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凰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6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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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忐忑过。

    “王爷!”秦瑶终于忍不住尖声叫起来,一出口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墨云晔低眉浅笑,“郡主,可否?”

    青画已经想笑了,她深深吸气开口:“墨云晔,你滚。”

    “啪!”秦瑶狠狠站起来带翻了雕花木椅,她脸上的神情已经是狰狞,似乎是忍无可忍,她

    尖声叫:“王爷,你不能娶她!她知道宁锦的事情,她是为宁锦来报仇的!这是她亲口说的,她会

    杀了你……会杀了我们所有的人!”

    青画久久地沉默,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辩解,只是冷冷地看着秦瑶疯子一样狰狞着嘶喊,

    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她的目光扫过墨云晔,轻飘飘移开了。

    墨云晔的目光却霎时凌厉得让人心惊,他鲜少沉下脸来,平日里哪怕是看对手的目光都是三

    月春风,这会儿却仿佛成了冰寒三尺的的入骨寒。

    沉寂的厅堂里,打破寂静的是采采,她掀帘入内,盈盈俯首轻声道:“郡主,太子告辞,想与

    您道别。”采采来得巧,想来是青持的意思,青画想笑,眼里噙着的淡漠被这一句小心眼的话冲

    淡了,僵硬的眉梢柔和下来,嘴角忍不住弯翘,他难得花心思,这会儿却为了怕她和墨云晔起冲

    突想了这么个法子,着实难为了他。

    “我马上过去。”她轻声道。

    墨云晔冷眼看着青画一瞬间的变化,眼睫微阖,长久才硬声道:“云晔告辞。”

    “王爷!”秦瑶慌乱地跟上墨云晔的步伐,再也掩盖不了眼里的恐惧,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

    么后悔过,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的心思她从来猜不透,但是有一点却几乎是王府里每个人都

    知道的,西院、王妃、宁锦,这三个几乎是他的死穴,府上因为犯了这个禁忌而被撵出去的人已

    经不计其数,而她刚才,的的确确在冲动之下做了一件愚蠢之极的事情。

    “王爷、王爷!等等我……”她慌慌张张跟上他,她的身体被七月流火折腾得大不如前,从

    闲庭宫到宫门口,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跟随着他,路上摔了好几跤,到未了精疲力尽地扶着宫墙

    瘫软在宫门口。

    墨云晔不曾停留。

    秦瑶恨恨捶了一拳自己的腿,怨毒的目光透过层层守卫望向闲庭宫的方向,她恨,六年前是

    宁锦,六年后是青画,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墨云晔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影子,一

    次都没有。

    “王爷!”秦瑶早就顾不得礼仪举止,忍着眼泪朝那个已经越走越远的绛紫身影喊:“王爷,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墨云晔停下了脚步。

    秦瑶就趁着他妥协的短短时间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跟上他的脚步,她走得极慢,别别扭扭、

    歪歪斜斜,每一步都像是学步的小儿,这副样子她曾经在宁锦身上见过,三月芳菲,或者说是七

    月流火发作的前两个月里的确会让人丧失行走的能力,她只是不曾想到,有一天这毒会落到自己

    身上,而这些,全部拜青画所赐!

    终于,她跟上了他,上了回府的马车,她才气喘吁吁地拉住他一个衣角泪眼盈盈,“王爷……

    不是瑶儿不想跟你,只是瑶儿现在每迈一步都疼……这毒,好疼……”

    墨云晔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轻柔道:“你很疼?”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关切,秦瑶惊喜地抬起头破涕为笑,没多久又委屈地噘嘴。“好疼,不仅疼,

    而且骨子里都冷透了,发作的时候,像是要死掉一样,王爷,您一定要救瑶儿,瑶儿以后还要侍

    候您……”

    墨云晔的神情一怔,良久才轻声问:“有……多疼?”

