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流年_分节阅读4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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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是太上皇。”三哥纠正我,  “恢复以前?恢复到什么以前?阿水,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三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定住,双眼盯着我,审视地看。

    我挣扎一下,想要摆脱他的手。  “陛下回来了,当然要回到以前,难道不是吗?”

    “废话,当然不是。”三哥放开我,改用双手捧住。“阿水,你必须把这样的念头抛开。这个天下已经改变了,现在不是以前。”

    “可是..

    “没有可是,

    你难道想在那地方待一辈子吗?”三哥质问我。

    我愣住,摇摇头。皇宫,一辈子,我才不要。

    “我出去的事,沈玉飞知道吗?”我又问。

    三哥没回答,放开捧着我脸的手,别开头。

    “三哥,怎么了?是不是沈玉飞出事了?”我急忙抓住他的胳膊追问。

    这几天我陪着太子去上学,每次经过翰林院都看不到沈玉飞,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在翰林院了。我本来还想找人问问,可方姑姑交代过,不能离开太子半步,所以就没法子找人问

    。现在三哥这样子,我实在很担心。

    “他没事,他好得很。你不用担心他,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好。”三哥回头,握住我的手说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三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

    “没事,真的没事,他很好,一点事也没有。他升官了,所以不在翰林院待了。好了,今晚我来就是告诉你,你准备一下,很快就要回家了。”三哥扯开了话题。

    我看着他的脸,没有月光星光,我看不清,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既然我就要回家了,关于沈玉飞的事,我很快就会知道。

    “好吧,我会准备一下的。只是,如果陛下不回来,我还是不能离开太子。”

    我说。

    三哥看着我。“那,要是陛下永远不回来,你就永远不离开,不回家了?”

    我皱皱眉。  “陛下怎么可能永远不回来呢?你不是说,他很快就回来了。”

    三哥不说话,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是啊,他回来了。到时候太子一家团聚,你也回来和我们一家团聚。等你回家,我们就一起回明州去。”

    “回明州?”我轻呼一声。

    明州是我们杨家的老宅所在地,可是我们杨家已经有快一百年没回去了,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三哥可能也觉察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又揉了揉我的头发。”不一定的,就是这么一说。好了,夜深了,你回去睡吧。路上小心,我也该回去了。

    我还想问,但他往我手里塞了一些硬邦邦的东西,然后把我往回推。  “这些银子你拿着,现在宫里不比往日,有用得到的地方年就只管用,千万别给自己惹麻烦。凡事要忍,要让,千万

    不

    要管闲事。”一边推我,一边还唠唠叨叨地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我连连应承。又不是只有他知道,我也知道,宫里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是笨蛋,  我会照顾自己的。

    深吸一口气,我把那包硬邦邦的东西抱紧,然后往回走。三哥有句话说的好,等陛下回来,太子殿下就可以一家团圆。

    小家伙年一家团圆了。我真替他高兴。

    第二卷天顺朝

    天顺朝 1 春雨

    天顺二年,三月。春风吹绿柳,遍地轻絮飞。

    在宫道上行走的小太监仰头看着这漫天的飞絮,伸手掸了掸衣襟,然后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低声咒骂一句。

    扑面一阵暖风拂来,小太监摇晃一下脑袋,把手里的食盒掂了掂,抬脚继续走路。

    道路越走越荒凉,两边的宫殿也越来越破败,不远处一个阴仄仄的小门,大白天也见不着日头,冒出一股子寒气。

    小太监皱皱眉,加紧脚步穿过了门洞。

    “来了,”一个苍滇缅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太监看了一眼,鼻子一皱。

    “老东西你不好好当差,就知道喝酒。”用袖子掩了掩鼻,小太监骂道。

    “哟,德三你小子也配骂爷爷我。少疲话,把东西拿过来,爷爷我瞧瞧。”

    喝得醉醺醺的老太监坐在一把断了腿的破椅子上,翘着脚眯着眼睛朝他招招手。

    小太监走过去几步,把食盒随地一扔。

    “切。”老太监啧了一下,摇摇晃晃起身,用手指撩开食盒,翻检起来。

    “哟,有肉,正好给爷爷下酒。还有桂花糕,爷爷的宵夜。可惜没有酒,不然可齐活了。”老太监用他根脏兮兮枯枝烂棍一般的手指将食盒里的两碗白饭两碟小菜和一碟点心翻了个遍,挑拣

