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就到这里来告状了，您不如先回家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吧！”

    “理由还用问么，你不就是不原意让董事长知道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嘛！”

    “乱七八糟？”周忆慈不怒反笑，“既然叔叔这样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好，为了保全周家的面子，我可以暂时不开除她，这样，您满意了么？”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只是，囡囡，你可不能因为这一次的不高兴而故意在工作上作弄忆乐啊！”

    “叔叔，你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呢！”忆慈说着笑起来，对这办公桌那头的爷爷，道：“你们也知道我脾气不好，又爱计较，要是忆乐回到我身边工作，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但要是忆乐离开世纪，又显得我和叔叔家生分了，既然这样，我决定了，以世纪影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给忆乐创造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也好为她到时顺利胜任总监的职位而提前提高自己的水平，你说这样好不好！”

    “忆……”

    “叔叔要是这样还不行的话，可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那么，我可不可以就认为，你们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呢，毕竟，我已经做出了妥协！”周忆慈打断周家明的话，冷冷地道：“事情的方案已经在这里了，怎么选择，我把这个权力留给忆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整个左氏近期都显得有些低沉，所有旗下子公司的掌权者都是人人自危。王洪在整个左氏的势力仿佛在一夜之间都被左正则清理地干干净净，就像当年对付钱铨一样，一剑封喉，毫无退路可言。

    当年左氏最有名望的，除过左晋藤，就是钱铨，王洪，于光亚和聂克俭了。但是，短短的几年里，左晋藤退了，钱铨没了，现在王洪也被迫退出左氏，剩下的于光亚和聂克俭，一个心甘情愿地回去养老，一个却是举棋不定。

    王洪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独自好似悠闲自得。这山庄是他早年买下打算给自己养老的，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一旁坐着的聂克俭好像也没打算要打扰他，但他的神情，却远没有王洪那么悠闲。

    终于，王洪睁开了眼睛，看着聂克俭，缓缓道：“怎么，还没想好？”末了，他有道：“你和老四不是一路人，他老四的小子在左正则后头跟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了，他老四可以大笔一挥高调地退出，等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走了，自然还是有他于家的一杯羹，可是，你哪里来个小子给左正则卖命？你看看那小子啊，区区三个亿就算是把我打发了，也亏他做得出来！”

    “要是不走，难道还能跟他来硬的？当年二哥……”聂克俭不再说下去了，心里也是下不了决心啊。想想自己这一辈子，到最后还被一个小辈扫地出门，多少心里是不光彩的。可是，自己年纪是大了，下头又没有个像样的人来接班，要是真的硬来，指不定左家的那个小子怎么狠呢！

    “老四啊！”王洪端起手边的紫砂壶，“难道我们就非得要左氏不可？他左正则这些年来把旗下的产业漂白得也差不多了，就算顶着个左氏，我们也没多少钱可以赚了。不过，只要有本钱，我们自己还是可以做自己的事。但这个本钱，就要左正则拿出来了！”

    聂克俭经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22

    22、是非题（十九）

    这头王洪和聂克俭的谈话还没有结束，那头，他们的行踪报告已经放在了左正则的面前。于维在一旁看着左正则有些阴沉的脸色，良久，才缓缓道：“董事长那里……用不用打声招呼！”现在的王洪和聂克俭就像是丧家犬，他们唯一能走的路，就只有去左晋藤面前诉苦了。

    左正则想了想，才道：“暂时不用，只是，其他董事，请于叔多留心！”

    “是！我会和我父亲谈！”

    左正则点点头。那天和父亲发生冲突后，两人就没有再谈过，这次他的动作左晋藤现在虽然不出手干涉，但未必就赞成。再加上，他向来是最讲义气的，对曾经的身边人，他也从来最是照顾，保不准王洪和聂克俭去他那里一说，老爷子又向他发难。

    手机的蜂鸣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原本有些沉重的话题。于维看了一眼手机屏上闪烁的两个字，递到左正则面前，道：“是太太！”

