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和几个哥哥们,吃完饭就赶紧跑出院子,走到更空旷的地方,雪也更多更厚。 小五跟在身后看着,上次锦宝不见把他吓到了。所以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跟着,确定不让锦宝离开他的视线。 至于小临,他根本就是锦宝的跟屁虫,看不看他都一样。 空地上,男孩子们疯起来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边跑一边滚。 小五带着锦宝和小临站的远远的,怕他俩被撞到了。 “小瑞,接招!” 说着,小祥团了一个雪球扔了过去,正中脑门。 小瑞没反应过来,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他赶紧弯下腰,团雪球开始反击,弯腰的瞬间又有几个雪球飞过来,不可避免的又挨了几下。 锦宝学着他们的样子,团雪球对着砸。但是力气太小,雪球根本飞不了那么远。 她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兴致恹恹的。 小五看到后,走到锦宝身边,小声的说:“锦宝负责团雪球,小叔帮你砸,好不好?” 锦宝眼睛一亮,开心的说:“好!” 于是,锦宝蹲在那里制造雪球,小五站在那里找准时机,开始偷袭。 他砸完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脸无辜的看向旁边,无赖的样子锦宝看了都有些无语。 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关键那群傻小子还都没发现。 期间,又跑来几个同村的孩子,加入了混战。 看着哥哥们和其他人都被砸的一身雪,小叔叔身上却干干净净的,锦宝偷偷的说:“小叔叔,厉害。” “厉害吧,来,咱接着揍他们。”小五一脸的得意,收拾这群小子,小菜一碟。 锦宝兴致勃勃玩的正起劲,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救命~” 她转着身子看了一圈,除了雪还是雪,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小动物。 她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蹲下身子团着雪球。 “救救我~” 声音又来了,听着像是要马上断气一样。 锦宝不淡定了,她肯定自己没听错,就是有声音。 她放下手里的雪,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辨别方向。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看着眼前的小雪包,确定就是这里发出的声音。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雪扒开,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呀~” 惊的她一屁股蹲在雪地里。 这是什么东西?声音是它发出来的吗?怎么一动不动的? 小五听到惊叫声跑过去,把锦宝抱起来,担心的问:“怎么了?” 锦宝没有说话,用手指着她扒开的雪。 小五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也是一愣。 他倒是没有害怕,而是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于是把雪全部扒开,黑色的东西露出了全貌。 “原来是一只喜鹊,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小五把喜鹊抓在手里,放到锦宝面前,安慰的说:“锦宝不怕,就是一只冻僵的小鸟。” 锦宝摇摇头说:“不怕。” 她不是怕它,而是担心它死了。 小临走过来,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用手戳了戳喜鹊的脑袋。 见它不动,奶声奶气的说:“死了!” “没死!”刚才还在叫救命呢,肯定还没有死的。 锦宝瞪了小临一眼,心里想着:小屁孩就知道乱讲话。 她用手摸了摸喜鹊的羽毛,都已经冻硬了,真不知道它刚才是怎么出声呼救的。 锦宝把喜鹊抱在怀里,仰着头对小五说:“小叔叔,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想让它死。 小五好奇的问:“锦宝不玩儿了吗?” 刚才不是还玩的很开心吗,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 锦宝看了一眼怀里一动不动的喜鹊,担心的说:“不玩了,回家暖暖。” 小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想救这只喜鹊啊,但是都冻硬了,还有救吗? 他也不想锦宝失望,顺着她说:“走,咱们回家烤……回家烤火。” 说完,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松了一口气,差点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本来他是打算把喜鹊带回去烤了吃的,还好没说出来,不然锦宝又要生气了。 小临看着他俩往家走,有些犹豫,他还没玩够呢。 他看了一眼哥哥们,又看一眼锦宝,还是决定跟上步伐,乖乖的回家了。 …… 回到家,锦宝就径直走到火炉旁边,把喜鹊放在边上取暖,她也搬一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看着。 小五见她一脸认真的坐着,说:“锦宝乖乖坐着烤火,不要碰火炉,小叔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哈。” 锦宝点点头,说道:“锦宝乖。” 小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放心的走开了。 小临也学着锦宝的样子,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火热的炉子。 只是他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火炉旁边太暖和,再加上今天起得早,瞌睡虫找来了,他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锦宝看着直担心,生怕他一头扎到炉子里面。 于是摇了摇他的胳膊说:“小临,回屋睡。” 小临扬起迷糊的小脸,眼睛睁一只闭一只,口齿不清的回应着。跌跌撞撞地走到他们的屋子里,爬上床就呼呼的睡着了。 锦宝跟着进了屋子,看到他憨憨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开一旁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做完,她回到火炉旁,不服气的想着:小临那么笨,还要我喊他哥哥,明明是弟弟才对,她才不喊。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锦宝大了几个时辰,但是为了锦宝以后有更多哥哥疼她,给她撑腰,于是乎,小临成了哥哥。 锦宝把边上的喜鹊抱起来放在腿上,楠楠的说:“不冷了,怎么不醒?” 见它没有回应,锦宝摸了几下它的羽毛,重新把它放到地上,还不忘给它换了个方向。 小喜鹊从刚开始硬邦邦的,到现在软绵绵的,一直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难道真的死了吗? 她不信,也不允许。 眼睛余光瞄到桌子上的杯子,锦宝想起了空间里的泉水,已经存了挺多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灌了满满一杯,端起来就喝了一半。 她还倒了一点泉水在手心里,掰开喜鹊的嘴巴喂它,也不管它有没有喝进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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