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地蔓延到地老天荒。那个痴缠的清晨,胤禛在那拉氏神智不清的状况下提出了很多要求。
几经纠缠,那拉氏倦意横生,后来索性就不管他了,把他这个话不多的人难得一见的唠叨当作窗外小鸟清脆的娇声,悦耳动听,心底蜜意滋生。“每个月初一,十五,不许找借口不让我进屋。”“嗯。”“私底下,不许跟我保持距离,你每次喊我王爷时,我都恨不得”那拉氏疲倦的眼皮好不容易抬起一下,胤禛的咬牙切齿瞬间变成浓情蜜意,趁机捕捉到一个吻,笑意弥漫在嘴角,半天都未散去。
太阳爬上枝头时,虫鸣鸟叫,花香四溢,各房的主子也难得地不约而同地挤到了去给福晋请安的路上。昨天的事情,王爷的态度无疑是在维护福晋的权威,这一招杀鸡儆猴让平日里总是不得安分的李氏昨夜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里百般地不是个滋味。她瞄了眼身侧的年氏,真是未见其人就闻其香,不知道还以为这女人刚才京城最富盛名的余香斋回来。
李氏心里纳闷,这浓妆艳抹的倒不像是年氏平日的作风。这小狐狸精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年轻肌肤娇嫩,基本上都是淡妆见人,身上的香气与主屋里的那位有些相似,淡淡的也很低调,再定睛一瞧,李氏的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看来昨夜没睡好的又岂是只有她一人。
年氏由丫鬟搀着,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周遭虽上了不少粉,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些肿状。她们刚靠近福晋的院落,就发现门外多了一些人,年氏的心一沉,亦清楚地知道昨夜男人是在何处歇息的了。为首的那个护卫迎上来,毕恭毕敬道,“给两位侧福晋请安!王爷有令,福晋身体不适不便打扰,今日不用请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亦没人敢说个不字,不一会,人就各自散去,年氏略显不甘地想往园子里望一望,门却闭的紧紧的,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屋里那拉氏刚起身,翠娘正帮她梳头,听见门外的动静,冷笑一声道,“平日里也不见来的这么勤快,今个倒是稀奇了。”
镜子里有人从身后望来,似笑非笑地迎上那拉氏的视线,忽对跟前伺候着衣的苏培盛道,“去拿个东西,跟福晋讨了醋送去厨房做几个开胃的菜。”苏培盛还未反应过来,那拉氏一把夺过翠娘手中的玉梳子就给砸了过来,不偏不倚地被胤禛接个正着。胤禛拿着梳子走过来,一幅好心情地要亲自帮那拉氏梳头,那拉氏斜眜了他一眼,啐道,“去!你梳的能见人吗?”
闻言,胤禛一脸笑意,俯下身子凑在那拉氏耳边轻身道,“不见人咱们就在屋子里待着。”他那话中不言而喻的意思让那拉氏羞耳根子都红了,手轻捶在他腰间时,忽然发现那挂着古玉的穗子换新了,摇摇晃晃的很眼熟。那拉氏转过头朝翠娘望去,翠娘一脸讪意,眼神躲闪着立即垂下了头。
见状,胤禛摆摆手,让苏培盛和翠娘下去,翠娘心中顿时暗松一口气,之前不舍得福晋白费一番功夫,就暗中偷偷拿去给苏培盛,让他帮忙拿去给王爷,据说王爷当场就给换着带上了,苏培盛为了此事还夸她聪明。翠娘高兴是高兴,只是怕福晋知道了会不高兴。
那拉氏见两人下去,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会指使我的人。”胤禛不以为意,半蹲着身子轻声道,“以后做了东西再难看的我都要,不许毁掉。”那拉氏掩着心里那泛甜的笑意,撇开头避开他的视线,“没脸没皮的,又没说是做给你的。”胤禛一把拥住她站起身来,把她的倔强,霸道地融化在怀里,“你做的东西,除了我谁敢收?”那拉氏虽百般不依在他怀里别扭了一会,最后却还是以浓情蜜意收尾。
而同一天,三阿哥的府里乱如粥。有人像皇上揭发孟光祖行贿之事,皇上得知此事后,派人将孟光祖捉拿后正法,同时将江西巡抚佟国勷革职,而本该同样被革职的年羹尧因为主动进宫请罪,只受到革职留任的处罚。
翌日,魏廷珍匆匆赶到三阿哥府邸,胤祉一见到他就疾步上前,来不及让他请安就问道,“皇阿玛有没有说什么?”魏廷珍喘着粗气,道,“三阿哥务须担心,皇上英明,知道此事只是孟光祖一人擅自妄为,已经将他处决,并吩咐下官,若有人继续追究此事,就让下官以命保之。”
胤祉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上,目光沉沉的,许久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不知道孟光祖顶着他的名号做这档子事,原本心底滋生暗长的野心勃勃,经过一夜的提心吊胆,已经呈现枯萎之态。这次的事情,很明显对方没有做绝,在揭发孟光祖的同时还给他留下了一条后路。四弟,这是你的警告吗?