    秦瑶撑起身子稍稍靠近了他几寸,借着他今日难得温存,壮着胆子依偎到他身边,眼泪盈盈,

    “生不如死。”

    墨云晔忽而浑身僵硬,“生不如死……”墨云晔干涩地念了一遍,目光却没有落到秦瑶身上,

    而是……空洞一片。

    秦瑶忽然彻骨的凉,不是七月流火、不是三月芳菲,而是他……他问疼不疼,原来,竟不是

    问她,她知道他真正问的人是谁,所以浑身凉透,不寒而栗。

    马车回到摄政王府已经是黄昏,一路上,墨云晔都没有一丝声响,一直到下了马车、进了摄

    政王府,他还是没有开口,唯一一次开口,是问秦易要了坛逐英散,让她送到他房门外的紫藤亭

    石桌上。

    六年来,墨云晔的房间从来都是不让人进的,能靠近的只有秦易一人,就连她秦瑶都不行,

    哪怕是秦易,也只能走近到紫藤花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探听为什么,西院之外,

    那是又一个禁区。

    “王爷!”临分别,秦瑶忍不住心里的惶然,颤声道:“王爷,那个青画……她认得念卿,

    您还记得她初来王府的时候,强要那个仿制的念卿去吗?王爷……那个不是巧合,除了纵火

    那日,我、我之前在西院见过她好几次……一个人,她一个人出现在……那个人的院子里……”

    一个装疯卖傻的痴儿,假如认得“念卿”、强要“念卿”算是巧合的话,那鬼鬼祟祟出现在禁

    地就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外。

    墨云晔骤然间握紧了拳头,抿唇不语,黄昏起了点风,吹得院落之中树叶沙沙作响,硬生生

    地透出几分萧瑟来。

    “王爷……她是来报仇的,她知道念卿、知道三月芳菲……她知道是我对宁锦……”秦瑶

    恍恍惚惚,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深深吸气后才继续道:“王爷,请您先下手为强,不然、不然我

    们……”

    “下去。”未了,他冷道。

    他的眼色寒冷,秦瑶却没有错过他眼底深处划过的那一丝下易察觉的慌乱,那一丝慌乱就像

    是一个小火苗,把她心里一直深深埋着的某些情绪给点燃了,一点燃,就是燎原的大火,她苦笑

    起来,“王爷,她不是宁锦,六年前你为了宁锦险些乱了全盘计划,六年后你为了青画又想做出什

    么?王爷,瑶儿一直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过我?”

    “下去。”

    “宁锦已经死了!”忍无可忍,秦瑶终于尖声了出来。

    墨云晔身上的气息骤然间变得像刀锋,仿佛一靠近就会划破人的皮肤。

    “啪!”一抹红晕在苍白的脸上渐渐晕开来,秦瑶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捂住自己的的脸,

    她愣了片刻,尖声叫,“秦易,你好大的胆!”

    打人的是秦易,默许的却是墨云晔,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那个目光怨毒的女人,没

    有精力,或者没有心力,他现在只想喝酒。

    “王爷,你还挂念着那个险些毁了你一切的贱人,是不是?”秦瑶眼里的怨毒更甚,他的眼

    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其他人,她早该知道的。

    “住嘴!”秦易冷声喝斥。

    秦瑶却在长久的静默之后重重喘息,继而大笑起来,“墨云晔,我伴了你十年,我也忍了十年!

    这六年来,每年的五月十六,你去了哪儿?六年不碰晚膳,你为的什么?我已经……六年不曾踏

    入你房间半步了,墨云晔,你怎么做得下手!”

