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因为这次皇宗阁为了对付宋一鸣不得不倾巢出动,但这样一来,皇宗阁也必然内部空虚,有机可乘……” 燕王目光冷沉道。 “所以,宋一鸣要灭的是皇宗阁?” “可他要灭皇宗阁岂不是更难?” 岳玄天有些诧异。 因为在他看来,灭皇宗阁的难度肯定被灭皇族还要大。 毕竟,皇宗阁那可是高手如云,强者如林。 不过,被燕王这么一提醒,他也恍然大悟,如果宋一鸣连皇宗阁都能灭,那要灭皇族,也就更加轻而易举了。 “他应该不是想灭皇宗阁,而是想从皇宗阁那边得到当年白帝那场刺杀的有利证据,还有参与其中的皇族嫡系的名单……” “只要他能得到这证据,他也就能顺理成章昭告天下,甚至诛灭皇族。” 燕王接着道。 “宋一鸣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找一个诛灭皇族的理由吗?” 岳玄天也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这宋一鸣居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皇族若是真被灭了,那影响之大,谁也无法估量。哪怕是华国高层也必然会干预……” “可宋一鸣只要握有证据,那这华国,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甚至他还可以趁此机会,拉拢那些志同道合的盟友,那到时候,哪怕是华国军方都要三思而行了。” 燕王应道。 其实,在来之前,他还不敢肯定这些想法。 直到见到宋一鸣,尤其是见到眼前宋一鸣力战皇宗阁这些护法的时候,他便也确定了这些想法。 不得不说,宋一鸣确实胆识过人。 先是以收服西宫为突破口,逼得皇族嫡系联盟,而皇宗阁身为守护皇族嫡系的存在,也不得不出手干涉。 但皇宗阁一旦出手,那必然就不能让宋一鸣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所以,也只能倾巢出动。 而这一切也都是在宋一鸣的算计之内。 一旦皇宗阁倾巢出动,那便是他另一个计划的开始。 “这皇宗阁有老阁主坐镇,我看这宋一鸣也不可能轻易得逞吧!” 岳玄天迟疑的说了句。 “确实如此,所以,宋一鸣也是在赌。” “如果他赌输了,那不仅要损兵折将,还要成为整个皇族嫡系,甚至是八脉的公敌。” “到时候,他也将腹背受敌。” 燕王点点头。 “那万一他赌赢了呢?” 岳玄天也提出假设。 “那整个皇族也将被他取而代之,而他必然也将成为站在华国最巅峰的存在。” “甚至能达到比当年白帝还要高的高度……” 燕王毫不夸张地说道。 因为如果能拥有整个皇族的支持,那无疑是非常可怕的。 最重要的,宋一鸣还是曾经的华国第一战神,本就是民心所向。 他所能带来的影响,没有人能估算。 “那燕王觉得哪一种结果对我们更有利?” “那就要看宋一鸣到底想不想要这帝位了。他若是不想要,那他赢,便是我们赢!”m.biqubao.com 燕王露出机关算尽的笑意。 这么多年来,他所有的精心布局,皆是为了这一刻! “这样下去不行,如果表哥继续这样被压制下去,他会一直陷入被动,也不知道这皇宗阁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手,我必须想办法帮他。” 此刻,呼兰馨月也极其心急。 因为她知道宋一鸣如果释放不出天武血脉的力量,这一战绝对没有赢的可能。 可眼下宋一鸣根本没机会破坏那八块玄血石碑。 而且,如果没有天武血脉相助,要破八块玄血石碑也是很难。 所以,她必须为宋一鸣争取恢复天武血脉力量的时间,哪怕只是一会,但也足以让宋一鸣有机会扭转局势。 就在此时,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不断有水滴落下。 这天空中竟然下了雨。 “下雨了……” 呼兰馨月伸手接住一滴雨水后,这雨水立刻在她掌心霜化,她见到这一幕后,忽然就联想到什么。 “紫英家主,能否帮我一个忙……” 呼兰馨月马上看向呼兰紫英。 “你说……” 呼兰紫英知道呼兰馨月肯定是有想法了。 呼兰馨月立刻对呼兰紫英附耳说了几句。 呼兰紫英听得眸光一睁,但下一刻,便径直点头。 “那你小心点……” 因为她也知道这样拖下去对宋一鸣并不是很有利。 如果呼兰馨月的想法能实现的话,确实有机会助宋一鸣逆转局势。 这雨越下越大,而宋一鸣和皇宗阁三大护法也依然打得难解难分。 “这无法释放天武血脉的力量,确实有些麻烦……”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破坏那八块石碑才行。” 宋一鸣虽然在三位皇宗阁护法的围攻之下,还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总不可能就这么无休止地打下去。 还是需要先破坏八块玄血石碑才行,但这玄血石碑乃是以特质材质制成,想要破坏也并不容易。 更何况,天武血脉还被限制,单凭楼兰血脉的力量,或是龙魂战意只怕都不足以破坏石碑。 他之前本来是想利用圣天石的力量对八块玄血石碑产生冲击,但这云昆仑擅长秘术,如果直接释放圣天石的力量,云昆仑肯定有办法挡下。 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力量,先解决云昆仑,这样才有机会破坏八块玄血石碑。 就在此时,宋一鸣忽然注意到一道娇影正趁着雨夜,迅速接近八块玄血石碑的范围。 “这丫头想做什么?” 宋一鸣一眼认出娇影是呼兰馨月。 下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抑制的天武血脉忽然开始蠢蠢欲动。 他再看呼兰馨月的方向,就见其中一个玄血石碑竟开始不断凝结冰霜,逐渐被冰封起来。 “这丫头倒是聪明!利用雨水淋湿石碑的机会,以寒族血脉将其冻结,以此减弱石碑对天武血脉的压制。” 宋一鸣也立刻反应过来。 这个想法果然是不错,可是呼兰馨月不可能有机会完全将八块玄血石碑封住。 皇宗阁这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果然,就在呼兰馨月刚刚将一块玄血石碑冰封起来的时候,这皇宗阁的那些精锐也立马察觉,直接就围攻了上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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