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渔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全身仿佛浸泡在热水之中,每个毛细孔都舒展开,舒服极了。 她毫无所知的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直到一个细嫩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想起,才将她从这种玄妙的情况中惊醒。 「够了够了!你这个人类怎么这么贪婪!快停下!」 秦霂渔还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何处传来,就发现识海中的小鱼和对方吵了起来。 「哼,明明是你技不如人!你还敢在这里提意见!」 「是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闯进我家来当强盗还有理了!」 灵宝气愤地尖叫声差点让秦霂渔的脑袋都炸了,她打断两个灵宝的争吵。 「你是这个秘境的灵宝?」 「对!你这个可恶的人类,快点停下吸我的灵气!」 「主人,你不要听它的,它之前这么折腾你,你就应该把它完全吸收了!」 「同是灵宝,你怎么这么恶毒!」 秦霂渔内视了一下自己的灵府,发现已经成功筑基后,便停了下来。 修仙想要变得强大,就势必要与天争,与地夺,换成其他修仙者必然是要将这灵宝完全榨干才会收手,但对秦霂渔来说,修为够自保就行了。 而且这灵宝能生出灵智也不容易,她不想赶尽杀绝。 「只是我只能答应我放过你,至于另一位道友愿不愿意,我可无法保证」 秦霂渔并不会为许灼阳做决定,毕竟他这么辛苦闯了进来,又受了那么重的伤,结果自己做好人,可不地道。 灵宝被气得吱哇乱叫,只是这次秦霂渔就没理会它了。 睁开眼,秦霂渔看见许灼阳守在自己身边,面色红润,伤势痊愈的样子,还愣了一下。 “许道友,你已经没事了?” “托福,你突破时吸引过来的灵气也惠及了我。”说着,许灼阳抬了抬自己的手,“我已经痊愈了。” “太好了。” “你成功突破了?”许灼阳问。 秦霂渔颔首。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见秘境之中毫无动静,就微皱起眉头。 秦霂渔第一次突破不清楚情况,但他可是知道的呀,没有经过雷劫,这突破就不算成功。 “怎么了?”秦霂渔注意到他的异样。 “没有雷劫……”许灼阳想着秦霂渔是第一次突破,心里可能会忐忑,所以刚说了雷劫二字就住了嘴,改口道:“没事,可能是待在秘境的关系,等离开这里后再看看吧。” 秦霂渔其实完全没放心上,问:“我们现在就走吗?还是你打算继续把这灵宝给挖出来?” 许灼阳发现原本厚厚的冰湖此时竟已经有融化的迹象,不禁有些心动。 “你们太坏了!”灵宝终于憋不住,大骂起来。 整个秘境之中都回荡起它的声音。 许灼阳挑了下眉。“这灵宝竟然是有神智的啊。” 秦霂渔将它先前哇哇大叫让她停下吸收灵气的事告诉了许灼阳。 “还是个小宝宝啊。”许灼阳哼笑一声。“算了,放它一马。” 天材异宝虽好,但这冰系灵宝并不适合许灼阳,他又看出秦霂渔不打算赶尽杀绝,也就顺水推舟了。 “走吧。”许灼阳对秦霂渔招招手,临走前又朗声威胁了灵宝一句,“我们出去,你可不准再用大风刮我们了。” 灵宝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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