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刚才也察觉到了这点,只是他对元恒真君不太了解,只能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去找人问问。” “那就麻烦师叔了。”秦霂渔颔首致谢。 方敬将两人送回到解百忧的帐篷后,询问:“要不要给你们换个住所?” 秦霂渔倒是无所谓,她看向许灼阳,用眼神询问他。 许灼阳思索了一下,虽然觉得住解百忧这儿有点吵闹,但人来人往也代表他们安全,至少没人敢暗下黑手。 他们至今不知道元恒真君为什么会这么敌视秦霂渔,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许灼阳想了想,还是道:“我们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不必再折腾了,而且我伤势还未恢复,待在解师姐这儿会更方便一些。” 见他们这么说了,方敬也没强求,便点点头道:“那这几日你们就好好休息吧,若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多谢师叔。”秦霂渔和许灼阳两人乖巧致谢。 见方敬掀开门帘,带着两人走进来后,解百忧微松了口气,开口询问:“没事吧?” “多亏你及时通知我。” 秦霂渔和许灼阳没想到竟是解百忧去搬的救兵,他们之前还奇怪方敬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两人赶忙向解百忧表达谢意。 解百忧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你们没事就好。” “还要麻烦你再照料他们两人几日,待我师弟来就会带你们走了。” “小事小事,照顾伤员本就是我的职责。” 方敬颔首,嘴上没再多说什么,不过心里已经记下了解百忧的人情。 他转头看向两人,叮嘱道:“好好待这儿养伤,别乱跑。” 秦霂渔和许灼阳应下,然后目送方敬离开。 一直到方敬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许灼阳才大松了一口气。 解百忧看见后,哈哈一笑道:“方师叔虽然看着严肃,不好亲近,但为人很好,很照顾我们大家。” “看出来了。”许灼阳当然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就冲着他一个金丹期真人这么护着素不相识的自己,就能看出他是个品行高尚之人,只是…… “剑修的气势实在是太逼人了。” 许灼阳觉得光站在他身边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秦霂渔心有戚戚地在一旁点了点头。 这点解百忧倒是很能理解,毕竟她也感同身受。 秦霂渔瞧了一眼解百忧,抱着随便问一问的心态,开口道:“解师姐,今日我们被元恒真君问话时,我感觉他似乎有些敌视我,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竟有此事?”解百忧露出意外之色。 意识到解百忧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秦霂渔虽不意外,但多少还是感觉有些失望。 虽然方敬答应他们去问问,但一日不知缘由,秦霂渔就一日不安,毕竟被一个元婴期真君记仇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实在承受不住。 见秦霂渔面露忧愁之色后,解百忧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明日我去找曲庸问问。” 想到曲庸是元恒真君的弟子,应该知道些内幕消息,秦霂渔立刻感激地点点头,道:“那就麻烦解师姐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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