    出自己喜欢的扣下,然后用脚踢了踢食盒。

    “拿去吧。”

    “你这老东西,小心被上头知道了打烂你的屁股。”小太监把食盒盖好拎起,骂了一句。

    “上头?这里还有上头?德三啊,你这话骗别人行,骗你爷爷我可不行。”

    老太监抱着怀里挑拣了的

    好吃的,摇摇晃晃走回去,一屁股坐回到破椅子里。

    “狗眼看人低。”小太监低低咒骂一句,拎着食盒往里走。

    里面还是一道门,门敞开着,可进不去。门边小腿般粗的栅栏挡着,绕了好几圈手腕一般粗的锁链,上面还挂着醋钵般大的铁锁。

    德三在门口踮起脚喊。

    “杨姑姑,是我来了。”

    “是德三吗?这就来。”里面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一抹消瘦但麻利的身影蹿出。

    “杨姑姑,这是晌午的饭。今天膳房活计忙,所以就来的晚了,没饿着你和宗平王爷吧。”德三堆了笑,脸上浮现一丝愧疚,伸手把食盒递了过去。

    “没事,晚点吃也不碍事,你们也是忙正事。”来人接过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白饭和小菜取出,看到那两个早已经空了碟子,也不奇怪。

    取出了饭食,就又把食盒递还给德三。

    “那我回去了,姑姑。”德三抱住食盒。

    “行,回去吧。”那人用个竹篮子把饭食装好了,挽在手上。伸手按了按耳边的垂发。

    “那个。  ”德三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

    “没事,我和王爷都挺好,你让太上皇他们不必担心,我们没事。回去吧,这几天宫里事多,你们也要忙。”那人平和一笑,挥挥手催促他回去。

    “那好,姑姑你忙,保重。”德三笑笑,这才抱了食盒往回走。

    到了门口,那老太监翘着脚眯着眼又喝酒,看到他出来,阴阳怪气的咳一声。

    “傻子哟傻子,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傻子。不顶红不踩白,难怪你小子进来六七年民,还是膳房里的一个杂役。”

    “呸,老东西你说谁呢。你不傻,你不傻你怎么在这儿发臭发烂。你个老东西还不如小爷我呢。爷好歹还能上膳房当差,你个老东西就只配在这儿臭死烂死。我傻子,你老疯子。”德三也不

    是好欺负的,立刻骂回去。

    那老太监听他骂,不怒反而哈哈大笑。

    “你爷爷我就是个疯子,这宫里啊,只有疯子才能活。想当初你爷爷我

    一听这老疯子又要讲以前的事,德三咒骂一句晦气,抱着食盒一溜烟小跑着离开。就只剩下那老太监还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说着宫里的前尘往事。

    可惜,小院里除了风,就再没有人听他唠叨。

    风一吹,这些陈年往事就化作一阵烟,在皇宫的上宽盘旋一阵,然后渐渐消逝。

    杨波手挽这竹篮,抬脚跨进屋子里。伸头看了看,不见阮宣炆。

    这屋子小的可怜,屋子里除了个床和一个桌子两三张破凳子一个破柜子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不是能藏得住人的地方。

    不在屋子里?去了哪里?

    “宗平王爷,吃饭了。”杨波把竹篮子往桌子上一放,扯着脖子喊了一声。

    “就来。”从院子里传来一声响,然后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口。

    杨波抬头看去,门口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头上竖着髻,用一块青布包着,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袖子上有块陈年的污渍。

    看到那块污渍,杨波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去年冬天大病一场,喝了许多药,结果弄得小家伙衣服上全是药渍。也怪自己从小到大不会干活,连个衣服都不会洗,还得小家伙只能穿这种脏兮兮

    的衣服。

    “阿水,给,好东西?”门口的身影蹿进来,从背后拿出一朵玉兰花,递到地面前。

    那玉兰花洁白晶莹,粉嫩的花瓣半开着,在少年的手上微微颤抖。

    杨波眉一挑,歪了歪嘴。

    “你又爬树了?”