    左正则的脸色这才有些缓和过来，接过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于维转身关门的时候，看着左正则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不觉也笑起来。作为左正则最忠实的跟随者，左正则不仅仅是他的老板，他的兄弟，更是他的偶像。他的婚姻亮起的红灯终于熄灭了，他不能不为他感到高兴。

    从总经理办公室退出来，秘书室里的传真声，打印声，以及敲击键盘的声音不断充斥着他的耳朵。“特助！”秘书室的三等秘书都雪忽然叫住他。

    “什么事？”于维停下脚步，转头。

    都雪小跑几步上前，颇有些为难地道：“有位唐小姐打电话来，说是要见左总，可是……今天杜秘书没有来上班，我不知道……”她是新来的，只负责接听总经办的各种外线电话，至于电话可否接进来，则并不是她说了算。

    于维向里头望了望，发现杜雨笙的位子空着，这才道：“不必接进来！”也许，左正则不会在见那位唐小姐了吧。毕竟，左太已经有所表示过了！

    他认识周忆慈，很早之前。记忆中，那是个很倔强的女人，脸上很少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眼神里除了冷漠，几乎一无所有。她很少说话，即使是在宴会上，她也总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左正则身边，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势在里头。

    杜雨笙这些年来和左正则的关系，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凡是个女人，对于丈夫的那些风流韵事都不会无动于衷的，但好像左太就是个意外。身为左正则特别助理的他，甚至在开始的几天都做好了当炮灰的准备，但很显然，最后，这个炮灰自然是没有当成。她好像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件事情，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没有所谓。

    印象中，左太也是个很干练的职业女性。在左氏最初投资电影业的时期，世纪影视自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其实原先左正则是存了私心，那时的左太还是周小姐，世纪影视的总经理，周氏集团的继承人。左正则是看上她了，不然不会那么冒冒失失地就选择一个与左氏毫无关联的领域来进行投资，但他没有明说，于维自然不能表现地过于明显。后来，左正则指定他为左氏的代表，和世纪协商投资案的事情。

    当时的投资凭着左正则那一腔的热情，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条件。但是在会上，周忆慈却主动提出来说：“我劝于助理还是回去与左总好好商量一下投资条件的问题，恕我直言，如果这真像您现在的企划案上写的那样，我是不会接受的。我向来不会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那句话是真直接，后来于维还是勉勉强强加上去几个条件，周忆慈才算作罢。后来渐渐听说得多了，才知道，左太向来都直接，伤的人也不少，好像从来不怕得罪人。

    周忆慈给左正则打电话，纯粹只是为了提醒他今天晚上老爷子出面给周忆况接风洗尘，所以无论如何左正则必须得到场。忆慈今天是下了死命令了，还让他下班后去公司接她。左正则也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好容易一个家庭聚会，特别是在周忆恩还在场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和丈夫的感情问题表露出来呢！就像她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左正则，我们不管怎么吵，那还是属于内部矛盾！”言外之意，在外部矛盾面前，他们必须是统一战线的。

    对今天的这个聚会，老太太是不怎么高兴的，事实上，在周忆慈因为周忆恩和石斌的关系而闹自杀以后，她对石斌和周忆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特别是对周忆恩，在老太太眼里，石斌和忆慈曾经是金童玉女，周家和石家对他们的关系早就是认可了的，但是，最后的不欢而散，却都是因为周忆恩的突然插足。这些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直到周忆慈和左正则结婚，关系才慢慢的有些改善！

    “奶奶，我来吧！”周忆恩见老太太在厨房忙忙碌碌地瞪着韩婶做菜，不时还提醒她菜的口味应该如何如何。

    “不用不用！”老太太连头也没抬，又提醒身边的韩婶道：“今天的菜里都不要放辣椒了，囡囡这些天上火！”末了，盯着周忆恩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小恩啊，你就先去外头坐着吧，在这里也……”还没说完，看旁边韩婶拿起酱油，便忙道：“不要放酱油，囡囡不喜欢菜里放酱油的，只放些盐就行了！”说着，还抱怨说就不该换保姆，原来的六姐就很知道囡囡的口味，从来不用她这样看着。

