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夏兆是被头痛给痛醒的。
当他捂著脑瓜子,还在思考自己这是在旅游还是怎么著了的时候,就听门外有敲门声。
夏兆捂著脑瓜子喊了一声,「进。」
小夏就探头探脑的从房门口进了屋子,夏兆跟个老吸鬼似的,捂著脑瓜子嚷嚷,「关门关门,风吹的我头疼。」
被风一吹,老夏想起自己这都穿越两年了这事儿......
「好惨的风,」夏安茹笑瞇瞇的走到夏兆炕前,搬了个凳子坐在了边上,「一点儿没刮进来,还得帮酒背锅。」
「啊呀.......你爹我也难得喝多,主要还是皇帝那廝劝我酒,皇命难违嘛。」老夏一个手捂著头,一个手在炕柜里翻出了一块包头巾,给自己系上了,「別说,这玩意儿以前你老用,看著挫,用著倒是好。」
看著跟狼外婆似的老爹,夏安茹嘎嘎笑,「您这打扮的啊,今日不去上衙了?」
「上什么衙啊,那郑智明喝的比我还多,估计这会儿还没爬起来呢。哎,喝酒误事啊.......」说完,人就往炕上一躺,钻回了被窝裏,「我再睡会儿,好孩子,给爹去整碗粥,再弄点儿芥菜疙瘩来唄?」
「赶的起吧,」夏安茹拍了一下老父亲的被窝,「前头柴五来找您,说皇帝要见您呢!您昨天跟皇帝说了啥,自己还知道吗?」
夏兆『噌』的一下,就从炕上站了起来。
不是坐了起来,是直愣愣,邦邦的跟诈似的,站了起来。
给坐在小凳子上的夏安茹,差点儿没嚇到地上去,「干嘛啊?您这是闯了什么祸了又!」
「完了完了,」夏兆著急忙慌的下了炕,「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他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跑,却听夏安茹还在问:「到底干啥大逆不道的事儿了啊您?是不是对皇帝手脚了?」
「什么手脚,小孩子別胡思想!我记得我是教育皇帝怎么管理国家了好像,这算不算大逆不道啊?」夏兆说著话,人已经走到了屏风后头,换服去了。
夏安茹淡定道:「这最多算託大吧?不过你们怎么会聊到这个?」
「他非要我说哪个王爷合適做太子嘛,我又不能真的选,就七扯八扯扯到了这事儿上头。」夏兆说著话,已经换好了长衫,准备走了。
夏安茹跟著老父亲往外走,小声嘀咕,「觉哪个都差点儿。」
「可不是?!」夏兆立刻应和,「你说这问题算不算是给咱们挖坑?」
「嗨,算不算的,您不都没答吗?这就算您还保留了三分理智。对了,娘说回家见不到您,就准备好做寡妇了,您快去快回吧!」说完,快了老父亲几步路,往主院裏走了去。
「知道了知道了,」夏兆立刻认怂,「不喝酒了,再喝我不是人。」
两人就说话的空挡,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夏兆著急忙慌的就出了门,直往隔壁奔去。
夏安茹在他后喊:「爹!您头巾没摘!!」
夏兆这才在路人惶恐又惊诧的眼神中,扯掉了脑瓜上的头巾,顶著一头发,跑去了崔宅。
「小姐,」海棠提溜著一桶水,来喊夏安茹,「咱们今天移栽秧苗吗?」
「要栽的,」夏安茹转,然后又转了回去,朝著看门的大疤招手,「別看啦,大疤来帮我个忙!」
大疤此时还沉浸在夏师爷那诡异的造型中不可自拔,反应都慢了两拍,直到夏安茹喊了第二声,他才回过神来,「小姐,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哦,就是后院西厢房裏有几筐土,你帮我送到后头我的试验田裏,一会儿我要用。」
夏安茹现在就跟蚂蚁搬家似的,每天都往空间外头倒腾泥土,就准备花个几年时间,把空间里的土,洒遍富庄的每块土地.......
大疤应了声好,便往后院儿搬土去了。至於为啥泥土会出现在后院的西厢房裏......这很合理啊。
土为什么不能出现在房间里呢?律法又没说不允许.......
