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被白熊追赶的许灼阳再次狼狈地逃了回来。 秦霂渔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见他没受什么伤,就淡然地收回了视线。 许灼阳走到秦霂渔身边坐下,愤愤不平道:“这畜生也太难缠了!” “现在怎么办?要绕路吗?” 秦霂渔随口问了一句,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纸上,说话的间隙又随便修改了几笔。 许灼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你看起来像是想走的样子吗?” “嗯?你说什么?”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的秦霂渔抬头望了过来。 “没,没什么。”许灼阳抓了抓脸颊,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秦霂渔见没事,就又低头苦研起来。 许灼阳躺倒在地上,将双手垫在脑袋后,望着白茫茫的天空,放空了大脑。 到底要怎么打败那只白熊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灼阳和秦霂渔两人突然各自叫了起来。 “有了!” 两人面面相觑,许灼阳先一步开口问:“你阵图有思路了?” 秦霂渔用力点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呢?是想到如何打败那只白熊了吗?” 许灼阳也点头,摩拳擦掌道:“确实有一个想法。” 秦霂渔犹豫着要不要先去帮他的忙,再回来研究自己的。 看出她想法的许灼阳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朝外走。 “我去去就回,你安心搞你的阵图吧!” 想到先前几次,许灼阳打不过就乖乖逃了回来,秦霂渔觉得他现在也不是鲁莽行事的人,就没跟了,而是朗声提醒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许灼阳的回应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目送他离去后,秦霂渔就拿出了飞行灵器,调好画阵图时所需的墨之后,她深呼吸一口气,提笔就画,眼神专注又锐利。 已经构思了许久的阵图就宛如刻印在她的脑海中一样,她下笔一气呵成,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爽利地画完最后一笔,她扔掉手中的笔,面带喜悦之色地看着画完的阵图发出微弱的光。 成了! “成了?” 有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把秦霂渔吓了一大跳,她循声望去,就瞧见一身血的许灼阳正坐在不远处给自己包扎伤口。 “你怎么搞成这样?” 秦霂渔赶忙将还未变大的飞行灵器放下,刚想过去瞧瞧他的情况,结果头一晕,就摔倒在地。 这下换许灼阳被吓了一跳,丢下手中给自己包扎的布,立刻就跳了起来,跑到秦霂渔身边。 察觉到秦霂渔的灵力又有波动,许灼阳的眉头立刻就紧皱在一起。 同样意识到这点的秦霂渔咬住唇,突然施展千缠万木诀,无数藤枝就像疯了一样在隐息阵外生长。 “你疯了啊!”许灼阳急得要死,可却无法改变秦霂渔的做法。 当体内的灵力都被宣泄完之后,秦霂渔大吐了一口血,虽然面色苍白,但灵力的暴动却稳下来了。 她看向着急无措的许灼阳,露出一抹笑道:“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你真是乱来,万一……”许灼阳大叹了口气。 他是发现了,秦霂渔虽然大多数时候性子都是稳妥的,但真到疯起来的时候,真是谁都比不上她。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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