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本多情【浮图】_分节阅读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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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缇英你叫他干什么,他那张乖宝宝的脸往那儿一摆,咱们还玩儿什么,直接打110叫人来认领走丢的小孩儿——”这话,有点儿刻薄。

    江缇英的脸立刻就挂下来了,不悦的目光直逼说话的人,“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人一愣,似乎没料到江缇英会将矛头对向自己,试图挽回,“怎么啦,我不就开个玩笑——”但毕竟显得底气不足。

    江缇英冷笑,“小爷我不爱听玩笑——你可以走了,这儿没你车位。”

    那人涨红了脸皮,很是难堪,“江缇英你搞清楚,是你自己说请我去玩儿的。”

    江缇英高傲地一挑眉,“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不乐意了。”说完,回头,一把夺过谢暄肩上的书包扔进车里,“走,谢暄,今天我他妈拖也把你拖走,成天待家里孵蛋呢——”

    这江缇英是霸道惯了的,其他人极其有眼色,立马笑哈哈地附和,“对啊,一起去嘛,竞选的事儿再忙也得休息嘛——”

    江缇英回过头来,“什么竞选啊?”

    “你不知道?学生会换届选举啊,谢明玉也参加了——”

    几人说说笑笑,将谢暄推上车,很有默契地没有再看那个最开头说话的人,那人一张脸几乎涨成猪肝色,又是尴尬又是怨恨,一扭头,走掉了。

    谢暄的眼角瞄到那人愤恨又不甘心地离开,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江缇英自从听到谢明玉这个名字后,就一门心思地在询问关于学生会换届选举的事。等车到“麦乐娱乐城”,他已经拍案决定要支持谢暄。这倒不全是仗义,纯粹是想找谢明玉的不痛快,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不就是拉票么,谢明玉那些手段,不就是吃喝玩乐糖衣炮弹的笼络人心嘛,他江缇英论起玩儿来,那也是专家。当年江缇英还在名扬混的时候,虽然成绩是惨不忍睹了点,可,盖不住人家后台硬啊,人又仗义豪气,还是结交了一帮人的。

    江缇英是个喜欢热闹的,三天两头要叫上一帮人,闹上一闹,朋友再带来朋友,也不一定个个跟他铁,但见面打声招呼哈拉两句的交情还是有的。光各种各样的圈子,十根手指估计就数不过来了。

    江缇英自告奋勇要帮忙,这倒是意外之喜。不过谢暄也没多抱多大希望,倒不是质疑江缇英的能力,只是论根基,谢明玉肯定要比只在名扬待了一学期的江缇英强上不止一倍——谢明玉在名扬的高一年段,很有影响力——这也好理解不是吗?刚从初中毕业,升上高一阶段的兴奋和刚挣脱父母的束缚让毛孩子们的自我极度膨胀,对于谢明玉那样才华横溢又狂傲不羁的学长,是很有认同感和代入感的,谢明玉又惯会做人。到了高二,因为属同辈,他的优势才不那么明显。因此,江缇英能争取过来的人数有限,

    不过,谢暄也只要江缇英牵制住谢明玉他们的精力就好了,其他的,他自有主张。

    麦乐娱乐城是一座综合性的大型娱乐会所,金碧辉煌地矗立于市中心,里面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但老实说,凭江缇英他们这个年纪,再有权有势,能进入的地方也有限。在谢暄看来,江缇英他们也就只动了“麦乐”的皮毛,那些真正高级所在,是有专用电梯直达的。

    舞池里全是年轻男女,在五颜六色变幻的灯光下,一张张脸全然没有了白天的模样,迷醉得如同喝了二两老白干,随着激荡的电子舞曲晃动身子。江缇英这个小疯子早就已经脱了风衣,连衬衫纽扣也不知何时已经全解开了,露出大片光洁如玉的肌肤,硬拉着谢暄下了舞池,随着音乐甩头、扭胯,眼神慵懒又迷醉,看似随意中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挑逗和诱惑,相当专业,灯光水似的滑过他笔直坚、挺的鼻梁、下巴、喉结、胸膛,一直到他平坦紧致的小腹,在肚脐眼里打转——

