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刚吃过早饭。 郑老爹一行人就拿着东西上山了,除了一把长枪,就是锄头,斧头,铁锨和绳子。这也算是他们仅有的工具了。 除了郑老四和郑小五,郑家的爷们儿都出动了。 他们家本就住在山脚,离村里也有些距离,去山上的时候别人也不知道,也就免了有些人看笑话。 几人速度倒也不慢,不大会儿功夫就已经到了外围。 “都跟紧了,不要离的太远。” 今天天气本就有些闷热。越往山里面走,越安静,几人也都是压抑的不得了,紧张不已。 “娘哎!”突然,走在前面的郑老大停住了。几人顺着目光往前面一看。 不远的草丛里蹲着几只狼,以白狼为首。齐刷刷的目光不由得让人感觉瘆得慌。 郑老大一行人虽然知道白狼不会伤害他们,但是其他的狼就不一定了,所以还是小心的防备着。 “爹,这白狼守在这里干嘛?这可是进山里面唯一的一条路。”郑老二小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它要干嘛,但总归不会伤害我们。”这狼群肯定是白狼的小弟,不然不可能那么温顺的样子。 狼群不动,他们也不敢动,就这样相望着。 几人面面相觑,总不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吧。 郑老爹正在疑惑这白狼到底想干嘛,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一只灰狼跑过来,嘴里叼着一只野鸡,慢悠悠的走到郑老爹他们面前,把他们吓得连连后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但是灰狼只是把野鸡送到他们面前,转身又回到白狼身边。 郑老爹他们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灰狼还是听白狼吩咐的。 虚惊一场,看样子,就是给他们送野鸡的。 办酒席一只野鸡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郑老爹他们还是想进山里面,多打些猎物。 但是白狼带着几个小弟守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他们也不敢硬闯进去。 无奈的郑老爹只好让郑老大拾起那只野鸡,一行人只能先回去了。 来的时候太紧张了,都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回去的路上才发现,这里还挺多蘑菇的。 蘑菇上桌也是一道好菜,这次也算不是空手而归了。 由于没拿背篓,老二老三把上衣脱下来包裹着,采了两大包。 一只野鸡,一堆蘑菇,郑老爹想想也就满足了。 周氏刚洗完碗筷,就看到郑老爹他们回来了,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回来的那么快?没去吗?” 郑老大把野鸡递给周氏,“去了,但是还没进里面,就碰到白狼了,还领着它一群小弟在那儿守着。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这只白狼有灵性,我们也跟它见过几次了,估计是山里面危险,所以在那里守着,不让我们进去。”郑老爹说道。 “是啊,可神乎了,还送了一只野鸡给我们,但是要办酒席话,咱还是得上山一趟。” 郑根田虽然听郑老爹跟他讲过白狼的事儿,可真当亲眼看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光着膀子?”周氏看到郑老二老三都没穿上衣,疑惑道。 “哦,差点忘了,我们回来的路上碰到好多蘑菇,这不是没带背篓。就用衣服裹着回来了。” 郑老二说着,把怀里抱着的蘑菇往地上一倒,加起来有一大篮子。 周氏点点头,“这蘑菇不错。用来做蘑菇汤还是比较鲜的。” “都在家呢?”村长见门开着,就走了进来。 “在家呢,您怎么有空过来了?”郑老爹说道。 “这不是昨个听说你们要去山里打猎,怕你们真做傻事,过来看看。” 郑老爹一听有些感动,尴尬一笑,“这不是刚回来,就打了一只野鸡,摘了一些蘑菇。” “你们还真去啦?有没有遇到什么?怎么这么莽撞呢,那里面去不得的啊。”村长一脸的后怕。 “没事的叔,我们没进最深处,也就往里面走了一些,离深处还远着呢。什么都没碰到。”郑老三安慰道。 “安全就行,相信你们也是知道分寸的。办个酒席热闹一下也可以,但是也没必要那么丰盛,凑合一下就行了,听我的。”村长一脸严肃的看着郑老爹。 郑老爹拍了拍村长的肩膀,“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惦记着我们一家。”这份情,他们记下了。 “跟我客气什么,到时候菜不够,到我家菜园子里摘。” “行,那我也就不跟村长老弟客气了。”两人相视一笑,关系又进了一步! 到了晚上,一家人准备早点休息,第二天再去一趟山里。 周氏刚洗漱完。准备回屋睡觉,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她趴在门缝里一看,什么都没有,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哎呦!”