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是怎么卖的?你俩把经过说一下。”郑老爹拿着那么多铜钱,还是有些不安心。 郑老二一边吃,一边把到了镇上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郑老爹听。 “放心吧爹。这铜钱是正经卖鸡蛋得来的,不会有事的。” 郑老三也跟着说:“是啊爹,我们这次也是运气好,才卖的那么多的。” 郑老爹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转身把铜钱递给身边的周氏,示意她把铜钱放起来。 这段时间梅花每天都起个大早,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鸡窝看鸡蛋,可是却并不是每天都有。 连续下个两三天以后,就停止下蛋了,再等大概一个礼拜后,才会再次下蛋。 刚开始梅花还有些失望,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很满足,人嘛,也不能太贪心。 每隔一个礼拜下个两三次鸡蛋,都够之前一年的存蛋量了。 这期间郑家又去卖过几次鸡蛋,虽然没有第一次得那么多,却还是攒下不少银钱,所以郑老爹决定要办满月酒,热闹热闹。 因为锦宝和锦临还小,并没有抱出门过。不然郑老爹早就抱出去炫耀了。 这天郑老爹忙完了,闲着没事走到柳树下跟村里人蹲在那里唠嗑。 “老郑,你这左一个孙子右一个孙子,这次得了小孙女,可随了你的心愿了!”村长看到郑老爹春风满面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 “哈哈哈~那可不是,我郑家好不容易有了个乖乖女,那肯定是一家子狠狠的宠着!过几天我准备给我小孙女办个满月酒,大家一起来啊!”郑老爹提起锦宝就忍不住的乐呵。 “满月酒?你是认真的?你们这一大家子能喂饱自己就不错了,还想着办酒席?”村长疑惑道。 “那当然是认真的,我宝贝孙女来之不易,肯定要办满月酒热闹热闹的,放心。到时候肯定让你们喝酒吃肉!” “哎呦,您这是哪里发了大财了,给我们也指条明路呗!”杜月红又开始翻腾了。 郑老爹白瞪了她一眼,“我准备带着几个儿子和我哥一起,去龙延山里面打猎去!” “老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不能为了办个酒席去送命啊!” “就是,龙延山里面可是有人亲眼见过大虫的。还吃过人,那里面可进不得!”几人一听劝说道。 “人家人口多,有大虫也不怕,想去就去呗,你们装什么好人。”杜月红是巴不得别人都不好,话一出口就让人想给她一巴掌。 郑老爹看了她一眼冷哼道,“我家怕不怕大虫不用你操心。但是今天我话放这儿了,满月酒我办定了,谁来都欢迎,唯独你杜月红,哪儿凉快上哪儿去,别去我家转悠。” 杜月红一听有些恼羞成怒,“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去啊,还指不定能不能办成呢!” 郑老爹也懒得理她,站起身扭头走了。 此时周氏抱着小锦宝坐在院子里乘凉,几个小子也在旁边嘻嘻哈哈的逗锦宝笑。 见郑老爹一脸气愤的回来了,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郑老爹一看见小锦宝,什么不悦都跑的烟消云散了,疾步走过去,“没啥!跟那杜大嘴顶了几句!” 说着从周氏手里接过锦宝,“哎呦,我家小锦宝又变漂亮了,真是一天比一天好看!” 可不是,眼前的娃娃只需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弯弯的睫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粉嘟嘟的小嘴配上若有若无的酒窝,仙童也不过如此了。 “上次跟你商量办满月酒的事,定下了。明天开始我跟老大他们就打猎去。”郑老爹摸着锦宝软乎乎的小手,心底一片柔软。 周氏一脸的担忧,“山里面那么危险,能去吗?出事怎么办?” “咯咯咯~”小锦宝一听笑出了声,嘴里还吐着泡泡。 郑老爹乐了。“哈哈哈~危险什么危险,我家小锦宝都乐了,那肯定是笑着去笑着回。” 周氏没说什么,但是锦宝的笑声,却让她不自觉的放心不少。 今天的小锦宝精神格外的好,直到一家人吃过晚饭还不愿意睡觉。 婉娘刚想把她放到床上,她就憋着小嘴要哭的样子。 郑老大在一旁看到那委屈的小样子心都化了,怎么舍得再把她往床上放。 “小锦宝不睡就不睡,爹爹抱着去外面看月亮。”说着,郑老大抱起小锦宝就往院子里走,还不忘拿着蒲扇赶蚊子。 其实一家人都没有注意到,只要是锦宝在的地方都没有蚊子。不然她这细皮嫩肉的,早就被叮的都是疙瘩了。 那几个小子看到小锦宝不睡觉,也都嚷嚷着不睡觉,要陪锦宝。 但是郑老爹怕他们早上起不来床,把他们吼了进去。 “锦宝今天这是怎么了?精神头儿那么好!”周氏看着锦宝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被逗乐了。 “锦宝是不是饿了?”