    谢暄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他跳艳舞,耳朵有点烧,扭过头,却在不经意间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忍不住拨开人群跟过去——

    江缇英半醒半醉似的转向了别人,跳得非常沉醉。只是在谢暄刚要踏出舞台,他又不知怎么缠上来,整个身子趴在谢暄背上,差点把谢暄压趴下——

    “你去哪儿?”江缇英对着谢暄的耳朵扯着嗓门喊。

    谢暄的耳膜被震得生疼,费力地拨开江缇英的身子,“上洗手间。”

    “哦,那你快点儿回来——”他倒是不纠缠,轻快着身子又回了舞池,跳得不亦乐乎。

    谢暄已看见那个人影转过了墙角——

    麦乐娱乐城能在省城这样竞争激烈的娱乐业内站稳脚跟并跻身一流,不是没有道理的。单单一个洗手间就修建得无与伦比的豪华,隔音设施更是没话说,外面再闹腾,里面照旧静谧得跟图书馆似的。

    谢暄推门进去,就见刚刚那个人仰着头靠在墙上,右手中指封着一个鼻孔,正满脸陶醉地吸气。谢暄一瞧就知道这是刚嗑了药后的表情。大概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那人斜眼看了他一眼,迅速而不动声色地手里的什么东揉成一团塞进裤兜,然后转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这个人就是这一星期以来几乎占据了谢暄所有思想的人——唐至,名扬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会长,也是击剑队的明星队员。只是,他已经差不多两个星期没来学校了,据说,他正在准备参加美国的sat考试。

    这一刻,谢暄倒是很感激江缇英把他拉到了这里来。

    唐至根本没理谢暄,倒是洗手台前的另一个人张跃群朝谢暄点了下头,张跃群也是学生会的干事,与唐至属同一个团体——

    谢暄没急着说话,而是装作上厕所的样子从容地走进格子间,关上门,听见两个人正在说话——

    哗哗的水声间,唐至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你他妈最近很大爷嘛,好几次叫你出来都推三阻四的。”

    张跃群并没有生气,“你也知道啦,我最近忙于应付那个古板的老太家教,我妈把我看得很严,哪像你,你爸都不管你,这么自由——”

    “算了,出了国就好了,天高皇帝远,想管也管不到了,我本来还想介绍我堂哥给你认识的——”

    “就你那在美国念书的堂哥?他回来了?”

    “是啊,上个月回来的。哇靠,我跟你说,你真是想都想不到,原来冯学壹跟我堂哥是小学同学——”

    “真的?”张跃群的声音里明显有兴奋、惊讶、崇拜——

    “骗你干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咱们以前那都算个屁,自以为是,其实根本就是小儿科,真要说起来,有什么值得骄傲——你是没见着冯学壹那帮人,那真是妖怪级别了,风度、品位、傲气都勾兑在骨子里。听说他前段儿时间看上‘旌旗’的一个十九岁的服务生,那小子刚从乡下来的,不识抬举,要死要活的,把冯大少弄得有点儿不高兴。你猜后来怎么着,经理亲自领着那小男孩儿去赔罪,哭着求着请他大少笑纳,可惜,人家冯学壹没兴趣了——这才是真牛逼!”

    “冯学壹喜欢男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吃惊。

    “啧,想多了吧,他哪里是喜欢男的,就是玩玩,贪个新鲜——”

    这时却忽然没了声音,谢暄悄悄地打开门,望见唐至附在张跃群的耳边正悄悄说什么,脸上一片神秘。张跃群的脸上是掩饰不住地吃惊,不可置信地用手指上面,“真的?你真的上去了?”

