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三人重回医馆,姚十二已经要把医馆的青砖地给转出一个坑来了。
「爹!」姚十二见到老爹那张黢黑的脸出现在医馆门口很是激,「您怎么才回来?儿子都想找您去了!」
要不是因为不认路......
「哎,別提了!」姚老八这会儿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自己给儿子找了个姐夫这事儿,算了算了,还是转移话题吧,「那个,兜子咋样了?」
说到自家儿子,姚十二倒是没先回答老爹的问题,而是突然冲著门口边的父作了一揖,讲究的很,「多谢恩人救了我儿一命,於大夫说孩子暂且没有大碍,不过还得在医馆住上几天才能回家。」
这会儿孩子已经被於大夫收了唯一的一间病房,兼药房,兼仓房,兼书房里了。
父俩忙摆手说是孩子命大,他们只是举手之劳。
「呃......」一旁的姚老八艰难发声:「,姐夫,这个是你外甥。」
说完,这人便撇过了头,不去看另外三人。
姚十二一时没反应过来,歪头不解,而一旁的夏家父俩,也只能尬笑。
姚老八清了清嗓子,「咳咳,刚才......那什么,我发现你姐夫带著个玉牌,是你姐小时候的,细问下来,原来当初你姐被大浪捲走,是你夏姐夫救了,既然他们现在路引丟了,我就做主让他们了咱们家的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便一屁坐在了姚十二后的一个长椅上,心虚的踢了儿子一脚,「愣著干嘛,姐夫。」
这二儿子,是个实心肠,为人没他大哥机敏,关键姚蓉被浪捲走的时候,这孩子还小呢,应该不记得他大姐长啥样,所以姚老八决定还是別把真相告诉二儿子,免得这小子再说了。
「姐......姐夫?!」姚十二喊的很迟疑,喊完还回头问自家老爹,「爹,您真没记错,咱们家能买得起玉牌?!」
就他们家这个......生活水平,能买得起那能看不能吃的玩意儿?!而且买了还给了大姐?!
不,可能,吧?
要不说平日里得多看看不靠谱小说呢,夏安茹都不需要过脑,的直接替回答了,「是姥姥的嫁妆,传给我娘的。」
这是某本书里,场大老爷们常用的甩锅桥段,夏安茹烂於心,这会儿用起来真是非常。
脑子里依旧一团浆糊的姚十二,不控制的点点头,「也是,我娘的嫁妆给了我大姐,也说得通哈!可是怎么就那么巧......」
「啊呀!!」姚老八赶打断儿子的思路,「俗话说的好,没有巧事儿,写不了戏文嘛?!」
「无巧不书。」夏安茹替老头总结。
「对!」姚老八说著话就站起了,「无巧写不了书嘛!这事儿就是那么巧。行了,我再去瞧瞧小兜子,一会儿你跟兜子娘就留在这儿,我带你姐......姐夫他们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
说完便转走进了医馆后院,才走两步,又转头看向夏兆,「孩子他姑父,你瞧瞧孩子去吗?」
父俩誒誒誒的赶跟上,徒留一脸懵圈,满脑子浆糊的姚十二留在前头,苦苦思索,这事儿怎么就......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三人进得那一屋多用的病房,就见梅香正打著扇子给小兜子赶蚊子,孩子倒是睡的安稳的,上几还了点膏药。
见人进来,梅香赶忙要站起来说话,可姚老八示意不必起,然后又拿出一块碎银给,轻声说:「拿著买点儿吃的,药费別佘於大夫的。」
再佘下去,把老於大夫直接佘破产了,他们也没地儿看病去了。
夏家父今日莫名了姚家人,这会儿心里头是百转千回,不知是喜是悲。
