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等多时,就听外头步履匆匆来了人。
站在门口的差役赶忙开了门,进来的人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差役,这会儿他手上托著本厚厚的本子,「捕头,东西拿来了。」
说完,便快步走向了那捕头,把手中的厚册子,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那捕头。
「哪儿呢?你翻了我瞧。」返祖捕头说道。
那差役赶忙翻开册子,略翻了几页,便点著册子的一说道:「您瞧这儿,王家村的確有这姚平之名,这家一共六子一,最大的儿名姚蓉,其中最小的一子七岁没了,这儿都写著呢。」
「欸?不对啊,这姚蓉算来也有三十多了,为何嫁娶都未曾写,就有了什么儿婿的?」捕头一蹙眉,那两条壮的眉直接连了一片。
州县城乡赋役户丁编审一次,所以再怎么算,这姚蓉婚嫁的事儿,定是应该写在这丁册上的。
「哎!」姚老八狠狠的嘆了一口气,然后瞪了边上夏兆一眼,夏兆瞬间摆出一副討好样,夏安茹更是拍著姚老八的背,说著算了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外公莫要再生我爹爹气了。
「怎么回事?!还不如实说来,你们今日解释不清这事儿,这银子本捕头怕是也不敢收你们的!」说著话,便作势要从怀裏掏出钱袋子来。
不过依旧还是,掏半天,没掏出个所以然。
姚老八更是把这儿跟人私奔这事儿添油加醋,捶顿足的说了一遍,细节非常的完,连带著自家老婆子一晚哭八回,都是怎么哭的,都说的清清楚楚,让人听了都觉得夏兆这货確实不靠谱,怎么能骗人子私奔呢?!
这老丈人要是真上府告他,那可是要被打板子判刑流放的。
这会儿,捕头好像能懂自己为什么可以收到十八两银子了。
他还出声安姚老八,「算了算了,好歹你这婿也算有良心,不是带著孩子来投奔你们来了吗?行了,既然都问清楚了,那这路引给你们开了也行,不过.....」
「大人您但说无妨。」夏兆立刻作揖道。
被了大人的捕头立刻显示出了与外貌完全违和的之態,「什么大人,让县令大人听到多不好。这样,既然路引是咱们这儿开的,那便只能把你们算做咱们这儿的丁户,跟老姚家算一家,让这个......对,姚平给你们作保,若是你们有什么事儿,闯什么祸,咱们只拿姚平这户主是问。」
「啊......」夏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是家中独子,这......不是赘吗?」一时半会儿的,他也只能想出这个理由来婉拒了。
「这有什么打,」捕快大手一挥,「你们那王家村十有八九的人家都往肃州去了,你们不也要去吗?
到了肃州,要不要分家拆户,你们自己看著办就行,反正我这儿只记你是了姚家的户就行了,行了,那个张大,带他们去文吏那儿补了路引吧。」
这事儿,捕快还满意的,这两人的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去往北边的丁户又能多几人,自己又白得十八两银子,手下到时候每人给个一两,再请他们喝顿酒,自己还能余个十两八两的,这一年的俸禄不就有了?
嘖嘖嘖,最好天天来上几个带著人闺私奔的傻大个,那他面对家裏那杀猪的丈人,腰板不得再点儿?
这人,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了。
所以转头瞧著有点傻愣的夏兆,还好心提醒他们,「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啊,想要去肃州,还是得抓。这回从咱们南边调拨去的人口据说有三万,去的越早,分的地就离军防区越远。
去的晚的也没得选,离北蛮越近越危险,他们可是杀人直接砍人脑瓜子的,听说各个长七尺呢!行了,別愣著了,一会儿人家该下衙了。」
「走吧三位。」那张大的拍了拍夏兆的肩,走在了头裏。
这会儿夏家父要想再有別的法子,那也是不能够了,实际上他们其实也没有別的办法给自己弄个份证明,无计可施的两人只得跟著差役往中堂办公房走。
跟在最后的姚老八,这会儿也不知自己给老姚家招了个儿婿是好事还是坏事,心中无比的忐忑。
实际上,他们家的大儿早在很多年前,跟著娘去捡海货的时候,被暗给捲走了。
他们王家村又是渔村,不分丁田,平日裏征徭役兵役也只算男丁不算子,所以这户籍注不註销的也没人在意。
再加上姚家那老母亲何氏,一直觉得儿了海里的蚌壳仙子,时候到了就会回来的,说是儿託梦给的。
所以姚家长姚蓉的户籍一直没有消,姚老八也是想到了这层,这才冒险一试的。
现在冷静下来,姚老八觉得自己还是太冲了,一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谁让人家救了自家小孙子一命呢?哎!!龙王保佑啊,这姓夏的一家人,可一定要是好人啊!