    唐至挑了下眉,笑而不语,很有些得意。

    张跃群有些迟疑道,“那现在他们算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说到这个,唐至便有些郁郁,“哪儿那么容易,他们那圈子哪里这么好进,就是我堂哥,也不过是在外围,真正核心的,都是跟着冯学壹打小儿一块儿长大的,不过,我有信心——”唐至一笑,谈话到此结束,两个人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了。

    谢暄从格子间出来,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却不由自主地抬头往上看——所见的,自然只有装修典雅的天花板,但是谢暄知道,再上面,就是那些需要专用电梯才能上去的高级地界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明天更一整章,后天让南生和三儿见面。

    29

    29、交易

    “学长——”

    唐至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就见谢暄挨着他那辆他爸刚买给他的银色凌志的车头靠坐着,显然正在专门等他。

    唐至挑了下眉,直直地走过去,压根不看谢暄,走到自己车门边,谢暄跟了过来——

    “学长,我很希望能得到学长的推荐。”谢暄也跟了过去,直言不讳自己的目的。

    唐至原本已经打开了车门,又重重地关上,回头两只胳膊抱胸,眉毛高高地挑起,充满讽刺,“凭什么,我有什么好处?”这话很不客气,但唐至也不需要客气,谁喜欢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力要白白落到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手里?虽然是自然引退,但,已尝过权力滋味的人,谁能忍受一朝权力落空带来的失落和不平衡?

    谢暄并没有被激怒,平静地说:“但你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唐至指着谢暄的胸口笑得轻佻又嘲讽,“知道吗?你那堂弟谢明玉的狗腿也来找过我,结果你猜我怎么回答他的?”

    谢暄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唐至笑起来,很得意,“我叫他回家去抱他奶妈的大腿——”

    唐至原本以为这回谢暄应该感到难堪甚至恼火,但谢暄的眼神连一丝变化也没有,沉静得像午夜的湖水,他说:“我能让你打进冯学壹的圈子——”

    唐至一愣,想讽刺几句,却在接触到谢暄平静又笃定的目光后,不知怎的却有些势弱,于是用更加傲慢的语气反击,“算了吧,别再我面前大言不惭了,你们谢家是不是都有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啊,走开——”

    说着打开车门就要坐进去,谢暄掰住车门,不让她关实,黑色眸子直直地望向唐至,像利箭似的直射内心——“是不是大言不惭,试试不就知道了。学长应该不是那种无胆之人才对——”

    唐至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你准备怎么做?”

    谢暄慢吞吞地放开车门,将两只手插、进裤兜里,嘴角慢慢漾开一朵笑,“周六晚上七点,麦乐一楼大厅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尽管回来晚了,但谢暄还是在九点以前将作业完成了,然后洗了个澡,拿起放在床头看了一半的《明史》。十点还差五分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上面闪烁的名字,接起来——电话那头是肖焚没有没有任何装饰的问话——

    “你找我?”

    谢暄手里拿着笔漫不经心地敲着草稿纸,声音平平淡淡,“嗯,对冯学壹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肖焚可能刚到家,电话里有钥匙扭动开锁的声音,陪衬着肖焚那习惯性讽刺的语气,“你问他干什么,我听说你现在在跟谢明玉竞争学生会主席,可不要输得太难看——”

    谢暄勾了勾嘴角,“多谢关心,咱们还是把话题回到冯学壹身上——”

    肖焚挑眉,“急什么,我有没有教过你,耐心是美德。”

    谢暄将背靠在转椅椅背上,“耐心是美德,但执行是一切。肖焚,别像个长舌妇似的满身怨气,那很难看。”

    电话那头的肖焚冷哼了一声,“三少什么时候居然也会毒舌了?”

    谢暄不为所动,“有其师必有其徒。”顿了顿,他接下去说,“如果你无法提供给我满意的答案,那么我就换一个能的——”

    肖焚微笑,语气不再傲慢,“我得说,谢暄,你学得很快——”

    谢暄跟着微笑,“你是个好老师。”

    肖焚被这话噎得有些悻悻,撇撇嘴,“你想知道什么?”

    与肖焚通完电话已经十一点了,但谢暄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出纸笔开始总结分析所得到的信息。人的才能确实有高低之分,有些人得天独厚,才华天分,花枝春满,但若不晓得善加利用,不晓得收敛内秀,照样湮没于尘世。没见古往今来多少天才神童今何在?

    谢暄太明白自己的性格缺陷,他太独,太苛刻,眼里揉不得沙子,不善结交,做不来玲珑八面,但也明白自己的长处——分析布局,隐忍独断,厚积薄发。

    从一开始,他与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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