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 她穿书了。 若她记得没错,她在穿越之前才看过一本《侯门真千金她杀疯了》,里面的女主叫段小雅。 但在段小雅被忠南侯府认回去之前,她姓夏,叫夏小雅,跟白佩佩膝下的那个小女儿夏小雅一个名字。 具体情况白佩佩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剧情是从女主被忠南侯府认回去开始的,讲她是怎么斗那个霸占了她身份的“假世子爷”,又是如何讨得府中长辈欢心,最后成功嫁入高门。 而故事,停在了女主最幸福的好一刻,新婚之夜。 哦,对了,这是一本虐文。 大家懂的,虐的是女主。也就是说,虽然最后是幸福大结局了,但中间过程虐的一直是女主。 她与男主谈恋爱是如何波折,流产扇巴掌,跳崖假死,可谓是重重磨难,流血流泪又断骨,最后还欢喜大结局了。 别问,问就是白佩佩当时看的时候,满脑门关司,结果一看大结局是这个样子,差点没问候作者他祖宗十八代。 白佩佩人有些恍惚,反复跟老二夏明祥确认:“你没写错吧?” “娘,一个名字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写错?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三弟啊,不信你问三弟,问三弟看我写对没有。” 老三夏明瑞点头。 白佩佩整个人不好了。 我靠! 穿书就穿书吧,居然还穿的是虐文?! 而且还是虐文里女主的那个恶毒养母,怎么破? 这个养母有多恶毒呢? 她贪图荣华富贵,用自己的儿子换了人家的女儿。换了就换了吧,还不对人家女儿好,天天虐待,让吃最少的,干最多的,最后还为了钱把人家女儿嫁给了一个傻子,就为了给儿子换聘礼 天知道她双胞胎儿子就快死了,没人会嫁给一个死人,但恶毒门母不信邪,就是要换。就算死了,也要给儿子换一桩冥婚,让他俩到了地底下也有人伺候。 三个养女一个儿媳妇,除了女主运气好,被侯府及时认了回去,剩下的全部被她逼死了。 她自己也遭了反应,男人上山砍柴摔断了腿,死了。大儿子长了六根手指,是个受人歧视的畸形,被她逼死媳妇后,自己上吊了。 她一看这个样子,疯了,自己掉进河里淹死了。 可以说,在女主被接回侯府时,整个夏家除了被养在侯府的假世子暂时还活着,几乎死绝。 为什么说是暂时还活着呢? 因为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假世子论证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天生会打洞”之后,背着窥视弟媳,心胸狭窄,妒贤忌能等罪名自杀了。这样也算是侧面证明了女主的“清白”,因为她是侯府夫人亲生的。 明明只是一个故事背景,还是这么惨烈的一个背景,故事还没开始,就几乎全家死绝,白佩佩发现自己穿的是这么一个身份,能好才怪了。 白佩佩恍恍惚惚出了屋子,老三夏明瑞不放心,跟了出来。 在她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屋外的柱子上时,赶紧扶住:“娘,你没事吧?” 白佩佩回过头看是他,欲哭无泪地说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别问我静静是谁,我什么也不想说……” 老三夏明瑞表情复杂,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某人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真的没问题吗? 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写几个名字而已,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任老三夏明瑞想破脑袋,大概也想不出人家是“穿”了。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借尸还魂”的,不是他娘。 看她现在的样子,老三夏明瑞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认识这几个名字?可问题是,像他们这种乡下地方,一般流传出去的都是外号,而不是大名。 按理说,她就算要听说,也应该听说的是他们一家子的外号吧? 但显然,之前她听那么多人喊了他们家的“外号”,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今天写了大名才有所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白佩佩一呆就是好一会儿,就是家里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老幺夏小雅从外面回来,以为是两个堂姐做了什么惹她娘生气了,还跑去说了她俩一通。 夏大丫、夏苗苗:“……” 不关我俩的事啊! 可她俩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一副低头任训的样子。 夏小雅见了,更气,回过头跟白佩佩说道:“娘,你别气了,那两个蠢货我都骂过了。简直是猪脑袋,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你别跟她们计较,要打要罚,随便你,自己生气有什么用啊?她俩又不会有感觉。” 回过神来,白佩佩抬头望向夏小雅,怎么看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家里最受宠的一个小姑娘,原主到底是怎么“虐”的? 夏大丫、夏苗苗那样才是虐吧? 好来的时候,一个差点难产死,一个死命地给她磕头,还饿得包皮骨似的,一看就知道是被虐待了。可再看夏小雅,虽然也瘦,但那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看气色,看穿着,都是家里最好的。 白白净净的,头上还戴着发绳,跟夏大丫、夏苗苗一比,主打就是反差。 白佩佩穿来那么多天,要不是她喊着盯着,夏小雅连自己的小内都不洗,都是让别人帮她洗的。更不要说刷锅洗碗了,完全没夏小雅的事。 所以,文中的虐待到底是打哪来的呢? “娘,你怎么了?你怎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夏小雅正说着,然后就发现白佩佩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觉得别扭了,总感觉哪里不对。 “小雅,你老实告诉娘,你觉得娘对你好吗?” “挺好的啊,咋了,娘,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了?” “没有,我只是在反思。” 夏小雅问号脸:“反思啥?娘,你不会又想教育我吧?” 说着就急了,最近她已经很乖了,她娘怎么老想着教育她呢? 她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 “娘,没必要吧?我就是干活偷懒一点,又不是啥大事。我又不是不会干。” “你也说了,我只要会干就行,不用天天干。家里又不是没人干。” “再说了,我是你亲生的,你不偏着我偏着谁啊?”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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