几人很快到了文吏的办公房,裏头只剩了一人,差人张大让几人在门口等,自己拿著丁册走到文吏边上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没想那文吏突然大声道:「这个不行,这不等於没有份来由吗?这......使不得啊!」
张大却说:「咱捕头都查明了,份的確没有紕的。」
「那也不行啊,」那文吏看了门口几个人,「咱们这儿档都得有文牒的。不过秦捕头的面子嘛多还是要给点......这样吧,我去问问师爷。」
「誒誒誒,」张大作势下那要起的文吏,「等等,等等。」
说完,便走到门口,低声音跟姚老八他们说:「跟你们说,咱们这儿,就这宋文书最是心,若此事真报给师爷,师爷那儿正愁没有流民发送去北边呢,你们......」
姚老八看了看夏兆,夏兆看了看儿夏安茹,夏安茹重又看向了姚老八。
裏头那宋文书正在缓缓的站起来,裏还在说:「这事儿我觉得还是得去跟师爷说一声......」
「快啊!」差人张大瞪了姚老眼。
可怜姚老八,抖著手从怀裏掏出个补了又补的荷包,补了又补的荷包里掏出个絳的小荷包,絳的小荷包里掏出个暗绿的小小荷包,暗绿的小小荷包里掏出个包浆了的迷你小荷包。
这荷包套荷包的作,看傻了旁边三人。
连张大都不免嘆,「姚老头,你这钱藏得未免也太深了。」
可夏安茹还是无的指出,「您有没有想过,套再多层荷包,其实他们也只是一个整,要丟就会全部丟了的。」
「现在丟不丟的,还有啥要?!反正还不是都没了?!」说完,姚老八就把好不容易掏出来的二两银子,塞给了张大,然后撇过头去,一副好似与初友诀別般的表。
张大得了二两银,还在手裏头掂了掂,笑著说了声等著,便转进了屋子。
夏兆见姚老八如此,立刻表示一会儿再去典当点啥,这二两银子定还给他。
「还是.......」姚老八很想大方一次,但是贫穷的家庭,不允许他这么做,「还是要还的。」他狠狠的点了点头。
此时夏安茹手上还有个金手鏈,是最近比较火的周xx的两世欢,上头吊著一朵荷花的花骨朵和一个莲蓬,克重大概在二十克左右。
这是老妈送给的毕业礼,这会儿估计还能卖个几两银子,这会儿反正毕业不毕业的,都没意义了,就想著一会儿把这个当了,这钱得还给这个冒牌外公,人家也不容易的。
那二两银,张大和宋文书当场就一人一两分了。拿了钱,这事儿办起来就快了,在问了些基本信息之后,夏家四人的文牒路引就都办好了。
宋文书只在夏兆说自己跟自家婆娘一般大,都是三十四岁的时候提出过一点小小的质疑,后来夏兆勉强承认自己四之后,宋文书便直接大章一盖,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三人拿著路引出得衙门,只觉好像重获新生一般。
「大兄弟,呃,不是,那什么,老夏啊,不是我催你,主要是一会儿咱们上都没钱,万一遇到什么事儿多不方便啊?对不对?走走走,赶的,当铺真的要关门了。」
姚老八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白得了一门亲戚了,那二两银子可是他们家一半的家财,这才是最要的。
而喜提一个新丈人的夏兆也算是急人所急,甩了直裰的下摆,步就说那咱赶走。
「大荣德兴十三年......」夏安茹读著路引上的日期落款。
啊,是架空啊。
大荣朝,德兴帝,那这会儿算是公元多年?!
夏安茹一脸呆愣,这人表达疑的表就是这般的。
不过好在这人的有自己的一个系统,不管脑子是不是神游天外,会自觉跟上老爹的步伐,於是三人便又急匆匆跑去了当铺。
当铺说夏安茹这条手鏈是半两金,不过因为款式还是好看,便多算了一两给。华书阁
后来经过一番討价还价,当铺又给加了一两。夏安茹按照一两银子差不多一千块人民幣的购买力算了算,这手鏈买来差不多七千多,这么算来,价格还,便点头同意了。
拿回二两碎银的,姚老八老泪纵横,自己这一出手,好歹没有倒进一半的家财去!夏兆还说要还进门的四个铜板给姚老八,姚老八激的表示,那些小钱不值一提。
他的人生,也难得豪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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