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庄皇后远去的背影,皇帝还跟郑智渊讚叹,「到底还是,为朕著想。」
郑丞相心想,这都过了三十年了,才发现啊?!可上却也只得应承起来,说是新后还是很识得大的。
略说了几句闲话,郑智渊,陈虎,还有皇帝三人,便进了启文殿的正殿,撤下了所有太监,说起了正事。
「您要再不回来,老臣怕是要累死在朝堂上了,自从.......总之,您回来就好,老臣那裏有两车文书,一会儿就给您送来。
虽说您才回都城,舟车劳顿,但是那两车奏摺都是老臣和机要整理过,需要您亲自过目的,您忍著点儿疲惫,也得抓看完。不然,怕是会闯了大祸。」
郑智渊说完,便开了门,喊了柴五找人去他办公的班房取奏摺去。
「又要闯什么大祸?」皇帝一走进启文殿,就觉得口发闷,再看看以前经常跟废后说话喝汤的那罗汉榻和几子,嗓子眼都觉得有些堵了。
「谢家倒了,很多世家大族为了抢佔谢家的那些地盘生意,闹出了不纷爭。
有平日裏跟他们关係好些的,这会儿虽说不上作,可明裏暗裏,就跟朝廷对著干,您得拿个章程出来,该罚的罚,该管的管,再不能这么不明不白下去了。
还有,淮南军如今没有主將,您得派人去整顿啊!该抓的抓,该理的理,总不能一直让副將代著主將之责吧?还有......」
「行了行了行了,」皇帝暴躁的打断了郑智渊,「一件件来!再说,要你这个丞相干嘛?!有些事,你自己看著办就行了。」
「不是,老臣只是丞相啊,您到底要怎么.......」
郑智渊话说一半,再次被皇帝挥手打断,「得!你一会儿再说,觉一时半会儿你的事儿还说不完。陈虎,军和宫的守卫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话,」陈虎抱拳回答,「宫守卫,为防万一,都已经换肃北军了,原先宫的守卫,都被微臣送去城外军大营了。
至於军.......几个指挥使倒是都审过了,问题不大,但是用肯定是用不得了,毕竟他们曾经都是柯永寧的部下,微臣用著瘮得慌。
至於说要整顿军的军纪和治军之法,估计还得要点时间,一时半会儿难以看到效。」
「这样,你以后就留在都城,军统领你兼任著吧,肃北军那裏就让崔承允带著吧,这回论功行赏,他也得升一陞职了。」皇帝这话说的......那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啊。
崔承允就盼著陈虎赶的回肃北,他也好得空亲。
这下好了,陈虎回不去了,那大崔这婚事.......
「对了,崔景山呢?他怎么没来迎接朕?」说到崔承允,皇帝突然想到崔祭酒了。
快陈虎答说:「昨日得了消息,说您今日就会到达都城,所以昨夜崔祭酒就带著家人出发去肃州了。」
「怎么个意思?!」皇帝皱眉不已,「是躲著朕?」
「不是不是,」郑智渊瞪了陈大將军一眼,不会说就別说好不好!
他帮崔祭酒解释道:「老臣才想跟您说,崔祭酒託了老臣跟皇上您问个好,顺便告声罪,他说皇上既然回来了,那他也该回归国子监了。
您之前不是应了崔二,说陈將军若回不去肃州,就允许崔家人去肃州帮崔二把婚事给办了吗?
所以崔祭酒才著急忙慌的带了人去了,不然崔二要准备建和尚庙了。崔家承重孙和另两个儿子,还留在都城呢,皇上请放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突然乐了,「什么和尚庙,他倒是也舍得,不过就是嚇唬嚇唬崔祭酒和他夫人罢了!
也罢也罢,既然朕回来了,崔祭酒就隨他去吧,他们家也的確该给崔二把婚事定下来了。如此甚好,朕到时候还得给崔二送贺礼呢!」
「那可不!」陈虎一说到崔承允的婚事,就有无数吐槽,「那夏家的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崔二做了老大一个老虎脸的抱枕,他日日睡觉都得抱著,我的个乖乖,谁敢这玩意儿一下,崔二脸能拉那么老长!」
陈虎比划了个下掉地上的作。
惹的皇帝好笑不已,也跟著连连点头,说这人子怪的很,夏家姑娘以后可有的了。
三人说了点儿轻松的事儿,之后却还是不得不面对皇帝最不想面对的事儿。
「废后和.......那裏,您打算如何?」郑丞相不知如何提起废太子的称呼。
皇帝低头沉思片刻,忽又『歘』一下起,「朕自己瞧瞧去,你们不用跟著了。」
说完,皇帝便带著柴五和一干护卫和小太监,匆匆出了启文殿。
「皇上,会如何置那两位?」陈虎看著皇帝的背影,问站在一旁的郑智渊。
郑智渊嘆了口气,「为皇室面,皇上估计会给点面吧。」
「还真是,总不能昭告天下说,我儿子要杀了我,婆娘也要杀了我!这男人做的,多是有点没面子的。」陈虎小声嘟囔道。
郑丞相瞪他一眼,「知道没面子你还说!你最有面子,一回家就被自己老娘追著打!赶走,一会儿皇上回来铁定心不好,別到时候做了出气筒。」
说完,郑丞相就转挪著小碎步,一溜往前走。
觉得郑丞相说的很对的陈大將军,跟著郑智渊也跑了,那大牛三下两下一倒腾,就直接奔到了郑智渊前头。
皇帝的脚步,肯定不比这两位轻快,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后宫门口。皇帝在深吸一口气后,让守卫的肃北军,开了宫门。
永寧宫,是后宫中最为华贵的一座宫殿,向来由皇后独。
原该是绿意盎然,百花齐放的初夏,可这久未开放的宫中,却扑面而来一阵凉意。
皇帝迈步过门槛,柴五扯著嗓子喊了声:「皇上驾到.......」
不多时,便听有人走的声音从正殿传来。
是废后。
就见全縞素,未著任何珠翠,脸煞白,型消瘦,由一位佝僂著背的老嬤嬤,搀扶著,过了正殿的门槛。
皇帝停在了前院略显凌的花坛边,没有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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