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伟转过头,匆匆来到了院子里。 “真是个傻瓜。”刘桂香骂了一句,“说得这么明白,都不懂什么意思。” 然而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 徐伟瞳孔一缩,暗叫不好。 此时的刘桂香衣衫不整,万一冲进人来,一定会以为自己把她怎么样了呢。 想到这里,他助跑了几步,一只脚蹬在墙上,双手抓住墙沿,然后腰部一用力,整个人翻了过去。 “刘桂香,你个臭不要脸的,野男人在哪里!”一个女人喝骂道。 “死老太太,你他妈有病吧。”刘桂香对骂道,“大中午的,你是不是吃撑了没事儿干!” 此时一个男人骂道,“我如果发现你勾引野男人,一定杀了你。” “该死的老头,你他妈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刘桂香咆哮了一声,朝着自己的公公扑了上去。 很快,院子里闹成了一锅粥。 墙外的徐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中暗自庆幸,得亏自己没有中了刘桂香的圈套,万一被人捉在床上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 来的那对儿男女,竟然有她家的钥匙,可以推理得知,他们应该是刘桂香的公公婆婆。 揉了揉鼻子,徐伟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在村子里转了一个大圈,他正苦恼不知该去什么地方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刘桂香跟她的公婆势同水火,为什么会在勾引自己的时候,忽然闯进来呢? 难道,是有人给他们报信儿? 想到这里,徐伟豁然开朗。 老楚这个混蛋,一定安排刘桂香勾引自己的,然后又让她的公婆过来捉奸。 而刘桂香一定不知道,她公婆会来的,否则绝对不能同意这件事儿。 老楚既然想搞我,不如借此机会,自己反手搞他一下。 有了这个念头,徐伟的脚步走的更快了。 回到大街上,徐伟见到刘寡妇的门前,已经站了好多人,一个个子不高,身穿米色短袖的女人,正坐在门口,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地面,“刘桂香,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表子,你不给我儿子守寡,你去勾引野男人,你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 “我的儿子啊,你真的好可怜,留下这样一个破货,丢我们马家的脸啊,我也没脸活了……。” 听着她抑扬顿挫的嚎哭声,徐伟眉头紧皱。 这老太太也太不讲理了吧,你跑到她家里来抓野男人,又没有抓到,为什么还要整这一出呢? “哎呦,徐书记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徐伟的身上。 徐伟心中暗想,这种破事儿,老子本来不想管的。 哪个王八羔子多嘴,喊老子的名字做啥? 轻轻咳嗽了两声,他来到老太太的面前,“大妈,您为什么哭呀?” 马圈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上面派下来一个小伙子当村支书,好多人都没见过。 老太太眨巴了两下眼睛,“我儿媳妇勾引野男人,丢了我家的人。” “勾引的谁呀?”徐伟和颜悦色地问道,“大妈,你说话可得有证据,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诽谤,要被关看守所的。” 这几句话,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马圈村的民风彪悍,打架玩命,没有怕死的爷们,但是不怕死并不代表着不害怕进监狱。 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马圈村已经被抓了四十七个男人。 也因为抓得太多了,所以最近十多年,打架的风气减弱了不少。 “有人亲口告诉我的。”老太太一脸惊惧地说道。 “谁告诉你的?”徐伟追问了一句。 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把楚南风这三个字说出来的话,那老楚以后就彻底在村子里失去了威望。 老太太张了张嘴,后面的丈夫抬腿踢了一下他的后腰,“别他妈胡说八道。” 随后,他笑着对徐伟说道,“中午睡觉,我老伴儿做了个梦,大家都散了吧。”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老头把老太太扯回了家。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均是大笑不已。 伸出一只手,往下压了压,徐伟笑着说道,“我是镇政府新派来的村书记,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我的工作。”biqubao.com 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冷漠以对。 徐伟心中纳闷,这些人为什么冷眼看我呢,我又不曾得罪他们。 回到老楚的家里,发现楚潇潇和他的嫂子,依旧没有回来,而他又没有家里的钥匙。 于是一屁股坐在门口,想着对付老楚的对策。 坐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徐伟心中暗想,他们今天晚上,他们不会不回来吧? 一串电话铃声响起,掏出电话一看,是楚潇潇打过来的。 她的声音很小,“徐伟,我们在连山镇呢。” 连山镇? 她和她嫂子不是去了红山镇吗? “哦。”徐伟应了一声。 “恐怕,我得吃了饭以后,才能回去了。”楚潇潇说道,“你怎么办?” 徐伟笑了笑,“你不用管我了,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被饿着不成?” 电话那头有人喊道,“潇潇,过来吃饭了。” “我先不跟你聊了。”楚潇潇挂了电话。 这一刻,徐伟第一次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岂止是寄人篱下,简直是丧家之犬!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如果不把丁长河和张大磊全都搞定的话,我他妈就不是个男人!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竟然是刘桂香! 她来做什么? “小徐书记,今天谢谢你了。”刘桂香说道。 她的眼睛红肿,再也没有了中午时候的眼含秋水的样子。 “不客气。”摆了摆手,左右看了看没人,低声说道,“你有事儿吗?” “你去村东头的菜园子里,我有话对你说。”刘桂香说完,便直接走掉了。 我靠! 她这是不把自己害死,不肯罢休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徐伟始终没动。 她爱怎样就怎样吧,老子反正不能在一个坑里掉下去两次。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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