拥有奇怪脑回路的大疤,喜欢以律法作为衡量一切的底线。
夏安茹则跟海棠一起,把育苗箱给抬到了小板车上,带上了的小工,穿戴好了自己的全套装备,便准备栽种去了。
因为耕种的时间长了,夏安茹怕自己皮越来越差,如今装备可全乎了。
什么纱帽,手套,那都是最基本的,防晒霜早用完了,但是自制黄瓜面,每天都得来两,再加上空间里倒腾出来的水,加了五白煮开,天天还得喝上几杯,如今多么的白倒是谈不上,但是天天在地里,却没有黑,还是让姚外婆他们惊讶的。
「小姐,咱们今日种的这个秧苗是啥呀?看著怪可的。」拉著夏安特制小板车的海棠,好奇不已。
他们家小姐,可神了,种出来的东西,那可真是奇奇怪怪,都是没见过的。
而且人家小姐,都喜欢胭脂水,可家这小姐,別说胭脂水了,连红都不做,每天不是在自家铺子裏赚钱,就是在地里倒腾,还时不时的会突然消失半天。
小姐第一次消失的时候,差点儿没嚇死。明明两个人在育秧苗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而且老爷太太也好像一点儿不担心的样子,小姐不见了半天,两个人就完全没有想找的意思。
半天之后,却又在自己找了无数遍的书房裏,看到小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
那回可真是,嚇得差点儿升天。
不过这样的次数多了之后,海棠倒也习惯了。
甚至还觉得,小姐跟种的庄稼一样,神又可。
夏安茹听海棠问话,隨口就答了一句,「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怪好吃的,咱们从南到北走的时候,野地里发现的瓜,我吃著好吃,就留了种子。
如今种出来试试,不知道咱们这儿的土质能不能种的出来。」
这会儿,夏安茹就觉得迁徙这个事儿吧,倒也不是全无好。
就像这奇奇怪怪,自己说不清来路的种子,就都可以说是路上捡的野果。
世上野果千千万,谁能认识全乎啊?这理由简直太妙了。
实际上今天要种的瓜种,就是夏安茹胡在空间里撒的种,也不知道那些种子是如何突破基因屏障,胡配在一起的,反正好吃的就是了。
经过空间裏头两次胡搞之后,这瓜的口,从微甜的菜瓜,变了比微甜更甜脆一点的羊角的口。
味道很好,夏安茹估著这玩意儿种了,估著又能赚有钱人的小钱钱。
海棠听说是夏安茹路上捡来的瓜,便又是一阵夸。说小姐简直太厉害了,走路都能遇上好吃的,遇上好吃的就能想著留种,简直吃出了水平。
夏安茹非但没有表示自己其实也就一般厉害,反而还说自己的確厉害的很,路上捡到的野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多,到时候等再培育了新品种,第一个就请海棠试吃。
主仆二人就这么胡说八道了一路,很快便到了姚老八给夏安茹划出来的试验田。
此时富庄裏头,每隔两三亩地,就有几人在劳作,这些人都是崔承允让宋管事单给富庄买的,再加上祝家兄弟俩雇的短工,富庄裏头如今长工短工也能有个好几十个,姚老八终於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地主生活。
除了每月开工前的那一天,老头儿绪比较不稳定之外,其余时间,基本就不怎么暴躁了。
他远远瞧见夏安茹来了,便背著手溜溜达达走了过去,「安茹啊,你怎么又来了啊?有什么事儿,你让海棠来说就是了。」
「什么又啊?外公不想我来啊?」夏安茹笑嘻嘻的看著外公。
姚老八咳咳两声,「我可不敢想你来,一来准找事儿。」
「这啥话?」夏安茹一脸坏笑的看著外公,「这找事儿吗?咱这实现共同富裕~地里这是在忙啥呢?」
姚老八嘆口气,「別提了,这肃州別看庄稼长的不好,可草真是太能长了,顾那老些人,天天的拔草都拔不完。」
吃有机粮最大的问题就是拔草除虫都得靠人工手。好在这会儿人工便宜,要放在后世,只要沾上有机二字的边,价格是十倍十倍的往上翻的。
不过回过头来说,不靠人工手,这会儿也没別的选择。夏安茹突然有点儿怀念以前非常嗤之以鼻的农药来了。
適当的高一点,降低人工本,最好再有点儿简单的机械来辅助农业,那就最好了。
想到这裏,夏安茹倒是又想到一个事儿。
之前於大夫给配过除虫的中药制剂,空间里和外头的地里都用了,反正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除草的中药制剂,也是可以配比出来的?
夏安茹突然想到一个事儿,「外公,你把咱们这儿最多出现的野草,给我挖两盆,我要带走。」
「好,这就给你挖去。」姚老八如今都懒得问夏安茹做啥事儿的原因了,干就完了,问那么多,到最后不还是得干吗?
就別浪费那么多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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