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打固定电话跟手机,看这张跟梁悦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脸乖顺懂事的记着那么多东西,他记得这么大的梁悦可完全不是这样子,那小东西顽皮的要命,特别会缠人,抱着他的大腿仰头撒娇的样子让人完全没有办法。
这些回忆是梁宰平最珍贵的财富,每次一想起来,他的心里总是松松软软的,像是沐浴在冬日午后的阳光里。
佟副院长果真说到做到,三天病假结束便开始留院,这让下面的人都谨慎起来,这位副院长对工作的认真严谨是出名了的,为了整顿风气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来作陪,倘若让他再逮到不是,他断然不会轻易罢休,依他现在对梁院长的影响力,他想罢免一位主任或者开一个人出去不是难事。
刑墨雷吃了晚饭来陪夜,在副院长室架着腿看报纸,真合作了,一声不吭不去打扰家属的工作。反倒是佟西言无心工作,关了门端茶倒水挤过来一起坐着像要说悄悄话。
刑墨雷瞄他,似笑非笑:“不工作了?”
佟西言不跟他玩笑,说:“老院长执意要做明天的手术,梁悦不在,我是拦不住的,你说怎么办?”
刑墨雷一抖报纸,折拢了扔在茶几上,慢条斯理问:“你想怎么做呢?”
“我只能给梁悦打电话……”
“要是在边上,他胡闹起来倒还有用,可这天南地北的,梁宰平还哄不住他?”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总不能真让他上啊。”
刑墨雷骂了一句老糊涂,抚着茶杯口圆润的弧度思索了一会儿,问:“你有没有把握这个手术?”
佟西言摇头:“我没参与术前准备工作,不好保证,做做一助没问题。”
“除他以外这病人谁在经手?”
“肝胆外科主任跟移植科主任。”
刑墨雷说:“打电话让他们现在过来,你们三个晚上决定一个主刀出来,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有这话佟西言便放了些心了,讨好一样献wen,刑墨雷很受用,想抱着wen回来可勉强克制住了,佟西言最近的纵yu很不正常,可这是副院长办公室,二来他的身体也没好透,他不想把一点儿小伤弄成顽疾。
佟西言显然不管他在想什么,他很投入,热情的坐在对方大腿上抱着人来回亲wen,还嫌不够,湿濡的唇she意犹未尽的舔完了刑墨雷的嘴角,咬着嘴唇羞涩的笑,偏头轻yao师父的脖子跟喉结,屁gu磨蹭着,脱了鞋子双 腿分开跪在两侧夹着他的大 腿,弓着腰暂时专心的享用脖颈,甚至还急se的拉扯羊绒衫领子要吃到锁 骨。
刑墨雷好不容易制动了,抓着他的下颌费劲的咽唾沫:“今天不做。”
“为什么?”此时的佟西言连喘 息都是桃 色的。
“你的伤。”
“不疼了。”
“不行。”刑墨雷觉得自己还是先回家的好,再坐着他没法把握自己。
想站起来,被佟西言压了回去:“可我要!”
“不行!”哭笑不得,这种对话怎么最近好像一直在换着角色说。
佟西言盯着他看,松了手满不在乎的说:“好啊,你不行,行的人有的是,我自己找去。”
刑墨雷一下子就气笑了,不怕死,那他就成全他。
副院长室的门板厚重,隔音效果极佳,但夜晚的行政楼实在是太安静了,巡逻的保安经过时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他很关心这位和善的副院长,敲门问:“佟院长,您没事吧?”
佟西言吓得刷一下扭头看门口,躺在办公桌上的身体不自住的绷紧,收缩带来的压迫感让某个没定力的老男人一声闷哼。
没事没事,门是自己亲手锁上的,他放松下来,懒懒笑着对门外说:“没事,谢谢你……用li啊!”