    周忆恩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含笑，也不说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家里一应事情，不论大小，都以周忆慈为中心。从吃饭的菜色口味，到房间装饰的壁纸窗帘，再到后来出国留学时选的国家，都是周忆慈说了算，她总是以一个陪伴者的身份站在她的旁边。

    “小恩啊！”老太太看着靠站在门口的忆恩，“孩子出生后，打算自己带呢，还是交给你婆婆啊？”

    周忆恩显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打算自己带！不过下个礼拜就会去英国，石斌的妈妈说在那里好有个照应！“

    “奥！”老太太应着，也不说话了。想着也操不了这个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将来该怎么样，就让他们小辈自己去解决吧。

    左正则夫妇到的时候，老爷子和周忆况，石斌已经聊了老半天了，从国内形势聊到国际形势，再从中国制造业聊到美国华尔街的金融形势。

    老爷子因为前几天左正则接连不断的花边新闻而对他颇有些不满，上午老太太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不要太不给正则台阶下。本来嘛，小夫妻之间吵架也是难免的，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还算开明，但问题是，他们还弄得满城风雨的，让周家的面子真是没地方搁啊。但当看到忆慈挽着正则，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才高兴起来。

    周忆况一直热情得很。在美国时，就听说左正则的名号，以及他手上的左氏，这个被称为中国金融巨鳄的男人，曾经也是他毫不掩饰崇拜的对象，但最后，竟是自己的妹夫，这让他多少都有些兴奋。

    石斌的神色有些暗淡，他一直都是个温和内敛的人。忆慈的目光率先停留在他的身上，两个经久不见的曾经的恋人之间，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吧。忆慈微微颔首，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正则，来来来！”老爷子招左正则坐下，道：“ 你前几天送来那几瓶酒是真的好……”

    “爷爷！”周忆慈看着老爷子眉开眼笑的样子，不是说因为左正则那些八卦新闻生闷气的吗，怎么几瓶酒就被收买了，“说了心脏不好就不要再喝酒了，您怎么就不听呢？”有时候真觉得老爷子任性起来让人拿他没办法。

    “酒不一定是用来喝的，收藏也是一种享受！”左正则笑着道。这明显道出了老爷子的心声。

    老爷子这些年心脏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早就已经戒了酒，但酒窖里的藏酒还是不少。左正则好像也好这一口，结婚以后他们两个一直住在公寓里，一方面是因为忆慈觉得上班方便，另一方面，忆慈总觉得房子太大，整天空空荡荡的，她又极力反对请个保姆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也许住公寓就可以有借口，比如说空间太小，再比如说，闹市区一切都方便。但即是这样，他在郊区的别墅还是拥有自己的私人酒窖。

    忆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借口！”

    “这怎么能算是借口呢！”周忆恩的声音忽然掺杂进来，她缓缓地在老爷子身边坐下，继续道：“就像女人喜欢不断地追赶潮流时尚，藏酒也是男人追究品味时尚的一个表现！”

    众人脸色如常，但只有周忆况将目光移到周忆慈身上，早就听说姐妹两个明里暗里都不和，什么事情都讲求个高低，现在这个情景，好像又是一轮较量吧。但显然，如果要继续这个话题的话，于周忆慈，那是绝对的下风。就像辩论赛一样，再好的辩手，也需要一个绝佳的辩题，正方和反方往往在开头就决定了起跑线的不一致。

    周忆慈嘴角含笑，不慌不忙地道：“在我看来，时尚潮流也是一种社会从众心理的外化，我倒是觉得，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过分地追求品位时尚反而显得太过于肤浅，倒显得有些俗了。其实吧，也不是反对藏酒，我反对的只是一种肤浅的时尚心理而已！”

    周忆况不觉一笑，看来，周忆慈已经从刚才那个处于劣势的话题中翻转过来，主导了整个话题。刚刚周忆恩间接说她没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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