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怀疑!”忆慈道,“即使左氏长袖善舞,但是,周家并不是吃干饭的,你们这样做,对你们没有好处!”
左正则回身来,看着那个抬头冷眼看着他的女生,这样的眼神,好像并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在酒吧的内间门口吧,冷漠得好似看一场戏,而现在,这样的眼神里同样没有多少可以深味的东西。左正则忽然嘴角扯出些笑意来,“于维,带上她,我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左氏!”说完,他就没有再停留。
什么才叫左氏?一路上,周忆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左家的实力有目共睹,黑道白道没有几个人惹得起。周家和左家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一方面,左氏从创立之日起,就是以做实业为主,世纪影视实则是个意外,而左氏呢,前些年还是隐在暗处,军火,毒品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只是近几年来,在投资和金融方面展露头角,直到现在,俨然一个金融界的巨无霸。这中间左氏的崛起速度实在让人惊叹,但实则在周老爷子这样的人看来,左氏不管再强大,也不过是个暴发户,所以,做生意也好,人际社交也罢,从来没有什么交往。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私人会所。很显然,这一次,左正则的人早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当他们的车停下的时候,等在门口的一大群保镖就开始全神戒备。
“正则来了,好久不见了!”一个四十来岁的高大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从会所内出来。他笑得很虚伪,反正周忆慈是这样认为的,满脸的横肉堆积起来,显得无比狰狞。
左正则很自然地把身旁的周忆慈拦上前,然后笑着伸手和那人握手,道:“钱叔,近来可还好?”
“一切都还算过的去吧,但烦心的事却也不是没有。”说着,他看一旁的忆慈一眼,笑着道:“怎么,这次出来居然带着个女人,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很多事情总是要变的,我想,钱叔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吧!”
钱铨笑起来,不禁眯起眼睛大量起左正则身旁的这个女人来。漂亮是真漂亮,五官精致,身材也好,倒是挺符合左正则的审美观的,只是……钱铨看着周忆慈的眼睛,却是冷了点,原来,他左少还喜欢这样的调调。
一行人进门上了楼,在三楼的一间包厢里坐下。身穿旗袍的几个美女鱼贯着上菜,又有人前来倒酒。周忆慈看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不禁咽了咽口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除了酒,她什么都没有下肚过,而且来的路上还吐得干干净净的,要是现在肚子还不饿,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周忆慈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就算这里到处都是火药味儿,她还是拿起了筷子。钱铨笑着忆慈,忽然问道:“不知道这菜色是否还合周小姐的胃口?”
周忆慈闻言抬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又看看旁边的左正则,一时间再难以吃下如何东西。他知道她姓周,那他还会知道些什么呢?也许她所有的过去,他早就了如指掌了吧,在他眼里,她和左正则再也脱不开关系。忆慈忽然明白过来左正则不让她回去的原因,或许没有像想保护她那么伟大,但至少不想让她回去送死。“谢谢您一路的款待!”昨天的款待,以及今天的款待。
这样的女孩,锋芒毕露,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收敛。钱铨看向左正则,他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
于维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忆慈投去眼光,并不因为这些人,而是因为他们中间架着的另一个人。那人显然受了很重的上,脸上身上处处都是血。肖庆几乎是把他扔在地上的。那人急促艰难的呼吸声充斥着诺大的房间。
对面的钱铨明显脸上一滞,然后,他却又平静下来,恍若无事地喝酒。肖庆上前一步,站在左正则身边,道:“钱叔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
周忆慈放下筷子,空气里明显的剑拔弩张。
“正则,这就是你带出来的手下,还有没有规矩了,敢和我这样说话!”钱铨自恃是左晋藤的拜把兄弟,当年在左氏的地位可谓是万人之上的,而如今,即使不再像当年那么荣耀了,但他左正则尚且称他一声“钱叔”,更何况是他的手下呢。
左正则放下酒杯,看着钱铨,道:“钱叔从计划昨天晚上那一出戏,就应该想到有现在。”说着,他又道:“把这个人带下去吧,外头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于叛徒,我向来不会手软!”
“你想怎么样?”钱铨这时才开始有些慌起来,但到底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表面上还不至于有什么波澜。
“不想怎么样!”左正则用餐巾抿了抿嘴角,“我记得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起过你们当年道上的规矩,对于实际的威胁,或者潜在的危险,绝对不能姑息,钱叔不会忘记吧!”
“这里是我的地盘!”
“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于维话音一落,顿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从外头闯进来一群身着西服,端着手枪的人,很显然,这里的一切,左正则已经得到了控制权。
钱铨此刻才好像大梦初醒。昨天以为即使没有在路上干掉他,但至少他到了h市,这里十几年前就是他钱铨的地盘,他怎么可能忌惮他,但是很显然,他低估了左正则的能耐。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他是怎么做到了,钱铨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想象。
“你跟我玩这个?”钱铨挣扎住最后一点的尊严,“左正则你的枪还是我教你拿的,你现在跟我玩这个!”