但是看著病床上的小孩儿,夏安茹那同理心又起来了,出沉甸甸的钱袋子,里头是一两银子换来的整整一堆铜板,在里头擼了一把,塞到梅香手里,说是给小兜子买点儿和好消化的吃食。
这一把铜板,直接把梅香给嚇得从椅子上躥了起来,然后推攘著把钱要还给夏安茹。
这人平日里连带著海捕用的渔网一人都能甩俩在肩膀上扛著这,人虽瘦,但有一把子力气,於是一不小心,直接把底盘已经完全虚的夏安茹给推了个屁蹲。
小小的病房里头,顿时了一团,梅香急道歉,夏兆忙著拉人,而姚老八则著急忙慌的去捡洒落在地上的铜板,边捡还边数落自家儿媳。
听的里头吵嚷,还在外头怀疑人生的姚十二还以为儿子怎么的了,赶忙也冲进了病房,焦急的直问孩子怎么了。
一时间,这无事馆的后院里,都是事儿。
直到.....「呜呜呜呜~~~~~」没用的大人们,把孩子给吵醒了。
「干嘛呀你们?!都进屋干嘛?不是说了吗,留一个大人便是了,走走走,都外头去!」老於大夫拎著几包葯,扯著大嗓门,也进了院儿。
几人连忙退了出来,只留梅香照看孩子,於大夫这才满意的捻著白眉大声嚷:「行了,都走吧!我要煎药了。药费留足就行了!」
於是姚老八带著夏家父出了医馆门,留了姚十二下来给於大夫打打杂。
「这於大夫,怎么还上別家买葯啊?」夏安茹很诧异,愈发觉得这大夫觉......不怎么正规啊。
姚老八倒是混不在意,「於大夫没钱啊,很多价高点儿的葯他铺子里常年断货,这次咱们这药费看来不便宜.......哎,算了算了,孩子的小命保住就行。」
原来如此,父俩瞭然的略点了下头,还真是,第一次到这么穷的大夫。
出了小巷,走上大街,路边正好有包子铺有包子出笼,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的几人,这会儿才觉出了来。
实在是之前太过张刺激,连都忘了。
这回夏安茹做了东,买了一打包子,他爹现场就炫了四个,姚老八扭扭的吃了三个,夏安茹自己吃了俩,看看余下的没几个,於是大手一挥又买了一打,一半说是带回去给娘和弟弟吃,一半让老爹送回了医馆给小兜子吃。华书阁
姚老八原说不要的,可他手快不过夏安茹,快不过夏兆,不要不要的声音还在大街上回呢,夏兆人就已经跑远了。
哎呀,败家啊,都靠著典当过日子了,还不知道节省些,花这老些钱买什么包子,还不如买两斗白面回去呢!姚老边想,一边砸吧著,回想著味儿。
待到夏兆重又回来,三人便要出城。
这回夏安茹可不想再走上小时回家了,说人生现在別无所求,就求在城门口的车马行租个车回去。
善解人意的姚老八劝说两人,还是一吧,一辆马车来特地载他们一趟,起码也得文,这都能买半斗米,吃上三四天了,坚持坚持,两个时辰不算远的。
可无奈夏安茹抱著城门边的拴马桩,死活不肯撒手,夏兆也想著租了马车明天还能送汪文芳来这儿看大夫,於是大手一挥,直说租了!
「这样!!」姚老八突然想到个法子,「你们买个板车嘛,那旧一点的不过三四十文,今日你拉你闺回去,明日你拉你婆娘过来,这一来一去的车费能剩下不老。」
其实今日夏兆也累得够呛,原本也不想再走了,可姚老八接下去还问:「不过兆啊,你不会也了不行吧?」说完,还上下打量他。
钢铁直男,头可断,可流,但是不行二字怎么可能接,於是他一梗脖子,说了声再走个七八回都没问题。
夏安茹原想劝老爸几句悠著点,可......算了,別扯皮了,反正不让拉就行了,还想赶著回去抓捣鼓捣鼓赚钱的事儿呢。
然后......三人便真的在车马行花了三十文,搞了个板车,就这么拉著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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