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没错。 我大胆猜想,慕昔迟可能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所以先帝对慕昔迟极其厌恶。 可先帝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妃子给他戴了绿帽,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你不是说,慕昔迟小时候,总遇到刺杀,或者经历莫名其妙的意外吗?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可能都是先帝做的,为的就是杀了这个给自己带来耻辱的“儿子”。 小九:系主,你这猜想,可真是胆大包天,若是有人听见,可能会被这个震惊的消息吓死。 叶韵:小九,通常这种秘辛之事,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会说,除非他想找死。 试问?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找死吗? 小九:不会。 叶韵:那不就结了。 所以,秘辛之所以叫秘辛,就是因为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缘由,而这个缘由,也没有人敢提出来。 小九:系主,两人要打起来了,你真不打算去劝劝! 叶韵:放心,两人暂时还打不起来,因为还未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小九看着自家系主拿着一盘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小九感叹:系主,你心真大!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叶韵:不吃东西,干嘛?难道还真去劝架? 就我这细胳膊细腿,你觉得能挡住他们吗? 小九诚恳地评价:不能! 叶韵见他这么说,伸手给了他一拳,怒斥了一句:滚!死小九,成天不气我,你不舒服是吧! 小九被她打了一下,他愤慨地说:系主,是你自己说的嘛! 叶韵:我自己可以说,你不能。 小九抗议:系主,我抗议!你不能这么专横跋扈! 叶韵:抗议无效!我是系主,我说了算。 小九:…… 小九被自家系主搞得闭麦了。 长公主府前。 两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慕昔迟手捏紧,掐住自己的手心,才没有失控。 他沉着面容,控制着心底的杀心,转而露出不达眼底地一笑,“既如此,皇叔自有处置之权!” 随后,厉声命令,“围着做什么?还不速速退下!” 慕惊雪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他微微抬手,示意手下放下手中兵器。 他淡漠地说,“皇侄,本王就先告辞!” 慕昔迟听着他那句已长辈自居的称呼,还在他面前大胆的自称本王,他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可怖,他死死掐住手心,从指缝中都渗出血,他却像没痛觉一样,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慕惊雪故意这么称呼他,故意自称本王,就是给他添堵,意在告诉他,我是你的长辈,还是摄政王,你能奈我何? 小九:系主,你猜对了。 他们果然没打起来。 叶韵一派镇定,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两人就算要撕破脸,也不会是现在。 毕竟一个手中握有摄政之权,手里还有精兵强将二十多万;一个手中掌控江山之本,手中同样有悍将强兵二十余万。 如今北有漠北虎视眈眈,南有回乞寻衅滋事,以及东面的临江国,也想分食骊国这片物产丰阜的土地。 若现在骊国发生内乱,绝对给其他国家可乘之机,届时,骊国危矣! 两人都不是蠢货,相反,两人比谁都看得清形势,不会拿整个骊国来冒险。 因此,他们会保持明面上的和平。 慕昔迟上马,一声令下,“回宫!” 摄政王杀害一国长公主,并火烧长公主府一事,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长公主罪有应得,谋害摄政王心仪之人,所以得罪了摄政王,摄政王才不顾姐弟情分,手足相残。 有人说,摄政王杀心过重,阎罗转世,因为他出生在月半鬼节,所以才杀了长公主,火烧长公主府。 有人说,摄政王乃妖怪附体,妖怪杀人,没有原因,只想杀人取乐。 翌日,早朝。 御史台中丞状告摄政王滥用职权,枉顾国法,杀害一国长公主。 御史台中丞话说完,御史台大夫更是直言,“摄政王滥杀成性,嗜血残忍,未有御诏,却私自处死一国长公主,实乃大逆不道,谋逆之举!” 慕昔迟昨日没和慕惊雪撕破脸皮,为的就是今日这个局面。 只不过慕惊雪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摆布。 他放肆的大笑。 随即反问,“你们说本王枉顾国法,杀害公主,可有证据?” 这时,大理寺卿上前回禀,“这是长公主府的婢女,小莹写的证词,上面明确指出摄政王亲手掐死了长公主,还命人烧光了长公主府。”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皇上若是有疑,可以传婢女小莹上殿亲自指证。” 接着,皇帝一声令下,“传人证,小莹上殿!” 于是小莹被带上了大殿。 小莹惊恐地跪下,“婢女小莹,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问,“朕问你,你可亲眼所见,摄政王动手杀了长公主,并放火烧了长公主府吗?” 这个婢女小莹是他命人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当时她正好出府办事,逃过一劫,府中其他人,全被摄政王的手下给杀了,并烧了个干净。 她回来时,刚好看到摄政王掐死了长公主,并放火烧了府邸,她便悄悄躲进了荷花池。 小莹低眉,不敢抬头,害怕地回答,“回皇上,奴婢亲眼目睹,摄政王掐死了长公主,并放火烧了府邸,奴婢当时恰好听从长公主吩咐,外出采买绸缎,回来时,就看见了那一幕。 摄政王放火以后,奴婢悄悄躲进了府中的荷花池,才侥幸躲过一劫。” 慕惊雪听到别人指证他杀人,他却毫无波动,只是淡淡一笑,“你说你亲眼看见本王杀人放火,可你却活了下来,谁又能证明你是长公主府的人? 难道就不可能是某些人为了诬陷本王,故意找你作伪证,来谋害本王?” 随即冷声威胁,“你可知道,诬陷本王,乃死罪!” 小莹被这话吓得脸色惨白,极力争辩,“奴婢,奴婢没有,没有,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小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惊慌失措,恐惧至极。 摄政王镇静地笑道,“皇上,一个小小婢女的证词,皇上当真觉得可信?何况臣就算杀了长公主,烧了府邸,那也是遵照皇上旨意办事。 毕竟皇上同臣约定过,长公主是刺杀郑国公外孙女的凶手,一旦查出真凶,不管对方身份,杀无赦!” 几句话就堵的慕昔迟哑口无言。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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