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下来。”许灼阳朝后退了两步,对着秦霂渔伸手道。 秦霂渔先将绑在鞋底的匕首解下,随后一屁股坐下,脚下一蹬,就从斜坡上滑了下来,那轻松的姿态让许灼阳看傻了眼。 他万分庆幸还好刚才够黑,自己狼狈滚下来的模样没有被看到,不然真的太丢人了。 秦霂渔走到许灼阳身边,借着悬浮在他身边的小火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环视了一圈后,确认这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通道后,秦霂渔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正坐在地上拆绳子解匕首的许灼阳。 “怎么样?没摔伤吧?” 许灼阳起身动了动腿脚,回道:“没什么大碍,继续走吧。” 秦霂渔颔首,刚准备朝前迈步,就被许灼阳抓住肩膀,两人换了个位置,由他走在前头。 秦霂渔微愣了一下,不过倒也没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小少爷的男子汉思想作祟,她就供着吧。 为避免危险从后而来,许灼阳让赤焰狐走在秦霂渔身后,然后又弄了个小火球出来,一前一后各悬浮了一个,当作照明工具。 原本黑暗的通道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两人小心翼翼地一路走过,竟没遇上任何危险。 但越是如此,两人就越是警觉。 走了许久后,终于看到远处有亮光照入,两人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走到通道尽头,两人就发现此地别有洞天,他们正身处在半山腰之中,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雪林,林子的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湖,湖面似已结冰,绿色的湖水就像是一块凝结起来的绿宝石,美得夺目。 许灼阳闭眼细细感受了片刻后,就睁开眼对秦霂渔道:“那东西应该就在那结冰的湖水之中,我们过去瞧瞧。” “嗯。”秦霂渔应下,然后左右张望想要寻找能下去的路。 最后两人在洞口的不远处瞧见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但那路距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跳是跳不过去的。 许灼阳比划着距离,暗思要如何过去时,秦霂渔就拿出了飞行灵器抛到洞口,变大的小舟竟稳稳地停住了。 许灼阳一脸诧异。 “上来吧。”秦霂渔上了飞行灵器后,招呼还在发呆的许灼阳。 “怎么里面能用,外面就不行?”许灼阳一边上小舟,一边忍不住念叨。 他还耿耿于怀自己刚才从飞行灵器上摔下来的事。 “你没发现这里有灵气吗?”秦霂渔随口提醒了一句。 她操纵小舟向雪林之中的冰湖而去。 “唉?还真是啊。”许灼阳感知了一下,惊讶地挑了下眉。 许灼阳刚才就只关注那宝贝在哪里了,还真没注意到这里的空气中竟弥漫着淡淡的灵气,而且随着越来越接近冰湖,这灵气就变得浓郁起来。 但两人顺畅的旅途走了一半就断了。 快到雪林时,突然有一只雪白的鸟长吟一声从树中飞出,直冲秦霂渔和许灼阳而来。 它的鸟喙又长又尖,秦霂渔光瞧着就心颤。 若真被啄一下那必定要重伤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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