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薄情赋_分节阅读_27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为什么?”

    景渊转过身去自手背对着她,“本侯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平素对我的好对我的亲近,也只是因着一时的情绪?”

    景渊转过身来迎上她的视线,桃花眼中犹如千足寒潭幽深难测,“你说呢?”

    阿一,你会相信他是真心喜欢你么?别忘了,府中姬妾如云,他刚刚才从十五姬的温柔乡中被她惊醒过来。

    阿一咬咬唇,绝望地闭上眼睛,轻声说: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还是会想尽办法逃……”

    衣领忽然被人用力地抓起,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起来,她睁开眼睛便见到面前景渊暴怒的脸,怒气随着发丝在夜风中张扬,他的怒气一点一点地升腾最后聚敛成燎原大火,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管我对你有多好你都不会相信,不管我如何留你你的心都已经飞出了高墙之外是吧?好,你很好!学会以死相胁了是吗?你以为你这条贱命算什么?我景渊不稀罕,你想死,我没理由不成全你!一年了,就是养只猫养条狗也不会不告而别,你说得对,心不在,留你何用?——凌铮!”

    凌铮从暗处应声而出,景渊揪着她衣领的手一推一松,她整个人脱力般瘫软在地,“把她关到水牢里,让老鼠把她啃得骨头都没得剩!”

    凌铮把阿一带走时天已经大亮,景勉把阿惟带回府中,景渊却已经失了审问阿惟的兴致,倒是阿惟自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们从何时谋划到了那日又出了何种意外一一告知。景渊坐在花梨木官椅上,一手支额,疲累之甚,另一手轻轻一挥,吩咐道:

    “把她也关到水牢去。”

    阿惟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转身便跟着凌铮走。

    景渊微微皱眉,道:“你不怕本侯就这样把你暗无天日地关一辈子?”

    “阿一受的苦源头都在我这里,侯爷要关她一辈子,我不陪她,她一个人太孤单……反正,我现在也无什么去处……”

    “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阿惟笑了笑,笑容有些飘忽,“本是萍水相连,现在,我们是朋友。那日我犯了个大错,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原谅我。”

    朋友?怕她一个人太孤单?

    怎么就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替自己想?

    欢喜佛,薄情赋 第三十六章 试探 3

    景渊回到品雪轩,十五姬带着丫鬟在院门等候,一见景渊连忙行礼笑道:

    “侯爷忙了一夜,十五姬让厨房做了几样早点,配着清粥应是很可口的,不如侯爷到春倚楼用早膳?”

    景渊冷冷地瞥她一眼,“那日碧纱橱的晚霞和佳月腹泻不止,可是十五姬的手笔?沈默喧在茶壶中发现了残余的泻药……”

    十五姬连忙跪下,眼眶发红地分辩道:“侯爷这话就冤枉十五姬了,明明是十八姬意欲出府所以才下泻药让晚霞佳月无暇顾及她,其心可诛,侯爷……”

    景渊按捺住心底的怒气,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原来如此,本侯还错怪十五姬了。”

    那个小尼姑,打死她都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侯爷,十五姬一直在春倚楼侍候您,寸步不离……”

    “好了好了,你且起来,把早膳送到品雪轩陪本侯一同用膳吧。”景渊温和地浅笑,笑意不达眼内,目光沁凉。

    用过早膳后,景渊打发走了十五姬,两天一夜未睡,头霍霍地痛,偏偏这时景勉来报,说是顾桓求见。

    “想为你的小厮求情?”景渊坐在花厅里的云石红木官椅上,掀开青花茶碗碗盖轻轻撇去茶叶,呷了一口茶。

    “下官还请侯爷卖个人情,别与那等无知的人计较,连累侯爷失了身份。”顾桓一派云淡风轻的神色,笑容一贾的温润亲厚。

    景渊也笑了,“拐带十八姬出府,你觉得本侯会轻易善了?要是这样都可以不计较,那本侯满府的姬妾岂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带走?”

    “那侯爷意欲何为?”

