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渔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管他,专心清点起修补隐息阵阵盘所需要用到的材料。 其实在清点前她心里就已经有数自己手中的东西不够用了,果不其然,等清点完之后,就发现缺了好几样材料。 不过其中有几样都可以想办法用其他材料替代,只有两件东西,她手上实在没有任何可用的材料了。 秦霂渔转头看向许灼阳,也没客气,直接问:“你这儿有五棱晶和稚草青石吗?” 第一次问他要炼丹材料的时候心里确实是有些纠结,但后来也想通了,他们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统合资源,携手逃离魔域才是最重要的事,没必要把一些小事也计较得那么清楚。 听见秦霂渔的问话,许灼阳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他下意识回道:“你等等,我找找看。” “嗯。”秦霂渔应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现有的材料都一一摆放到了地上。 “只有五棱晶,没有稚草青石。不过我这儿有应该可以替代稚草青石的苍槐石,能不能用?” 许灼阳将一小袋五棱晶放到秦霂渔面前后,又拿出了一块小孩拳头般大小的青绿色石头。 秦霂渔倒吸了一口冷气,越发觉得许灼阳败家了。 如果要划分等级的话,她所需要的稚草青石只是一个一级的小玩样,而许灼阳拿出来的苍槐石至少是四级的宝贝,双方至少跨了三个层次。 “怎么了?是不能用吗?”见秦霂渔一直不说话,许灼阳面露疑惑。 “不是不能用,而是你的东西也太好了,用起来有点浪费。”秦霂渔老实地回道。 闻言,许灼阳立刻就松了一口气,伸手就将苍槐石往秦霂渔手中塞。 “吓了我一跳,能用就好,收着吧。” 秦霂渔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只是她拿到石头后,就用工具在上面敲了敲,最后凿了一块小的碎片下来收好,然后将剩余的石头递给许灼阳。 “我用这点就够了,剩下的还给你。” “全送你了,不必还我。” 秦霂渔还想说,结果就看见许灼阳又拿出了一块更大的苍槐石,然后一下子就闭嘴了,默默将手上的苍槐石收了回去。 行吧,他财大气粗,他说了算。 见秦霂渔终于没再叨叨,许灼阳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探身看了两眼放在毯子上的东西,问:“其他的材料都够用了?” “嗯,够用了。” 秦霂渔颔首,随口应了一声,就开始着手修补隐息阵。 见她已经入定后,许灼阳就识趣地没再继续打扰。 坐着有些无聊,许灼阳又不想修炼,想了想,他将赤焰狐放了出来,叮嘱它好好守着秦霂渔,然后就起身离开了雪屋。 一从通道中爬出来,寒风就直面吹来,许灼阳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冻僵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外放灵气,终于将寒风挡住。 他走出隐息阵的范围,闭目感受起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睁开眼,选定了一个方向迈步走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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