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到了,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来齐了,大家条件好点的随了几个铜板,条件不好的送了一些粮食,都不是空手来的。 随着一道道荤菜上了桌,香味把大家吸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们知道酒席上有肉,但是没想到郑家那么大方,上的菜竟然都是肉,并且盘子都装的满满的。 他们还没吃过这么丰富的饭菜,就算过年也没见过这么多肉,顿时感觉自己来随的东西太少了。 郑老爹见菜都上齐了,抱着锦宝走了出去。 “大家都知道,我老郑家这么多年只生男娃,就缺小闺女。这次我老郑家添了小闺女,今天刚好满月。” “为了庆祝,才有了今天的酒席,大家能来就是给我老郑面子,各位都吃好喝好,不要客气,放开肚子吃,有的是肉!” “好!” 众人一片掌声,纷纷叫好。 大家看着郑老爹怀里抱着的锦宝,都喜爱不已。 长的跟年画娃娃一样,一点儿也不像乡下的,怪不得老郑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换成他们也会宠着。 郑老爹抱着锦宝进了屋,桌子前的众人才开始大快朵颐起来,都生怕吃慢了没有了。 刚吃到一半,院子外面吵闹起来。 “李芸,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我出来,这么好的酒席竟然不通知我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叫骂的是郑老三媳妇的娘。她身后还跟着一家老小,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郑老爹他们也走了出来,周氏见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火气也上来了。 “姓王的,你抽什么疯呢,我们两家早就不来往了,你现在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李芸是我女儿,就算她嫁到你们家,也不能忘了根。” 周氏气笑了:“你还有脸说,李芸是你们卖到我家的,早就跟你们断绝关系了,现在你来找女儿了。” 王氏虽然没理,但还是硬着脖子吵:“她是我生的我养大的,再怎样这层关系也在,是断不掉的。什么时候她都得叫我一声娘。” 李芸看到她娘来闹事,气的眼睛都红了,一向老实的她也说不出话反驳。 她跟郑老三虽然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但是两人都看对了眼。只是李芸的家人却嫌弃郑家穷,死活不愿意。 口口声声说,除非郑家拿出五两银子,不然两个人就作罢。 对于乡下人来说,五两银子真的已经是大手笔了,平时娶亲最多也就两三两银子,他们竟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五两。 李芸反对他们,还被狠狠打了一顿。 周氏见儿子上了心。李芸也是个好姑娘,掏空了家底还借了不少,才把银子凑齐了。 到了迎娶那天,王氏耍赖,临时加价非要他们多拿一两银子。 郑家好说歹说都没能拗过他们,还是梅花回娘家借了一两银子,才把李芸娶回家。 从那天开始,周氏就跟他们挑明了,李芸是他们卖过来的,今后过好过歹都跟他们没关系。 这样做也是怕他们一家像吸血鬼一样缠着不放。 他们本来就看不起郑家,银子到手了,其他的他们也不在乎,就欣然答应了。 李芸在家本来就过着奴才都不如的生活,脏活累活都是她的,经过这次婚嫁也寒了心,断了就断了,她也不留恋。 现在他们一家人,不知道哪里听说郑家发财了,又动起了心思,开始找事儿了。 锦宝被婉娘抱着,好奇的盯着闹事的一家人。 他们好臭呀,离那么远她都闻到了,真是熏死鱼了。 扭头把脸埋进婉娘怀里,不愿意起来了。还是娘亲好闻,香香的。 “你们这次来到底想干嘛?” 郑老爹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闹事,询问出声。 王氏撇了一眼锦宝手上的银镯子,又眼馋的看着桌子上的肉,看来传言是真的,郑家真的发财了。 “也不干嘛,就是我儿子要娶亲了,手头有点紧,来借一些银子,听说你们打到了野猪,顺带借一些肉。” “你要借多少?” “也不多,五……不十两,十两银子就行,肉嘛,先来个五十斤。” 王氏掰着手指盘算着,完全没看到郑家人变了脸色。 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十两银子,还不多,脸皮真是够厚的。biqubao.com “一分没有,你们走吧!” 李芸见他们无理的样子,拒绝出声。 “你个不孝女,良心狗肺的东西,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说着抬着胳膊就要往李芸脸上招呼。 郑老三眼疾手快的拦下了,气的想打回去,看着李芸难过的样子,没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说没有就没有,今天你们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李芸的哥哥是个混混,这会看他娘败下阵来,想来硬的。 “放肆,在我们后延村还轮不到你们来横的。” 村长一看,怒了,这是欺负到家门口了。 话落,村长的几个儿子,还有村里面的几个年轻小伙,都站起来挡在前面。 来硬的,看谁硬的过谁。 李芸的大哥见势不妙,缩到王氏身后,不敢出声了。 王氏眼看事情要搞砸,连忙皮笑肉不笑的说起好听话:“哎呦,那么大火气干嘛,都是一家人,菜快凉了,我们先坐下吃饭。”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空着手来的,还想吃肉,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我们不欢迎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好好的酒席被他们打断,郑老大憋了一肚子气,还想吃肉,吃屎都便宜他们了。 王氏有些尴尬,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怎么说话呢,都在这吃席呢,我们是李芸的家人,怎么不能来了。” “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你们走吧!”李芸是个拎的清的,她早就对他们死心了,她的家人只有郑家人。 “你个死妮子,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王氏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今天我们办酒席,不想闹得太难看,你们自己走吧,动起手来就不好看了。” 郑老爹不想跟他们浪费口水,直接下逐客令。 李芸的爹面色早就难看了,他本来不愿意来的,耐不住他们非要来,这下脸都丢尽了。 “走!”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有些急促。 “哎,老头子!”王氏见他走远了,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肉,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离去。 郑老爹叹了一口气,招呼大家都坐下吃饭。 院子里这才恢复热闹一片。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5_165793/716324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