三八节额外一段:《如果的事》
若干年后的扬州
自从生了宝宝后,那拉氏的身子就大不如从前,时常就有个小病小痛的,把胤禛紧张到不行,这不,刚盯着她把一碗黑漆漆的补药给咽下去。那拉氏递过碗,忙从胤禛的手上接过个杏脯送入嘴里。
药再苦都苦不过眼前这人的表情,杏脯再甜怕也是化不开他的愁眉不展,那拉氏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眉,柔声道,“你别这样,我都喝了药了。”胤禛接过她的手,转身坐在她身侧,扣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紧紧锁在怀里,没吭声,只是俯首重重一吻在额上。
那拉氏清楚明了他的担忧,只是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只能看天意了。忽然,那拉氏动了动身子,往后一看,才发现那个咯着自己的东西,是那块他自小带着的古玉,名贵异常,只是那穗子已经旧的不成样子。
往事历历在目,那拉氏松开手,拿起那块玉,抚过那穗子,微微一笑,“胤禛,我再给你做个新的吧。”胤禛依旧没说话,两眼深深地望着她,其中的情意,浓浓的化不开。这时,几岁大的宝宝低着头,撅着小嘴有些闷闷不乐地走进来,“娘。”
声音中有点委屈,立即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那拉氏轻轻地推开胤禛,伸手张开双臂,轻声唤道“宝宝,怎么了?”听见娘的声音,宝宝的小嘴翘的更高,两只小眼微微含着泪,颠着小步一路扑进那拉氏的怀里。
“娘,娇娇姐又跟小张哥哥吵架了,他们都不理我。”那拉氏揉揉她的小脑袋,笑着安抚道,“他们那是闹着玩呢。”宝宝眼里噘着泪,好像是想到什么事情,抬起小脸,疑惑道,“叔叔婶婶他们也是在玩吗?”那拉氏摸着她的小脸,与胤禛相视了一眼,两人了然一笑,八成郭络罗氏又在找胤禩的麻烦时,被这小家伙看到了。
宝丙娘没回答,拽拽那拉氏的衣服,不依唤道,“娘”那拉氏把她往怀里又抱了抱,哄道说,“恩,他们也是在玩,你爹以前也老爱跟娘这么玩。”宝宝抬起眼询问似的看着胤禛,胤禛咳了一声,把她们母女搂在怀里,有些不满道,“明明就是你爱玩。”听的宝宝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又看看娘,想找到什么答案,而娘的脸上尽是笑意,只是把她像个宝一样抱在怀里,说,“我们的宝宝,以后也会碰到一个能陪你玩的好人家。”
恍惚从梦中醒来时,宝宝的泪沾湿了枕头,娘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而如今他们却都已经不在身边了。她亦终于明白,娘所说的能陪自己玩的好人家,就是像爹对娘那样就算再怎么吵再怎么闹都能一如既往疼惜自己的人。可是就算有幸遇到又如何,到最后这个人还不是被自己狠狠地抛弃了。
宝宝起身时,殿内通火灯明的,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夜晚的黑暗。那个人知道自己怕黑后,就让人拿来夜明珠摆在殿内,可是再亮都暖不到心间。已经习惯了和为温暖安全的臂弯,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被窝再怎么暖,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思念如毒药一般,一点点地侵蚀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脏,痛的难以入眠。
只身来到窗边,宝宝纤手一推,窗户吱呀地开了,同时映入眼帘的,不止是月色,还有一个意外的身影,熟悉到心底发烫。夜风徐徐,撩起他墨玉般的发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黑衣与夜晚浑然一色,表情带着恨意,冷冽的眼眸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般陌生地看自己,不带一丝眷恋。
眼前渐渐模糊,她泪如雨下,哑然出声唤道,“哥”
他无动于衷,就那么看着自己潸然泪下,抿着唇一言不发。天地万物,她的眼里,再模糊也只看的到他,而他的眼神却那般的冰冷。要分开的是她,可是好像最伤心最难过的也是她,宝宝甭提。门外的宫女听见动静,略到焦急地试探道,“公主,公主~”
这一声,唤醒了宝宝的理智,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宫墙内外重兵把守,他就这么进来了?宝宝哽咽着擦了擦眼泪,回身扬声道,“我没事。”门外的人听见她声音沙哑,还是有点不放心,可又不敢多问,怕惹她不高兴,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候在门外随时等候吩咐。
