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步步向皇帝走近,直至走到皇帝跟前,盈盈一拜,朝皇帝行礼问好。
皇帝没点头,只问道:「所以,你都是为了什么?」
「皇上,宫中日月难度,唯有子嗣才是臣妾唯一的希。臣妾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为了太孙!」废后说著话,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皇帝冷哼一声:「你的太子,太孙重要,你的谢家也重要,唯独朕,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你知如今,谢家如何了?」
「臣妾爹爹,是不是已经.......死了?」皇后咬抬头,看著皇帝。
「是啊,」皇帝点头,「不仅死了,而且死无全,都被炸烂了。朕命人不准收,让野狗把你爹啃食了干净。
还有你弟弟,谢天,朕没有为难他,给他留了个全,不过此时他还掛在泰平城的城楼上。朕从泰平城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了。
不过可惜的是,泰平城的禿鷲乌,把他上的皮也吃掉了不,估计过了夏天,他也就剩一副白骨了。」
「別,別说了。」皇后原本煞白的脸,此时又多了恍惚,惊惧,伤心与颓败,看起来整个人离要疯也不远了。
皇帝却不打算停下来,「你谢氏一族,朕都优待了他们,没有斩首,的皆赐了白綾,男的都给了毒酒,也算是最后给你们家的面了。
郑甫臣说,你家在外头的侄子侄倒是不,要不是你弟弟谢......什么来著?不重要了,反正他也死了。
要不是你这个弟弟,把这些孩子和外室都集中起来,郑甫臣还没法把人一下子给找齐呢。你弟倒是帮他节省了不功夫。
朕今日来,就是为了跟你说,你谢氏一族,上下一共三百五十六口人,外加外室七个,和外室所生的孩子二十三个,全,死,了。」
皇后的尖声,突然充斥满了整个永寧宫。
疯狂的抓挠著自己的头发,大喊道:「皇上!当初可是臣妾母家出钱出力,助您上位的啊,为什么大人的错,您却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放过朕了吗?!你放过朕的孩子了吗?!你难道是真的为了太子吗?!太子也不过只是你谢氏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我单於一族,只是你们谢氏的棋子!」
这件事从他被下毒开始,到现在,皇帝第一次嘶吼出自己心中的怒火。
谢家满门抄斩,搜出来的金银财土地买卖,郑甫臣派人清点了整整两个月,才清点完毕。
最后匯总下来,钱摺合白银三千万两,田地五十万亩。
这还仅仅只是谢金生这一支。另外的谢氏旁支,皇帝都没有赶尽杀绝。
谢家,比户部都有钱。
整个大荣,去年税收不过八百万两,谢家一家却,坐拥五十万亩良田,三千万两价。
皇帝一想到这个,就比自己差点儿被废后毒死都要愤怒。
废后的尖,不知何时戛然而止,皇帝也不在此再做停留,他喊来了柴五,「去,人把鴆酒拿来,废后死了就送去与他们谢氏一族扔一起吧。
另外,这永寧宫新后马上要用,来人!把这些人都押去慎刑司再赐鴆酒。」
说完,皇帝便抬走了。柴五得令,吩咐了旁边的小太监,赶把准备好的东西带上,隨看门的肃北军一起把人都送去慎刑司。
废后突然扑向前,可却因为过於孱弱,绪起伏又太大,本扑不了多远。
匍匐在皇帝脚边,声嘶力竭,「皇上,臣妾死不足惜,但是请您放过太子,放过太孙吧皇上!」
「我单於家的事,与你何干?!」说完,皇帝甩了甩宽大的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出了永寧宫,柴五见皇帝脸不太好,便问他是否要回启文殿休息休息。
可皇帝却摇头,「不,去东宫。传撵轿。」
他现在就想把这些事,都办完,壮士断腕,总比钝刀子割来得干脆些。
当皇帝带著一行人,浩浩到得东宫的时候,太子已经没法坐起了。
他急火攻心,被蛊毒反噬,命不久矣了。
柴五问站在东宫正殿前的皇帝,「皇上,您......去见见吗?奴才刚才问了,他可能也就这几天了。」
皇帝站了良久,也想了良久,最后却摇头,「不了。他从小子不好,一直是病歪歪的,不过朕离宫之前,他倒是难得的意气风发。那,就把时间留在那时吧。
柴五,送酒去,看著他喝完,咽气,再来跟朕说。还有合宫上下,包括世子妃侧妃,也都跟著一起去吧。」
说完,皇帝背过手,转离开。
夕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柴五看著影子,觉得那曾经让人胆寒的影,如今居然也有些佝僂了.......
皇帝回到都城当天,太子因重病不治而薨逝,太子妃悲痛不已,自戕以求与太子永生永世在一起。
在自戕前,太子妃毒杀了东宫所有人,为太子陪葬。
三日后,礼部为太子举行了简单却又肃穆的葬礼,皇帝因怕皇太孙久住东宫,沾染病气,便把他安排在了城外的行宫中居住生活。
因疼惜太孙,皇帝还在半月后,破例封了太子之子为齐王,等年之后便可以去封地为王。
至於废后,因母家罪孽深重,故而被贬了宫打了冷宫,生死不知,也无人关心.......
当远在肃州的夏家收到消息的时候,夏安茹和崔承允的婚礼,都已经在筹办中了。
老崔家,就是那么的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这回崔家到的人倒是不,除了还有差事的那几位和承重孙之外,別的眷孩子什么的,都被崔祭酒给带来了。
得到消息的崔祭酒,对皇帝的置还算满意,没有大开杀戒,也护住了他自己的面,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要事,现在要的是,上哪儿抓野雁去!还得是活的!
尽管夏家再三说,有没有野雁没关係,反正抓到了也是被夏安茹燉了的命,但是崔祭酒作为一个老夫子,礼数方面可不得周全?!
在等待崔家抓了野雁来下聘的时候,姚蓉也正急著帮儿赶制嫁妆和婚礼要用的礼服。
老母亲真是服了,这说亲就要亲,一点儿缓冲时间都没有,家裏头一点儿嫁妆都没准备,好在元娘在上个月就嫁进来了,多了个好帮手,要不然还真是要抓瞎。
虽然元娘是二婚,不想办的太隆重,但是姚家该有的礼数都是齐全的,聘金聘礼金银首饰,一样不缺,亲朋好友还攒了好几桌,元娘甚是满意,所以帮其忙来也格外的积极。
乔氏倒是想帮忙,可这位大姐的手工活做的可......糙了,比夏安茹本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只能帮忙干点纳鞋底之类的活计。
热心的梅香倒是手工做的还不错,可看那大肚子,姚蓉也不敢让干吗,也只能帮忙剪剪红纸,糊糊灯笼啥的。
至於夏安茹本人.......是一点儿没有自己要亲的觉,每日还是该下地下地,该欺负小就欺负小,唯一干的手工活,就是正在用芳蓉轩好不容易搞出来的羊线,给崔承允织一件。
別说,这回觉得自己可能行,因为那的一圈领子,已经功完了。
而崔承允呢,军中自然不能经常离开,但是偶尔回来看看自家小媳妇,倒也不是不行。
看到那一圈领子,他说他很期待,能穿上安茹织出来的第一件。
一起回来商量婚事的夏家父子表示,那崔大人您这期待,可能可以保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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