后面压低了声音的催促是给刑墨雷的,还有夹得更j的大tui和主动送上的双tun。
刑墨雷完全被gu惑了,一心的卖力取悦,从桌面抱到自己身上,陷在软椅里卡着他的腰帮着已经脱力的他上下摆动,一直到佟西言泪眼朦胧yao着他的肩膀压抑尖jiao着喷she出bai浊的体ye。
办公室地板上零碎物件散了一地,全是刚才情dong时碰落的,疯狂过后,呼吸逐渐缓和,人也清醒了,刑墨雷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闭眼餍足浅笑的小徒弟,胆子大成这样,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佟西言上哪儿去了,现在这个妖孽,迟早会把他掏空的。
佟西言休息够了,伸手够不着柜子上的纸巾盒子,提醒那个一脸严肃的老东西:“帮帮忙呀。”
刑墨雷板着脸把整个纸巾盒子塞他怀里,却又被分到了两张。
佟西言起身做清理时才发现安全套破了,皱眉没说什么,只狼狈的多抽了几张纸巾弓着腰做清理工作,回头见刑墨雷一直盯着他,才脸红了,说:“快点儿,一会儿人过来了。”
他叫了肝胆外科和移植科的主任过来商量明天的手术,时间不早了。
刑墨雷想说你还记得有正事要办啊,可总觉得这话由自己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向来自己是被他这么抱怨的人呐。看着蹲在地上认真捡东西的人,他忍不住头疼扶额。
晚饭过后梁宰平与他的孩子通了电话,得知他已经在酒店下榻,一切安好,便放心了些,只叮嘱了要注意安全,关切的话说再多也不见得自己就能宽心。
保姆阿姨给他挂了盐水让他一个人在书房独处,九点钟进来看,他已经在躺椅里睡着了。
这一晚梁宰平睡得很早,养精蓄锐,第二天一早醒了,早点在家吃,药丸子在车上吃,靠在车后座想白天的要对付的手术,他是胸有成竹的。不管做什么事,手术也好生意也好,没有九成以上把握他不会去做,他是有家有口的人,为了他的宝贝,他不能冒太大的险。
进了手术室,病人正在上麻醉,他意外看到了一些人,四个副院长,三个大主任包括刑墨雷,都静静等着呢。
“你今天就别上了。”刑墨雷直截了当拦住了他。
“做什么?”梁宰平不悦的问。
刑墨雷用足够响亮的声音说:“一个花匠,你捣什么乱呢?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梁宰平倒真没料到他有这一句,看着他:“你……”
“你什么你,跟我出去!”说罢,伸手就拽他的衣领给拖出了手术室。
几位副院长赶紧跟出去,只佟西言留下,起身冷静宣布手术正常开始。
为这事儿医院里凡是知情的都来拖太上皇后腿了。刑墨雷一路拽着人到休息室才放开,顺手替人把领子抚平,却被一掌挥开了。
梁宰平怒扫一群来捣乱的大小臣子:“怎么,都管到我头上来了?”
孙副手里的一罐药丸子甩得啦啦响,痛心疾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这么大的医院这么多医生,到头非要你亲自上阵,我当得什么副院长,我还不如自己了断了!”
王副连忙拉住了说:“啊呀老孙啊,你要以死谢罪,你带上我,带上我!我也是该死的人,我给你垫背!”
两位元老于是抱头哭成一团。
梁宰平气结:“你们……!”
“你就歇了吧啊,非得逼着大伙儿拿刀架脖子上啊?”刑墨雷适时插进来劝了一句。
梁宰平冷眼看他:“你的主意?”
刑墨雷挑了挑眉,摘掉嘴里的烟说:“老院长!我真要叫你一声老院长,到现在了你还什么都揽着亲力亲为,真想光荣殉职死在手术台上啊?你这是甩我们耳光还是甩你儿子耳光?”