左正则眼睛里根本没有什么波动,一如刚才一样,“你很清楚,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当初你选择不闻不问地在h市养老,或许,我可以看在你是左氏元老的面子上也对你所做的一切不闻不问,但是,钱铨,你动了我的东西,那就没那么好说了!”左正则几乎不用给于维使眼色,他就已经叫人上前制止出钱铨了。原本钱铨带在身边的几个人一看这形势,自然也不敢乱动。
“左正则!”钱铨挣扎着想要冲过来,但很显然,这一切不过是枉然,“左氏不是你们左家一个人的,是我们几个兄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左少!”于维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枪来,放在左正则面前。这样的动作,动机再明确不过了。对于钱铨这样人脉盘根错节的人来说,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他就有能反击,而左正则做事,向来是不留余地,也不留后患的。
左正则一脸的冷然,看一眼对面脸色惨白的钱铨,又看一眼手边的枪,拿起来,掂在手心里,忽然间把枪口对准了对面的钱铨。
周忆慈一时也是愣住,她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亲身经历这样的事。“乓!”瓷片破裂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空荡的室内响起回荡,原本屏息凝视的左正则的众人忽然把眼睛都移向了周忆慈。就连左正则也侧头看着她。
是她太紧张了?还是她害怕了?周忆慈几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这种心理的激荡完全没法控制住。直到左正则的手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周忆慈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发抖。左正则看着她,她在发抖,脸上的表情早就僵硬了,但眼睛里还是故作着镇定。也许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真实的残暴和杀戮,但是,她已经做得够好的了,至少,她还敢在他面前和他据理力争,至少,她还敢跨进这里,还能拿起筷子,还知道自己很饿……
左正则的一只手忽然间就抬起来,一把按住她的眼睛,然后只听“嘭!”的一声……一切都沉寂了,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啊,评论啊,都来吧~
17
17、是非题(十四)
“叮咚!”周忆慈猛然一惊,电梯开了,她的思绪从回忆里被拉了回来。那一声犹在耳边的枪声成了她经久挥之不去的阴影。
餐厅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好像左正则早就已经猜到她会说“随便”,而刚才问她纯属是出于礼貌,处于绅士罢了。两人坐定,侍者便拿上菜单给忆慈过目,周忆慈看都不看一眼,便道:“上准备好的就行了!”
驼红透明的液体在杯中摇晃碰撞,让原本静止的高脚杯好像也有了生命,宁静暧昧的烛光下,这一切,除了浪漫还会是什么?是虚浮!周忆慈确定,并且不屑。但她同时也知道,除了这些,左正则没有办法再给她什么,或者说,她的婚姻本身除了虚浮就再没什么了。
左正则率先举起了酒杯,他的笑意含在嘴角,却隐在眼底,一如他对待所有人那样,得体,从容,冷静,但是毫无感情可言。周忆慈讨厌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举动,于是,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不必麻烦,早点结束这顿饭,对你对我都好!”她很直接。左正则不过是为了完成他作为丈夫应该完成的功课,而周忆慈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她作为妻子应该完成的功课,这两者,都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名存实亡的婚姻更加虚伪,欺骗别人,同时也欺骗自己。
左正则并没有反驳,兀自冷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连假装都不再愿意,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切都好像是按照既定的法则在进行的排演,除了强调他们是夫妻以外,别无意义可言。小提琴悠扬的琴声只为他们响起,那一曲经典的曲目里,还有多少人能听出当初的爱恋和当初的热情。
周忆慈放下酒杯,微一蹙眉,便起身来。
“去哪里?”左正则问。
忆慈不耐,道:“上厕所!”她忽然感觉肚子有些胀痛。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的经期一向不准,但明显这一次来的很不是时候。她在厕所蹲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办。需要左正则的帮忙么,原本夫妻之间,也没什么,但偏偏周忆慈觉得这样会充分暴露她身为女人在身理上的缺陷,所以总下不了决定。不一会儿,左正则打电话过来了。“怎么回事?”他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周忆慈并不敢示弱,尽管现在肚子很难受,刚刚还喝了酒,“什么怎么回事?”她身平就最讨厌他这样说话的口气了。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就算已经见面了,她也宁愿躲在厕所里,也不愿面对他。
周忆慈不说话了,怎么是她不愿见到他,这一年到头他回家过几次,难道就非得每个老婆都深更半夜地到处打电话找自己的老公么?“左正则……”很多次晚上都是看着他们的结婚照发呆,尽管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尽管开始就知道当左正则的老婆会很痛苦会很累,但她没有料到的是,他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交流都不能进行。
“你……做女人了?”左正则很久才道。
“嗯?”周忆慈一愣,做女人?好像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也是她身体不适,但左正则发春一样缠着她,她哼哼唧唧的好长时间,原也是情难自禁吧,但最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告诉他说自己今天做女人。当时的左正则并不理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翻身到一旁还笑着说,还挺形象的。
“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忆慈在里头酝酿老半天的情绪,才慢吞吞地出来,见左正则脱了西装拿在手上,背对着厕所门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是不愿意叫他,这样的背影,曾几何时都成为她的梦魇。知道她把孩子拿掉的那一次,他是真的怒了,最后转身离去,从此就再不理会她。周忆慈记得那个背影,那样决绝不留余地,本以为他该会和她离婚,但后来,他居然没有,再后来,周忆慈才知道,他要报复她的原比离婚更加残忍。那是践踏她的尊严,践踏她的灵魂,从此,她成为所有人的笑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于他的那仅存的一点愧疚也没有了。
左正则回过身来,他向来是警惕性很高的。“把衣服先披上!”他说话间就已经上前把手上的衣服披在了忆慈身上。周忆慈这一次并不反抗,而是把衣服拢了拢。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一步裙,所以,很显然,要是不披上衣服出去,会很难看。左正则的衣服很大,几乎可以盖到她的膝盖。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周忆慈总觉得很不舒服。忽然,忆慈停下来,转身道:“你送我去公司就可以了!”
左正则一挑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难道那么大个公司还不允许总经理休息一天?”
“我的车在那里!”
“我今天回家!”左正则打断她的话。
今天回家?那倒是顺路!周忆慈嘴角一哂,冷冷地笑道:“不用麻烦,你去忙你的就行!”
左正则看着眼前这个毫不示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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