只见一只被咬死的白兔子放在门口,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 郑老爹最先听到呼声,急忙跑出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咋了?” 周氏没吭声,看看地上的兔子,又往山上瞅了瞅。 郑老爹松一口气。走到门口把兔子捡起来,“没事。肯定又是白狼送的。” “这白狼是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咋这么好呢?”周氏不由得感慨。 “应该是我们收养了锦宝的原因吧。看白狼的样子挺在乎锦宝的。” 郑老爹回想起白狼看锦宝的样子,估计是把锦宝当成自己的崽子了。 两人把兔子放好,相互依偎着,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郑老爹他们早饭都没吃,就带着东西往山上走去,这次还不忘记背个背篓。 第二次进山,几个人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爹,听说这山里有挺多果子的,等会回去了给孩子们摘点吧。” 郑家比较穷,孩子们好些东西都没吃过,因为懂事,却从来没有抱怨过。 “行,你们留意一下哪里有,回去了摘点。”郑老爹想起家里一窝小子们,也些心疼。 “爹,白狼不会又在那里守着吧。”郑老大哪壶不开提哪壶。 啪~ 郑老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儿好的!” 的确是乌鸦嘴,走到昨天的地方,只见白狼他们依然守在那里。 郑老爹有些无奈,真是奇了怪了,它们是怎么知道,这个点儿在这儿守着的,也太准时了。 郑老大傻愣愣的往前走了几步,满脸恭维的说道:“白狼大哥,我知道你有灵性,你看我们家这要办酒席,需要进山打猎,要不然你就放我们进去?” 周围一片安静~ 几头狼还是丝毫不动的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郑老爹看见郑老大傻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它要是能听懂你说的话,那就成仙儿了。” 白狼盯着郑老爹,眼神有些鄙视,就算听得懂你们说话,难道还能回答得出来吗? “嗷呜~” 白狼猛的仰头一声吼,把郑老爹一行人吓得一哆嗦。 只见从远处跑来一只灰狼,跑到郑老大面前时,放慢了脚步,把嘴里叼的东西放到地上,转身回去了。 几个人低头一看,是一只又肥又大的狍子,又送猎物来了。 几人相视一眼,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有些小惊喜。合着他们上山就是捡猎物来的,一丝力气都没用到。 郑老爹没说什么,对着白狼微微弯腰鞠了一躬,算是道谢! 看来今天又进不去了,郑老爹叹一口气,转身准备领着大家回去。 不知白狼什么时候跑到跟前了,只见它用牙齿扯了扯郑老爹的衣服,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跑了。 这次郑老爹是一点都没有惊慌,只是有些疑惑白狼想干嘛。biqubao.com 于是招呼着几个人跟在白狼身后,转进林子里。 进去之后却发现白狼不见了,跟丢了。 “爹!快看,好大一颗桃树!”郑老二眼尖的指着不远处的桃树惊喜道。 几人一看,还真是桃树,好多桃子都已经泛红了。来不及想其他的,赶紧跑去摘桃了。 “真甜,这桃儿可真大,回去那帮小子肯定乐的跳起来。”郑老大边摘边咬了一口。 见桃子挺多的,其他人也边摘边吃了起来。嗯,真甜。 “爹,肯定是白狼故意带我们到这里来的。” “是啊,你说它咋知道我们想摘水果呢?真是神了。” “其实稀奇的事情多着呢,咱们穷乡僻壤的没见过,但是也不代表没有。”郑根田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眼神有些迷离。 “好了,赶紧的。把大点的桃儿都摘了,小的就留着吧。”小的吃起来生涩,还不如留着下次再来摘。 对于他们这些乡下人来说,摘桃子再容易不过了,因为都会爬树,三两下就爬到树上了。忙活了一会儿终于摘完了。 看着足足一背篓的桃儿,几个人满足的哈哈大笑起来。 来不及停歇,郑老大抱起狍子,郑老二背起背篓,背篓上还盖着一层野草。开始下山了。 “今天收货可真不小,单单这一背篓的桃子都不枉此行了。”郑老爹乐呵呵的前面走着。 “是啊,可惜了小锦宝还小,不能吃,不然吃起这甜桃儿肯定很开心。”郑老大时刻都忘不了他宝贝闺女。 “没事,咱记着地方呢,等锦宝长大了,咱再来摘。” 几个人说着,仿佛看到长大的小家伙抱着桃子,开心笑的样子。不由得也咧嘴笑了起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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