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一走,锦宝又开始撒欢了。 她兴奋的铲着雪,用力地往大堆上面撒,结果雪没上去,反倒撒了自己一身。 还好戴的有帽子,不然雪都进脖颈里面了。 几个哥哥在一边,一点儿也不客气地用手指着她,哈哈大笑。 锦宝跟着他们笑了几下,也没有受影响,继续卖力的干着。 几个孩子一边堆,一边闹儿。直到堆的有一人高,才停了下来,院子里的雪少了一大半。 “呼~终于堆好了,累死了。这下够大了,比我还高。”小忠仰着头兴奋地说。 “来锦宝,把你的小铲子给哥哥用一下。”小祥拍了拍锦宝身上的雪说。 锦宝乖乖的递过去,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把雪人的头和身体修整一下,你们去找雪人的帽子,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衣服。” 小祥站在那里吩咐着,颇有一副大哥的气势。 “好。”大家听到后应了一声,四处跑开了。 …… “宝,玩儿~” 这时候小临这个小懒猪也走了出来,看到锦宝就迈着步子,朝着她走去。 刚学会走路的他,走的还不太稳,再加上那个位置的雪铲的还剩个底儿,脚下一滑,就摔了一个屁股蹲。 小临今天穿的太厚了,两条小腿乱蹬,怎么也起不来,憨憨的模样逗得锦宝哈哈大笑。 笑够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准备把他拉起来。 结果,她忽略了自己的力气和小临的体型,人没拉起来,自己又摔了个屁股蹲。 完了,她也爬不起来了,刚才还笑小临,这下轮到自己了。 锦宝躺在雪地上原地打转,看到不远处的小五,委屈的喊着:“小叔叔,救命!” 小五一听,扭头看过去。瞬间笑的直不起身了。 两个小团子像球一样滚来滚去,无论怎么蹬怎么爬,就是起不来。 锦宝滚的身上都出汗了,小脸也急的通红。 见小五站在那里笑,还不过来帮她,大声叫着:“爷爷,爷爷救命。” 小五一听,连忙丢掉手里的木棍,跑过去把锦宝抱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叫了,真让他听到了,等下我又要挨揍了。” 锦宝的小鼻子一哼,扭过头不搭理他,就是要你挨揍。 “好了,锦宝乖,不生气了,这不是起来了吗。”小五讨笑的哄着。 还在旁边躺着的小临急了,怎么把他给忘了。 “啊~叔~”他不满的叫起来。 小五乐的呵呵笑,把小临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才把他抱起来。 小临也是个好脾气的,那么揉虐他,他还在那里傻嘻嘻的笑。 锦宝像个小大人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她现在没空管他的恶趣味,她还要找东西呢。 于是迈着小步子,慢慢的走进厨房,生怕再摔倒了。 看了好久也没一样合适的,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在角落里看到一堆红萝卜。 有了,这个肯定可以的。 然后拿起红萝卜一脸兴奋的走出去。 她举着手里的萝卜,对小祥喊着:“鼻子。” 小祥这时候已经把雪人修的差不多了,脑袋圆圆的,身体也是圆圆的,就差配饰了。 他看到锦宝开心的样子,把她抱起来,走到雪人面前说:“来,你找来的鼻子,你装上去。” 小祥握着锦宝的手,一起把红萝卜按了进去,红红的,尖尖的,还挺像鼻子的。 就是缺了眼睛的雪人,怪怪的,有些好笑。 “帽子来啦。” 只见小瑞提了个破桶跑过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找的。 往雪人头上一盖,刚刚好,还挺合适的。 “我找到了眼睛。” 小诚举着两个一样大的圆疙瘩,呼哧呼哧地跑过来。 “慢点跑……” 话音还没落,就在锦宝他们之前摔倒的位置,小诚也直挺挺的趴在那里,手里的东西也滚在雪地上。 “哈哈哈……” 滑稽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诚不在意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捡起圆疙瘩递给小祥,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小祥接过以后,翻看了几眼,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随即把它按了上去。 果然多了眼睛的雪人,更加有神了。 “小诚你真棒,找的眼睛太像了。” “锦宝也好厉害,红通通的鼻子,好好看。” 两个小家伙这会儿被夸的有点腼腆了,扭捏着身子不好意思的笑着。 姗姗来迟的小忠和小善,把自己找来的东西递过去,有些没有底气,也不知道他们找的行不行。 小忠找的是一块破旧的红布,上面还烂了几个洞。 小善的手里抓的是几颗红豆,上面还带着虫眼。 小祥盯着两样东西思索了一番,随后接过红豆,一颗颗按到雪人身体上,一排红扣子就出来了。 他又拿过红布,系在雪人脖子里,大红披风,完成。 几个孩子站成一排,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说不出的骄傲。 小五也站在旁边看着,他总感觉雪人身上少了点什么。 他低下头思索着,突然看到自己丢在一边的木棍,眼睛一亮,想到了。 他跑进厨房,在柴堆里面,挑选了两个粗细一致,带着叉的树棍。 走到雪人身边,插在雪人身体的左右两边。 几个小家伙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干嘛,插好以后才发现,原来是用来做雪人的胳膊的。 这下更完美了。 锦宝用力地拍着小手,看着堆好的雪人,眼睛都舍不得离开视线。 这时周氏走出来,看到他们真的堆成一个大雪人,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这雪人堆得可真漂亮。” “堆的不错,改天我给你们堆个大狮子。”郑老大走出来一看,夸下了海口。 “真的吗,大狮子有多大?” 孩子们都疑惑的看着他。 “跟前段时间你们看到的大马一样大。”郑老大夸张的比划着。 “好了,别吹牛了。都去洗手,可以吃早饭了,吃过饭再玩。”周氏吩咐出声。 一群贪玩的小家伙,饭都忘记吃了。 郑老大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他啥时候吹牛了,他小时候可是堆雪人的高手。 “吃饭咯,吃完饭我们玩打雪仗。” “好,我们去外面玩,院子里雪太少了。” “好,好!”锦宝也跟着说。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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