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确有这一层约定,他当时之所以做这个约定,就是想趁此机会,夺回他手中的摄政大权。 可他的皇叔却将两人私下的约定说了出来,若是他不认,那便是朕言而无信,有失君王风范! 若是认了,那他便是奉旨办事,就拿不回他手中的摄政王令。 正当大殿寂静无声之时,郑国公站出来发言,一是为了缓和气氛,二是为了撇清自家外孙女和两人的关系。 他转圜道,“皇上,摄政王,老臣的外孙女蒲柳之姿,还身有残缺,当不得皇上与摄政王如此爱护。 何况这里是朝堂,皇上,摄政王切勿因老臣的外孙女争论不休,让世人看笑话,还请皇上、摄政王三思!” 慕惊雪轻轻笑答,“郑国公说得对,是臣考虑不周到,还请皇上恕罪!” 他说得是恕罪,可眼中无一丝悔过之意。 慕昔迟明白今日是拿不回他手中的摄政王令,唯有来日方长。 他扬唇一笑,“那有,皇叔都是遵照朕的旨意行事,自是无罪!” 然后,绝情地示下,“来人,传旨,小莹诬告当朝摄政王,罪不可赦,凌迟处死。” 小莹满脸绝望,她泣声哀求,“不要,我没说谎,我不想死,不想死,饶命,饶命……” 皇帝又怎么可能绕过她。 皇帝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婢女做了证词,拿回摄政王令,然后杀掉小莹。 因为小莹是长公主府的人,在他的认知里,长公主刺杀阿瑜,让阿瑜差点死掉,那么长公主该死,她身边的人也都该死。 他从未打算让小莹活着。 若小莹是个聪明的,在她躲进荷花池时,就该像个死人一样,悄悄离开京城,不该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可她偏偏被金钱驱使,来替皇帝作证,她没想过有钱却没命花的结果,必定死路一条。 叶韵听到小九说慕昔迟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了作证的婢女小莹。 叶韵心里明白,这个结果是必然的,可心里依然过不去那个坎,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虽然她也杀了很多人,可他们都是想杀害自己的人,死便死了。 小莹虽然贪财,才进宫作证,但她没说谎,不该死。 只不过她错便错在贪财这一点上。 因为有些钱你有命赚没命花。 人,终究要为了自己所做的选择付出该有的代价。 皇陵。 乐阳郡主,全名谢青染。 此时她被关在房间,无意间听闻自己母亲被所爱之人亲手杀害,她嘶声痛苦,想叫却因为没有舌头叫不出来。 一时间,悲愤交加,痛苦不堪,昏倒在地。 几日后,叶韵出府。 她来了铁匠铺。 周铁匠见到她,一脸憨厚的笑容,“郑小姐,你来了,两件兵器已打造好,请验收!” 他从屋里捧了两个长盒出来。 他打开盒子,“郑小姐请看!” 叶韵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件兵器打造的极好。 她满意地笑道,“周师傅,辛苦了,这是剩余的定金。” 周铁匠接过定金,见她要走,他忠厚地说,“郑小姐,等等。” 随后,他从锻造兵器的炉火边拿了一把匕首递给她。 “郑小姐,这是用你给的玄铁,剩的一点材料,打造的一把匕首,郑小姐拿回去可以防身用。” 叶韵一脸温柔,“多谢!” 她轻轻道谢。 周铁匠挠了挠头,摆手说,“郑小姐不要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毕竟收了郑小姐那么多银钱。” 叶韵上了马车,回了府。 她带着剑,坐车来了摄政王府。 门前的侍卫见到郑纾瑜,未阻拦。 她问,“你们家王爷在吗?” 右边的侍卫回答,“回郡主,王爷此刻在书房处理公务。” 叶韵将剑盒交给侍卫,“那麻烦你将这个礼物交给他,我便不打扰他处理政务。” 正在这时,管家看到门口的身影,赶紧迎上来。 “老奴拜见郡主! 郡主,请进! 郡主亲自前来王府,王爷见到郡主,一定会很开心。” 叶韵只好踏进摄政王府。 她这是第一次走进王府。 当然原主参加庆功宴,落水身亡,那一次不算。 王府内,一花一草,一木一屋,错落有致。 每五步距离都站着一位侍卫,十步成一哨。 慕惊雪听管家回禀,福安郡主前来,他满是欢欣愉悦,不顾形象地跑了出来。 他见到书房门口的叶韵,他呵斥旁边的侍卫,“郡主到此,竟敢怠慢,本王看你们是想掉脑袋?” 侍卫吓得跪下请罪,“王爷恕罪!” 右边的护卫辩解,“王爷曾下过令,没有你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书房,所以属下才让管家先进去禀报一声。” 慕惊雪郑重宣告,“从此刻起,福安郡主可自由出入王府,王府内,郡主来去自由,任何人不得阻拦!” 叶韵看到慕惊雪手中握着自己送给他的那柄剑。 他欢悦地笑问,“阿瑜,这把剑真是送给我的吗?” 他想起前世,师尊也送给了自己一把剑。 叶韵点点头。 他又说,“那阿瑜给这把剑取个名字,可好?” 他满脸雀喜。 叶韵想了想,“此剑用玄铁锻造,已用我的血开刃,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慕惊雪听到她说用自己血开刃,当即忧急地问,“伤哪了?让我看看?” 叶韵不甚在意地说,“王爷,没事,我就滴了几滴血在上面,没受伤!” 慕惊雪握住她的双手,看见她手指上被咬破的血痕,他满心满眼怜惜与心疼。 “傻丫头,以后不许再那么做!” 叶韵调皮地笑道,“以后,难道王爷还想有以后?怎么?想让我受伤?”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逗弄他。 慕惊雪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鬼丫头,敢开我玩笑?” 叶韵吐吐舌头,“好了好了,不给你说笑了。” 她一脸严肃,“王爷既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也是护佑万民的摄政王殿下,不如这把剑就叫护将。 愿王爷保护万千黎民,也能保护万千将士。” 慕惊雪赞美道,“好,好名字!” 从今以后,这把剑便是我的贴身兵器。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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