    “自然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顾桓敛了笑容,“西晋朝历来反对私刑,侯爷敢违背律例朝纲?”

    景渊冷笑,道:“顾桓,你敢拿律例朝纲来压我,就不怕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侯爷枉杀无辜,须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景渊霍然站起,拂落桌上茶盏,怒极而笑道:“在兰陵,本侯就是王法!”

    顾桓不甘示弱,起身道:“侯爷再大也大不过天,本官不办你,自有能办你的人在!阴损事做多了,侯爷须防现眼报!今日不报只是时侯未到!”

    沈默喧领着叶孤岚到花厅时,叶孤岚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僵持场面。当下不由笑着缓和凝重的气氛,道:

    “两位有话好好说,万事均可商量,切匆伤了和气。”

    “没什么可商量的!”两人异口同声道,景渊冷冷地补充一句:

    “本侯处理家事,不须外人置喙!”

    “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不放人,恐怕侯爷戴绿帽之事明日便是全城热话,沸沸扬扬炸开一锅粥。”

    两道针锋相对的视线在空气中相遇,隐隐激出强强对峙的火花来。叶孤岚拉过景渊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实不相瞒,阿渊,我此来是想向你讨要一人的。”

    “谁?”

    “我的仆从,也就是……”他顿了顿,说:“带十八姬出逃的少年,阿逵。”

    景渊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冷哼一声道:“今日你们两个都是上门讨债的?真不好意思,本侯正在气头上,且不论二人有无苟且之事,敢带着本侯的人私奔的乱棍之下能留全尸已经很不错了!本侯累了,不送好走!”说罢一拂袖就要离去。

    叶孤岚皱屑道:“阿渊,你忘记了上回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上次他帮景渊追谢蓉蓉一直追到伏澜江。

    景渊回过身来,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眼睛眯了眯道:

    “一个小厮也值得你拿这个换?”

    “不值,但是他好歹跟我多年,我不忍心看他白白送命。”

    “既然如此,”景渊沉吟半晌,然后笑道:“好像许久没有看过马球了……不如这样,你们二位打一场马球如何?谁赢了,谁就把自己的小厮领回去。”

    顾桓脸色不虞,带着隐隐的怒气道:“侯爷开的赌局真是好笑,明知道顾桓书生一个,莫说仅仅是只能上马驱驰,就是找齐上场所需人数都办不到!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景渊冷笑,“不愿意就作罢,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顾桓气得额上青筋乍现。

    “顾大人息怒,”叶孤岚看着景渊,笑道:“阿渊原来是打球的瘾儿起了,孤岚自当奉陪,不过在兰陵打马球不是你做对手又有何意思?”

    景渊脸色缓和下来,也笑道:“也只有你知我这阵苦闷,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在球门上把人吊在那里拦着球门,一炷香的时间内,谁进的球多谁就赢了。你赢的话我让人给他疗伤然后把人送回叶府去,如何?”

    叶孤岚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稍纵即逝。反而是顾桓出声讽刺道:

    “输了又如何?侯爷果然是大发慈悲,折磨人的想法新意倍出。”

    “顾桓你最好闭嘴,本侯许你把赌注压在我或是孤岚身上,要是你押对了,大可堂而皇之地把人领走。”景渊说。

    “顾大人无须替孤岚担心,只是,”叶孤岚微笑道:“阿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男子的身形偏大,无论吊在哪一个门都会让人吃亏;我看不如就把顾大人的小厮和你那不听话的十八姬分别吊在两个龙门处,如何?就怕阿渊你舍不得……”

    景渊脸上笑意更深,“怎会舍不得?如此甚好,我还正愁想不到办法惩治那等不听话的女人呢!明日巳时在城北宝津楼前的马球场见,届时可不要客气让我……”