    “没,我用小石子打一来的。”少年摇摇头。

    “阿水你不让我爬树我就不爬树,我可听话,可乖了”

    “不爬就好,否则摔下来断胳膊断腿的我可没钱给你找大夫。”杨波冷哼一声,别过头把饭食从竹篮里取出,一一摆在桌上。

    “我知道,你穷的一个大子也没有。”少年不以为然,把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朝她吐吐舌头,然后一蹦一跳的走到破柜子前,打开。

    柜子里上下两格,下面一格摆着两碗白饭,一碟青菜,和一只小银勺。上面一格是一只用小木棍做的笼子,笼子里关了两只老鼠,一只黑一只灰,养的肥肥胖胖也不怕人。看到少年打开柜子

    ,两只老鼠还吱吱轻叫几声,好似认得他。

    “阿水,小黑和小灰没事。”少年回头对杨波说道。

    “哦,没事就好,把饭拿过来吧。”杨波头也不抬,伸手捻起桌上的花,转了转。

    “好咧。”少年拿起柜子下格的两碗白饭和一碟青菜,回到桌子前摆上,然后把桌子上新拿来的白饭和小菜放到柜子的下格。

    用小银勺往两碗饭里各挖了一些,摆在上格的木笼子里小碟子上,又舀了菜汤浇在白饭上,然后用勺子敲了敲碟子。

    “小黑,小灰,吃饭了。”

    听到敲碟子的声音,两只胖乎乎的老鼠立刻跑过来,在小碟子里埋头猛吃。

    对着两只老鼠咧嘴一笑,少年把柜子门关好,然后又一蹦一跳回到桌边。

    杨波已经把那碟青菜都倒进了他的饭碗里,自己只淋了点菜汤就饭。

    少年也不推辞,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吭哧吭哧扒饭。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认真吃饭。

    吃到底朝天,又把碗仔细舔一遍,丝毫不放过任何一点油水。

    吃完了,两人相视一笑,吧唧吧唧嘴巴,伸手用袖子一抹。

    完了,不用洗脸,不用漱口,也不用洗碗。一点都不浪费。

    吃完了饭,杨波在院子里洗衣服。

    远处传来鼓乐钟鸣,一声声悠扬动听。

    她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的云朵一片片层层叠叠,像鱼鳞似的。阮宣炆这小子从书上年,说这样的云表明明天不会下雨,也不知道准不准。

    她可是发了兴才把这积了十天的衣服都洗了,这要是下雨,下半月她和阮宣炆就没衣服穿了。

    远处的飘飘仙乐不绝于耳,杨波抿抿嘴,甩头把这些恼人的声音从耳朵里赶出,深吸口气,低头继续和木盆里的脏衣服搏斗。

    “这是庆祝将士得胜还朝的贺曲,看来六叔又打了胜仗回来了。”阮宣炆手里拿着本书,依靠在门边,幽幽说道。

    杨波头也不抬,自顾着洗衣。

    阮宣炆讨了个没趣,撅起小嘴。

    杨波把手里的衣服绞干了扔到边上的木桶里,用手背抹了抹额头。

    “得胜了,我们的伙食又没得改善。没意思。”

    阮宣炆笑笑。

    “怎么没有?我看今天的小菜就比昨天的好,只可惜,没有肉。”

    “肉哪轮得到咱们吃。来,帮我绞一把。”杨波用手手捶自己的腰,然后朝他招招手。

    阮宣炆把手里的书往带上一插,小跑过来,伸手接住她递过来的湿衣服。两个人一起用力把衣服绞干。

    “哎呀你轻点,别太用力,上次已经被你绞烂了一件。”杨波叫起来。

    “我没怎么用劲呀,是衣服太霉了。”阮宣炆撅着嘴抱怨一句,手里的劲放松了些。

    两个人把满盆的衣服都绞干了,然的一一在院子里挂起。

    干完活,看着院子里迎风飘扬的破衣烂衫,杨波直起腰呼出一口气。很好,蛮有成就感。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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