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阳和秦霂渔四目相对,最后他抢先一步道:“为什么不用医女?你自己都还没恢复好呢。” 秦霂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先前也说了这儿水很深,万一来的人……” 虽然解百忧是好的,但谁也不知新来的医女会是什么情况。 “来就来呗,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许灼阳倒是很坦然。“派来的人最多也就是打探打探消息,还能害我们不成?” 秦霂渔一想倒也是,是她想差了。他们无问无愧,又有何惧呢? 想通后,秦霂渔就请解百忧寻了一个医女来照料许灼阳,不过她也没离开,依旧守在许灼阳身边,只是不必她再事事亲力亲为。 有了空闲,秦霂渔在自己疗伤的同时,又开始琢磨起了给许灼阳炼丹。 解百忧找来的医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事,就只默默干活,并不多话。 但她也不是完全无害的。 医女到来的第六日,曲庸就再次出现来询问秦霂渔和许灼阳是否能去问话。 他们如今伤势虽没完全恢复,但只是去问话已是无碍,解无忧也无法再回绝他。 其实随着这几日的伤势逐渐好转,秦霂渔预感被叫去问话应该也不会太久了,她已经在考虑要去找方敬了,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毕竟这是掌事的权责范围,被叫去问话他们也无法回绝,解百忧倒是还想为他们争取一下,但许灼阳并不想她因为他们和曲庸交恶,不然这人情可就欠大了。 所以在看出解百忧想说话前,他就抢先了一步开口。 “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我行动还不太方便,有劳师兄搀扶我一把了。” “小事罢了。”曲庸立刻上前,将许灼阳从床上搀扶起来。 秦霂渔也上前搭把手。 两人目光交错,彼此心里都有了默契,走这一趟是逃不掉了,不过实话实说倒也不怕什么。 目送三人离开后,解百忧也紧跟了上去,只是她是打算寻丁姬去的。 +++ 穿过热闹的营地,秦霂渔就看见一片梅花林,林子的入口处还守着两个弟子,看见曲庸,他们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任由三人进去了。 穿过梅花林,秦霂渔看见一面高耸入云的山壁,而山壁前则屹立着一座宫殿。 见秦霂渔露出惊诧之色,许灼阳凑到她耳边低语:“这是灵器,你喜欢?等离开北境后,我送你一个?” 秦霂渔哭笑不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我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些惊讶罢了。” 这个灵器一看就不便宜,秦霂渔有阴阳镯,自然是不需要的。 跨入殿门,又走了一大段路后,一行人才走到主殿。 说实话,若不是许灼阳说这是灵器,秦霂渔真的以为这里建造了一座宫殿,也太精美绝伦了 该说真不愧是奉天宫吗?果然有钱……秦霂渔瞥了一眼身穿奉天宫弟子服的曲庸。 其实她并不介意前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是奉天宫的弟子,在谷岭道时她与奉天宫的师兄并肩作战过,她相信他们仙宗之人的人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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