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会这么做,但这也不代表她就能将许灼阳的救命之恩当成理所当然,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这恩情是记在心里了。 “你把手拿出来吧,我先给你上药。”秦霂渔拿出药粉,对许灼阳伸出手道。 没想到秦霂渔这么眼尖的许灼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但想到或许能让秦霂渔心疼,他又立刻乐颠颠地将手伸了出来,还配合着呼疼倒吸凉气。 那做作的模样看得秦霂渔哭笑不得,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许灼阳惨兮兮的手上后,心不由地一软。 毕竟她对许灼阳的形象还停留在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上,让他为了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心里也过意不去。 仔细将药粉洒在许灼阳的手上用布包扎好后,秦霂渔还叮嘱了一句,“我没有专门治疗冻伤的药,这是止痛止痒的,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就和我说。” 许灼阳举起手动了动手指,笑着点头。 “好,我知道了。” 将药瓶收好之后,秦霂渔就露出了一丝疲态。 许灼阳见状就道:“你再休息一会儿。” 秦霂渔颔首,依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没法赶路,只有好好休息尽快恢复才行。 “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几天守着我都累坏了吧?” 秦霂渔虽然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瞧着许灼阳一脸憔悴的模样,想必也不会比自己的情况好多少。m.biqubao.com 许灼阳面露犹豫。 见状,秦霂渔又劝道:“没事,我睡久了,现在也睡不着,就由我守着,再不行还有赤炎狐在呢,不会有问题的。” 许灼阳也确实是熬不住了,先是在大风大雪的环境中找那透明的虫子找了三天,然后又守在秦霂渔身边,心惊胆战地等她醒来,生怕找到的解药不起效果。 整整五天身心都一直紧绷着,早就累坏了,但又一直不敢睡。 想着现在这时机正适合,许灼阳也没再强撑,他就回了一句「那我就先睡一会儿」,下一秒,他就熟睡了过去。 瞧见他眼下的青黑,秦霂渔也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她太大意遭了暗算的话,他们也不会耽搁这么久时间。 秦霂渔对赤焰狐招了招手,将小狐狸唤到身边后,就拿出一条披风放到地上,小声道:“去给你主人盖上。” 赤焰狐咬着披风的一头,将披风拖到了许灼阳身边,上蹿下跳为他盖上。 秦霂渔又看了许灼阳两眼,确认他没有睡得不舒服后,才收回目光,闭目养神,但脑子却没停止思考。 刚入雪山就被透明虫子偷袭的经历让秦霂渔意识到这座雪山存在着巨大的危险性,接下来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又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如何尽最大可能避免阴沟里翻船是她现在所要想的事。 思来想去,秦霂渔觉得还是自己的准备做得不够,如果底牌再多一点那能应对的问题也就更多——至少面对许灼阳的冻伤,她不至于无药可用。 还是想事情想得不够全面。秦霂渔暗暗反思了一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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