    五月十六,他都会去汕溪;摄政王府里没有晚膳,只因为摄政王不喜;紫玉束发六年不曾离

    身,只因为“思归”不在。

    墨云晔,堂堂一个摄政王,所有的习惯都只为一个人存在,哪怕那个人早就不在世上,哪怕

    那个人尸骨都已经冠上了别人的姓;一切的一切,即使她想装作看不见都做不到,他做得太过明

    显,明显到她一开口,就会让自己颜面无存,她还怎么开口、怎么去争取?对她,他就像一个结

    了冰的湖面,永远不可能有波澜,她不甘心,死了都不甘心!与其一辈子战战兢兢,不如豁出去

    一搏。

    只是,最厉害的兵刀不是刀剑,是不作为,墨云晔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听到一般,从秦易

    手里提了酒,走进了他居住的别院,而她,只能颓然地瘫软在地上,不敢踏入。

    “王爷,我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末了,她苦笑。

    院子里花开无数,斜阳衬着花影摇曳,安静而祥和,墨云晔静静坐在亭中,缓缓倒了一杯酒,

    酒香渐渐飘散开来,一丝丝勾起氤氲;逐英散是种烈性的酒,滋味不知道比醉嫣然浓烈了多少,

    六年前他独爱醉嫣然,六年后,醉嫣然换成了逐英散。

    一坛酒见底,墨云晔身上的戾气才渐渐消散开来,风渡月影,送来阵阵花香,醉人心脾,这

    样的夜总是让人迷醉,但有些时候心里藏多了事就会越见麻木,酒不醉、月不醉、花不醉,解脱

    不得,也清醒不得,这是谁给的,他记得,不想记也记得。

    “叮。”一抹荧紫滑落,是“思归”,它跌跌撞撞一路响去,掉入了花丛中。

    绛紫的衣袖终究垂落,伴随着轻不可闻的喘息声,“生不如死”,秦瑶用这四个字概括了七月

    流火发作时的痛苦,那个人生不如死不能离摄政王府,所以选择了死离,当年的他用她的命来赌

    江山,如今的他,却连唤一声“锦儿”的勇气都没有。

    “我……相信。”他信。

    第六章

    院门外守备森严,秦易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外,片刻后到达的探子犹豫着,望着没有人敢涉足

    的院落,最终选了在秦易面前跪礼,“秦姑娘。”

    “怎么样?”秦易抬眼。

    “青画郡主……”

    秦易的脸色微微一滞,听完探子的回报后咬咬牙进了院子,所车,墨云哗还在亭中,那是她

    能触及的最深入的极限,他的脸色不好,神情也……不如常,她悄悄提了一口气,轻轻跪在亭旁,

    “王爷。”墨云晔没有一丝反应。

    “王爷,前几日第三批探子回报,青画郡主她……十岁前确实是个痴儿,虽然民间传闻是被

    帝师司空所教化,探子抓了青云前皇后的贴身陪侍,查出十岁那年她就已经神智如常,是领青云

    前皇后的意思,以正常神智拜师于司空门下,这些,依小易推断,是她九岁那年,一次溺水险些

    身亡开始的。”

    墨云晔冷道:“你想说什么?”

    秦易深深叹了口气,“王爷,小易知道您这些天在查的是什么,王爷,既然您不肯信,为什么

    要查?既然查了,您为什么又不肯信?”

    “秦易,你这些年管理府中事务是不是太过忘形了?”

    “秦易不敢。”她咬咬牙磕头,抬起头盯着墨云晔的眼道:“王爷,九岁还是痴儿,一次溺水

    后像是开了天眼,十岁就懂得装疯卖傻骗过整个皇宫里的人,假如不是天纵奇才,您猜是因为什

    么?王爷,我一直瞒了一件事……青画郡主,一直觉得王妃忌辰是五月十五,王爷,这世上所有

    人都知道,王妃的忌辰是十六。”

    “王爷……”

    “下去!”墨云晔的脸色铁青,一瞬间秦易只能想到这两个字,“失态”,她屏息沉默了一会

    儿,才轻道:“是。”

    叮

    000

    闲庭宫里,只剩下青画一人,采采和几个常在的侍女都被书闲调到别处,整个闲庭宫就像是

    一个被搬空的地方,只是和搬空不同的是,这儿是青画能在皇宫待的唯一一个地方,书闲假如不

    想见到她,只需要离开闲庭宫就足够,她虽是身份特殊,墨轩也曾经开过口要配几个宫女侍候,

    但是她都推却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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