一旁的李芸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手感真好啊。 “婉娘喂她了,她不吃。”郑老大也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候早该睡了。 “不睡就不睡吧,你们困了先去睡去,我跟你娘看着。”郑老爹从郑老大怀里抱过锦宝,说道。 “爹,我不困。”郑老大委屈的看着锦宝,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能抱一会,他爹还跟他抢。 “不困绕着院子跑圈去!”郑老爹打击道。 郑老大欲哭无泪,埋怨的看着郑老爹不敢吭声。 “咯咯咯~” “看小锦宝都在笑你,咱不理他哈!”说着抱着锦宝离郑老大远一些。 “爹,锦宝是不是一直在看着大门?” 梅花从厨房忙完出来,就看到锦宝望着大门笑,不确定的说道。 大家一听,都看着锦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的确,锦宝一直看着大门笑,小手好像还微微指着。 众人心里一惊,都说小孩子能看到脏东西。这莫不是看到什么了? “锦宝不怕啊,咱进屋玩去!”郑老爹抱着锦宝就要往屋里走。锦宝嘴巴一撇,就要哭。 郑老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锦宝看没进屋里,也不哭了,继续笑着,眼睛直悠悠的看着大门,小手微微指着。 看来不弄清楚锦宝想干嘛,今天是别打算进屋睡觉了。 “老大,打开门看一眼!” 郑老大看着自己小闺女的样子,总感觉有些诡异,也是心慌不已。 有关自己闺女的,再怕也要上,于是鼓起勇气走过去。 慢慢的移到门边,取掉顶大门用的棍,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 郑老大定睛一看,愣住了,不自觉的又慢慢往后退。 只见一头白狼在月光下。浑身泛着白光,嘴巴叼着一只兔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老大。 白狼往前走,郑老大往后退,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那么大只狼在面前,还是吓的有些腿软。 没错,还是那只狼,把锦宝送到郑家的那只白狼。 郑家人盯着白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几人一狼就这样僵着,他们不清楚白狼的目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咯咯咯~”小锦宝笑着,小手朝着白狼抓啊抓。 郑老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白狼冲过来再把锦宝叼走了。连忙把锦宝抱紧了。 白狼听到笑声。把目光移到锦宝身上,目光柔了几分。 郑老大一看白狼盯着小闺女,紧张的抱着木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是看白狼没动,他也没敢动。 白狼没在往前走了,而是把兔子放在地上,盯着锦宝看了几眼,仰头对着月亮吼起来。“嗷呜~” 龙延山里面的也跟着一阵狼嚎,此起彼伏。 声音散去后,白狼用爪子把兔子往前推了一下。 看了一眼兔子,又抬头看了一眼郑老大和郑老爹,又看看锦宝。这才转身离开了。 白狼一走,郑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压压惊。 郑老大跑过去,重新把门上好顶住,捡起白狼放下的兔子看了看,“爹,这兔子刚死不久,应该是白狼咬死。” 郑老爹点点头,“看来,这是白狼专门送过来的。” “吓死我了,这狼可真大,感觉比大虫还要大!”李芸拍着胸口,还有些心有余悸。 “爹,这白狼怕是成精了吧?”不然怎么会又是送孩子,又是送兔子的。 “应该是有些年数了,估计是狼王,有了些灵性。”吼一声,山上的狼都跟着吼,不是狼王是什么。 锦宝见白狼走了也没了精神,趴在郑老爹怀里秒睡了。 周氏看到后把锦宝送到婉娘房里。出来接过郑老大手里的兔子,吩咐道,“好了,都去睡吧。兔子明天在收拾。” 说完,找了个铁钩子把兔子挂在绳子上,吊了起来。 回到屋里,周氏不放心的说,“老头子,你瞧着今天锦宝的样子,她是不是知道白狼要来?” 郑老爹眉头皱了皱,“应该是感应,不是知道,那么大点孩子知道什么。” “她是白狼捡到的,然后送到我们家,她应该对白狼有些感应。所以白狼过来她才反应不一样。” 郑老爹推测一翻,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儿。 周氏也点点头,“看来它这次是专门来送兔子的。” “应该是为了锦宝才送的,以后估计还会有这种情况,明天得跟他们商量一番,必须保密,不然传出去可就遭了。” 两人合计一阵,也都睡下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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