    “这个当然,若非棋逢敌手就没有开赌的意义了,顾大人可要想好到时候买哪一边赢。”叶孤岚迎上景渊视线意昧深长地一笑,温文有度地拱手告辞。

    顾桓冷冷看了景渊一眼,也跟上叶孤岚离开侯府。

    水牢阴森黑暗,不见天日。

    阿一被凌铮带到水牢交给穿着赭色衣衫一脸横肉的汉子就走了,那汉子提起她的衣领毫不费力就把她扔到水牢中央高起一点点的半丈见方的木板上。木板垫着些稻草,可是潮湿腐烂,发着霉味。

    “前几个时辰被关进来的那年轻男子在这里吗?”阿一看到那黑乎乎的死水偶尔冒出的一点琏漪,心里不由得颤了一颤。

    “在,不过也跟不在没两样了。”汉子一边说一边锁上牢门。

    “为什么?”

    “如果刚才没打死,再过几个时辰血流光了,结果也一样。”

    阿一颓然坐下,两脚膝盖上的伤霍霍的痛.她连累了阿逵,害他丢了性命,自己情何以堪?眼睛干涩已经流不出泪来.她呆呆地仰起头,眼神空洞,脑海里只来来去去记起景渊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你这条贱命算什么?我景渊不稀罕

    心里霍霍的痛,为着他的残忍冷酷,也为着自己所念非人。

    他在春倚楼逗留那两天,她的确是想尽办法去见他的。总想着,多见几面,哪怕是远远望一望也好。这样不知深浅的眷恋,她也不知道对不对,他本来就长得很好看,偶尔对她温柔的一瞥,眉眼更是如春山含笑,柳过微风。

    本来想告诉他,她是舍不得离开的;可是如今,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欢喜佛,薄情赋 第三十七章 马球 1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隔壁水牢的锁声响起,一个声音在幽寂黑暗的空间里响起:“阿一,你在吗?”

    阿一猛然惊醒过来,带着担心和恐慌大声问:“阿惟,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对不起,阿一,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阿惟悔疚地说,“要不是我这么不负责任地丢下你,你怎么会被景渊抓回来?都是我不好……”

    阿一摇摇头,苦笑道:“阿惟,不要自责。如今我方知道,就算你没有丢下我结局也都一样……反而因为我连累你到这地方来了,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对了,他有没有伤了你?”

    “是我自己要进来的。”可惟坐在同样的一块高起的木板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景渊他没有伤我。反倒是我自己,又在自己的心上刺了一刀,阿一,世上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在你面前死去你却总觉得他从没有离开过你,然而有一天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却发现原来他早已死去……”

    阿一听不懂,只知道她这时候很难过,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阿惟——”阿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自己心里也纷乱如麻,想到不知生死的阿逵,难过担心悔恨等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难以释怀,于是默然地抱着两膝静静地坐着,听着。

    他什么都变了,身高、肤色、气质、笑容……可是他又耳旁鬓角处有一个红豆大小的瘢痕,是以前他卧病在床时她偷偷替他梳发时发现的,怕被他知道她趁他睡着了胡闹,所以一直都没跟他说起

    即使什么都不同了,她还是能认出他,仅凭感觉。

    他不认她,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杨昭,对她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

    她无心瞒着顾桓,只是在那一瞬间心灰意冷了。

    阿一听她慢慢道来,渐渐也明白她讲的是件什么事了。怪不得那天她不告而别,原来是见到了那个本应死去多年的“他”

    “阿惟,你那个‘他’是谁?死而复生了么?”

    阿惟苦笑,“我想,是我认错人了。”阿一心思单纯,何必告诉她这么多的人心险恶?

    水牢本就阴冷,入夜后便开始听到有吱喳的声音响起,像是用极细小的硬齿磨噬着骨头,令人不寒而栗。

    阿惟裹紧了衣服,寒声问阿一:“阿一,这是什么?”

    阿一也缩了缩,“应该是老、老鼠……景渊说,要让老鼠把我咬剩一堆白骨……”

    阿惟尖叫一声,大骂道:“景渊这个大变态!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恐怕,”阿一想到了什

本文链接:http://m.picdg.com/13_13811/3084191.html
加入书签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