“……有你们,我真是福气大的如今连自己这点事都做不了主了。”
梁宰平发这话说得不重,眼神也未见锐利,只说话的声调如同当年在位时一样的压迫人,一时间屋子里却真没有人敢跟他对视。他在一群人中间不是最高的,退位隐身这些年也确实鲜少插手医院里大小事务,他是早已不问世事了,每日就是伺候他那花儿,这医院里的中高层干部却仍是个个都忌惮他。
梁宰平站了几秒钟,边卷袖子边转身就要去洗手,他倒像看看谁再敢来拦着他。
可刑墨雷还真就来真的了,两步上前啪的一声手臂撑住了门口,表情轻松却稳如磐石。他不介意犯上,反正也不是没干过。
眼瞧着两个人是要动手,总算救场的电话到了,麻醉科主任拿着佟西言的手机一路小跑着过来说:“院长电话,请……请蒋师傅听。”
刑墨雷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松开了手,示意梁宰平,请接电话。
这时候的梁宰平真正才是无可奈何了,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梁悦在那边火山爆发:“我警告你!梁宰平,你敢上,我现在就去买机票!听到没有?!”
梁宰平咳嗽了一声,瞄了一眼站成一排的“护卫队”,嘴里哄到:“不上不上,是说了不上的,就是来看看。”
梁悦气得想哭,捧着电话哀求:“……你别上。”
梁宰平自然心疼,手掌掩着话筒低声说:“不哭不哭,爸爸不上就是了。”
“你别骗我。”梁悦不信,他知道除非面对面的闹,否则他要不动家长,他在他眼里永远是个可以哄骗的孩子。
梁宰平一刻都不犹豫,信誓旦旦:“爸爸几时骗过你?”
梁悦哪里肯信,急得眼眶发红:“别骗我!爸爸,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梁宰平拿着电话半晌,深深叹息,说:“爸爸,真的不上了。”
梁习荫站在一边看父亲给爷爷打完了电话,眼眶都红了,他默不作声去浴室绞了把热毛巾递给他。
梁悦接了毛巾,茫然看着他滴水的衣袖。
梁习荫连忙把手藏在身后,他够不太着洗脸池,弄湿了衣袖。
父子俩沉默独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梁悦渐渐平静,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起身去叫助理来给他换衣服。
梁宰平没有再上手术台,上手术台主刀的是佟西言,助手是两位主任。这台手术的责任太大,除了佟西言背后有梁悦撑着,万一有个好歹,其他人谁都过不了梁宰平这一关,包括几位顾命大臣在内。
佟西言身为副院长,因为梁悦多年的信任和托付,这是他必须要承担的风险。
梁宰平自己是不上了,却在旁边着不走开,这让刑墨雷很不满,怕会给佟西言太大压力,孙副倒是对佟西言很有信心,他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之于刑墨雷,他不急不躁,沉着冷静,早就有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梁宰平一直到手术进行了三分之二了才离开,离开时沉默不语,看不出喜怒。期间梁悦打过两个电话来,为了让他安心梁宰平都是在第一时间接的电话,小祖宗上心了,不安抚好他,他真会从台湾直接赶回来撒泼闹事。
一直到这天晚上十点多,手术终于顺利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佟西言下了台来,一身虚汗,扶着刑墨雷的手臂直接在手术室里就摘了口罩,面色黯淡像是疲惫到立马就要睡着。
怕时间太晚影响梁宰平睡眠,孙副给他发了个短信汇报,并没有得到回应。
佟西言一边喝牛奶一边给梁悦打电话,接通之后梁悦在那头稳重的问:“成了?”
佟西言说:“没有辜负您。”
梁悦破天荒说了一声谢谢。
刑墨雷料想梁宰平一定记恨了这事儿,倒不是他心眼小,梁宰平做事让人捉摸不透,但他控制欲很强,既不喜欢被人左右,这是毋庸置疑的。多年的老友了,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惹得这老家伙心存不快,不给他好脸色看。
隔天一大早他就去了花房,梁宰平正在换盆栽,他进了门也不说话,在边上站着。
梁宰平瞟了他一眼,问:“邢主任有何贵干?”
刑墨雷说:“你不是要教我种花?”
梁宰平直起腰来说:“你种得什么花?行了,用不着跟我这儿赔礼道歉的,我还不是老糊涂。”
刑墨雷坐在一边的小椅子上,笑说:“你是不糊涂,什么事儿你不比我们明亮,要不怎么你是院长我们是臣子呢是吧?”
梁宰平说:“不用跟我这儿灌迷魂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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