没赶们走。     “草呢,说两句。”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去,谷妍闻言也抬头瞧过去,她刚刚在手机给陈路周打了一大串密密麻麻的话,没发去,便放下手机,想听听怎么说。     和女孩并排坐在同一边的椅子上,陈路周靠着,一只手懒散地搁在徐栀的椅背上,另只手搁在桌上,握着杯壁,在轻轻摩挲着。中途就离开过两次,一次是帮徐栀拿筷子,一次是帮徐栀拿纸巾。     刚刚听朱仰起说,徐栀的男朋友很帅,是她有男朋友呢,是男朋友就是陈路周?但谷妍很懂的一点就是,如果一男一女在这样的聚里都没有公开彼的关系,顶多就是炮友。     她是无法想象陈路周这么冷淡又拽的男生跟人做炮友,谁不是想睡。所以刚刚她在手机上写了一篇小作文,想她到底输在哪,但没发去,就有人让陈路周说两句。     一群矫情怪,哎。     陈路周没什么说的,这种场合当听众就行了,说多错多,万一惹徐栀不高兴也没时间哄了,摩挲着杯壁,想了半天,也只叹口气,随心快意地丢一句——     “借梁启超先生一句话吧,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就敬来日方长。”     “徐栀,谷妍你们呢?”     徐栀本来没说什么说的,但这帮矫情怪真的谁都不放过。     她靠在椅子上,头发全散在背后,本来是扎着的,后来跟亲着亲着,发圈找不到了,索就散着,所以耳边的鬓发显得有点凌『乱』,整人透着一种慵懒的随,五官小巧精致。像幽静山谷里的一束野百合,随肆意。     “就希望咱们中国的女孩子心气更高一点。毕竟脚下是辽阔的土地,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很多。”     谷妍突然这句话钉住了,徐栀眼里的信和无畏坦诚确实莫名吸引人,她也能听来,徐栀话里这意思并不是为难或者同她挑衅的意思,而是一种诚心诚意地劝。     “我就早日实现买画由吧。“谷妍说。     小酒瓶子零零散散、仓促一撞,好像撞开了黎明,也结束了这场仓促的青春,外面天『色』已大亮,早餐店陆陆续续支棱起来。     人也陆陆续续散了。     仲夏似乎才刚刚开始,年夏天新买的短袖好像没来得及穿,刚认识不久的人,也说再见了。     最后就剩陈路周和徐栀站在这家烧烤店的门口。     老板正在关门,后的动拉铁门“咯吱咯吱”地款款往下挪,夷丰巷老屋居多,放眼望去一排低矮的平楼,年久失修,因为庆宜市常年阑风伏雨,每条巷子深处都青苔斑驳,石板缝里透着一股潲水的腥『潮』味。     俩一左一右地倚着门口根电话柱,后的街景因为刻时间过于早,一排排店铺都严丝合缝地关着门,略显萧条。     电话柱上的小广告铺天盖地,一层层堆叠,有些撕了一半都没撕下来。     庆宜市也很小,小到路旁随随便便的电话柱上贴着的寻狗启示上的小狗就叫lucy,徐栀上披着陈路周的外套,用肩侧漫不心地顶着电话柱,指着张撕了一半的寻狗启示,涎皮赖脸地说:“咦,陈路周,你怎么走丢了呢。”     陈路周回头看了眼寻狗启示,邪魅狂狷的哈总裁散发着『迷』人微笑,无语地转回去,见怪不怪:“这算什么,lucy这名字,我有一次听一位富婆在打麻将的时候,对着她的包叫lucy,我就已淡定了。”     徐栀给建议:“或者你改名叫lululucy,保证没有重名。”     “我怕别人以为你结巴啊,“靠着,想起来说,“不过,我跟朱仰起打游戏取过一次,人注册了。”     徐栀想到己好像没跟打过游戏,好奇地:“你游戏名字是什么?”     “太多了,宇宙第一帅,世界第一情人等等等。”     徐栀:“……”     两人沉默了一阵,天『色』渐渐变亮,周逐渐变得嘈杂起来,雨后这几天的空气其实很干爽,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总是雾蒙蒙的。     陈路周刻也靠在另一侧电话柱上,脑袋上戴着卫衣帽子,双手仍是一动不动地抄在裤兜里,看着不远处支棱着的煎饼摊子,一卖煎饼的大哥碰见了熟人,两人热切地攀谈起来,于是头也没回,就靠在另一侧的柱子上,懒懒散散地了句,“庆宜这么小,以后在路上碰到装作不认识我吗?”     徐栀想了想,说:“其实也不小啊,在这生活了十几年,除了高一一次,咱俩不也没碰见过?而且,你压根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你,”陈路周后脑勺顶在电话柱上,整张脸几乎都埋在卫衣帽檐下,像无脸男,清晰的喉结轻微、清浊地滑动两下,“我得好好想想,我肯定见过你,不然不能第一次见你,就这么有感觉。”     街上人渐渐多起来,徐栀看着这条街逐渐繁荣起来,煎饼罐汤各种各样的早点开始摊,看着挺辛苦,可脸上漾着的笑容令人动容,她:“陈路周,你说钱能买到快乐吗?”     嘴角勾了下,“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这机,我觉得你应该想用快乐换钱吧?”     徐栀忍不住笑起来,“你能不能不这么了解我。”     “彼彼。”     “你知道有位哲学家说过吗,说爱可能是一种精神疾病。”徐栀说。     “可不吗,想一人的时候,想得饭都吃不下,确实挺有病的,”陈路周说,“看过《西部世界》吗?”     “科技杀戮?”     点头,叹了口气,“嗯,里面有句话就是,人类最简单的,就是按照程序代码生活,其实大多数人都这样。我们都用力活一活吧。”     两人分靠着两边,好像背靠着背,中间隔了一根电话柱,后街景庸庸碌碌,朝阳『露』一丝红光在山尖,庆宜的风雨从来没停过。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徐栀最终是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们就到这了。”     陈路周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姿势,人靠在电话柱上,卫衣帽子遮了半张脸,低低又无奈地嗯了声,“你话挺对的,心气高一点,不是谁都能追你的,以后男朋友的标准怎么也得按我来。”     徐栀把上的外套脱下来,给,“陈路周,我们都先往前走吧。”     山高水阔,我们都先往前走。     “嗯。”     “就再见。”     大约是脚步刚迈开,陈路周便叫住她,没回头,人是靠着电话柱,低着头,一只脚曲着踩在柱子上,几乎是忍了又忍,才滚了下喉结张口,声音说不的浑噩和干涩,“徐栀,能抱一下吗?”     接过么多次吻,你都没认真抱过我。     尽管熬了一整通宵,两具依旧鲜活热火,好像两片最青涩、却也是最饱满、脉络最清晰的叶子,向着朝阳。轻轻裹住彼的,隐藏在皮肤底下的心跳轻微发着颤。     希望我们都是这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     徐栀抱住的时候,感觉真的硬朗结实又宽阔,像一堵温热的墙,她其实以后也不遇到这样的男孩子了吧。     应该没人像陈路周这样了,情绪明朗,坦诚,从不曾隐藏的爱憎,头发像狗狗一样柔软,但心是钢铁,太阳晒一下,便滚烫。     **     等回到租屋,陈路周才看到徐栀给留的字条——     希望在未来没有我的日子里,你的世界仍然熠熠生辉,鲜花和掌声滔滔不绝,只庆宜的雨在下,小狗在摇尾巴,就永远有人爱你。     ——徐栀。

本文链接:http://m.picdg.com/103_103180/28837923.html
加入书签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