宝宝听见外面没了声响,松了口气,转身再看窗外,却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影,窗外依旧一切如常,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宝宝的心好像又一次地被人偷走,失落到了极限。她阖上窗,哀叹地在窗格上靠了片刻,脑海里尽是他那冷淡的面庞,失落一遍遍的回荡在胸口,发闷的痛。
突然,一人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如梦似幻地在耳边响起,“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素不爱看风平浪静的故事,觉得乏味。非要看到那种虐骨子的疼,才知道生活的幸福。对历史,我知道的少之又少,往往在古色古香的故事里寻找空白和答案。胤禛的那拉氏,多尔衮的福晋,刘彻的陈阿娇都是我所喜欢的人物,看了很多与此相关的小说,有看了欲罢不能的,也有让人咬牙切齿的,也是因为如此,一时怄气,平白编造了这个故事。虽然已经在学习历史的基础上写文,但很可惜我还是做不到古色古香的味道。看了雁渡寒潭的文章,我知道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喜欢她所写的康熙和佟妃的故事《宫规闲话》。那里有德妃为什么会从佟妃身边的一介宫女爬上位的往事,是我没有去碰触的虐恋题材。我一直很敬仰能写康熙的人,因为他的感情世界单是历史留下的答案就已经很丰富了。除了康熙的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我最喜欢他的佟妃→四四的养母,相对的很讨厌德妃。打个比方,如果我不小心写到,四四把那拉氏身边的丫鬟翠娘收了房,怕是收到的转头都可以盖间房了,另外说不定晚上做梦时连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掐自己的脖子。最后,如果大家也对
那些鸡毛蒜皮的往事5
万种食材之中,鱼肉鲜美,无需过多奢华的加工,就很美味。
李大嘴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进的四阿哥府,但他记得,他入府不久府里接连好几件喜事,四阿哥加封,四阿哥成亲等等。(自拍,不擅取名,此处借用某“名厨之名”:)而自从那拉氏嫁到四阿哥府后,李大嘴就成天在鱼的身上动脑筋,因为那拉氏唯一喜欢的荤食,就是鱼。
可是,有一天,李大嘴正在暗自得意时,几个人凶神恶煞地冲进厨房把他逮了个正着,直接押到大堂等候发落。李大嘴挣扎无望又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看着一屋子带刀侍卫,又是心惊又是疑惑,最近福晋胃口不好,他还特地亲自去挑了条活蹦乱跳的鲜鱼煨汤,正想着讨赏的事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拖到了一般下人挨训的地方?李大嘴的手心冒着汗,他抬起眼微微瞧了四周,又讪讪地低下,那些人不愧是四阿哥跟前的人,不说话时都一个唬人的样。
李大嘴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他听见身后有人零零碎碎穿堂而过的声音,心里好奇却没胆量回首查探,谁晓得四阿哥什么时候会来,万一不小心眼对眼对个正着,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四阿哥那厉眼,仿佛什么事情都能看穿似的,看的人心惶惶。 哪个厨子不吞私,虽然他也只是偷偷拿了些厨房的剩物而已,但四阿哥秉公办理的作风和那些个血淋淋的例子,谁知道不害怕。
想到这里,李大嘴跪的有些酸麻的腿,又有了些哆嗦。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吓的李大嘴一个激灵,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四阿哥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声音在风中颤抖,却迎上了意外的笑声,李大嘴听在耳里,怎么那么熟悉?提着胆一回头,心中羞愤,忙坐起身子对着厨房打杂的狗娃子怒斥道,“怎么是你小子?”
大堂很静,李大嘴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大,心里怯怯地向四周望去,却发现四阿哥跟前的那些人都不见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忙一个鼓弄站起身子挺直腰板,昂着头俯视着足足矮他一个头的狗娃子。狗娃子在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好不容易抑制住笑声,一脸正色道,“苏总管让我跟你说,没事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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