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看着玉佩,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主子平时看起来冷静谨慎,现在竟然会乱了分寸。 龙玥小脸紧皱,疑惑的看着李管家。 现在这么着急的时候,还在犹豫什么呢。 李管家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的身份不能在这里暴露,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看来小主子真的是长大了,也有在意要保护的人了。 龙玥听了愣了一下,他长舒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一些,是他莽撞了。 他应该冷静下来才对,脑子越乱,越是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再说了,锦宝那么机灵,那么招人喜欢,暂时肯定是安全的。 “你先去安排,不用管我。”龙玥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行动。 李管家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没有一丝犹豫。 虽然龙玥年纪不大,但是他并不担心他。 因为龙玥的聪慧程度不亚于成年人,并且暗处也有暗卫保护,没有人可以动得了他,除非是他自愿的。 龙玥在巷子里面徘徊着,直到雪花掩盖了锦宝留下的足迹。 “你们接着去找,不要跟着我。”龙玥看着身后的一群人,吩咐道。 他们是李管家招呼来的,现在李管家走了,他们也不敢乱走。 听到龙玥的吩咐,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 “放肆,李忠都要听从我的命令,你们竟敢不服从。” 龙玥不怒自威,清冷的小脸看不出一丝表情,一身凛然的气势散发出来。 一群人被震慑住了,恭敬的对着龙玥福了福身,继续找人去了。 龙玥思索片刻,决定以身犯险,那些人肯定是一个组织的,一定还会再次作案。 自己做诱饵,找到老巢,把锦宝救出来,至于那些带走锦宝的人…… 他眼神一凛,握紧双拳,心里暗道:敢动锦宝,他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龙玥开始独自一个人在镇里面到处转悠,偏僻小巷也不放过,可是始终没有人抓他。 实际上花姐他们今天已经抓了两个孩子,已经不再寻找目标了。 赵四宝得了银子也逍遥快活去了,自然没有人发现他。 …… 另一边,锦宝被带着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花姐抱着锦宝,马车里面的男童被壮汉提着,一起下了马车。 这时候,雪下的也没有那么大了,零零散散的飘着小雪花。 车顶的鹊鹊见状飞到屋顶,见锦宝被他们带到屋子里,有些着急的飞来飞去。 还好它现在够壮实,不然早就被冻僵了。 它想飞去找郑老爹通知消息,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通知。 虽然腿上面有锦宝的头绳,但是郑老爹又听不懂鸟语,这个主意可能行不通的。 不行,锦宝是听它的话偷偷跑开,才会被抓的。 就算郑老爹来了,他年纪大了,也斗不过这些人的,它必须要自己想办法救锦宝。 想了想,它又看了一眼屋子,转身飞走了。 花姐带着几人,一起走进屋子里,锦宝到了陌生的地方,好奇的看来看去。 随后,花姐走到一幅画旁边,伸手掀开,扭动了一下里面机关。 “轰隆~”一声。 只见靠墙的柜子移开了,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 锦宝看到这一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神奇啊。 “留两个人在上面守着,你带着那小子跟我下去。”花姐吩咐道。 这是她第一次亲自抱着孩子送到地下室,这小姑娘的确很讨她欢心。 通向地下室的步梯有些陡,锦宝紧紧地抱住花姐的脖子,生怕掉下去了。 刚走进地下室,锦宝就被熏的捂住了鼻子,什么味儿啊? 地下室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几个男人趴在桌子上,睡的东倒西歪。 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菜,和几个喝空的酒壶。 花姐见状,生气地把一个人踢倒在地。 “嘭~” 其他人听到声响也都惊醒了,慌张的站直身子。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爬起来,看到花姐怒气冲冲的样子,狗腿的笑着:“花姐,您来啦!” “再不来,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嫌小命儿太长了吗?”花姐眉头紧皱,训斥道。 几人惊恐的看着花姐,点头哈腰的求着:“花姐说的是,是我们该死,还请花姐饶恕。” “下次再发现你们偷偷喝酒,别怪我心狠手辣。”花姐满脸狠厉的说。 做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勾当,竟然还敢这么松懈,显然是找死的。 “是,是,多谢花姐宽恕。”几个人捏了一把冷汗,老实的站到一边。 地下室比较大,里面有一边被木栅隔开来了,像牢笼一样。 里面被关着五个孩子,见门被打开了,都挤在一起,蜷缩一团儿。 花姐打开木栅门,把锦宝放在里面,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乖乖待着哦,明天就会带你离开了。” 壮汉也跟着把男童随手丢在里面。 锦宝愣住了,要把她关在这里吗?可是她肚子饿了啊。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花姐,说道:“漂亮姐姐,没有饭吃吗,锦宝好饿啊!” 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样了,但是天气那么冷,还是要先填饱肚子的。 花姐显然没想到锦宝还有心思叫饿,换成其他孩子,早就又哭又闹了,她到是只想着吃。 “去买一些包子回来。”花姐看着被踹的男人说。 “明天就要拉走了,还要给他们吃吗?” 男人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心想: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花姐气还没消,又踹了他一脚:“让你去你就去,瞎掰掰什么,老娘比你清楚。饿瘦了卖不上好价钱,你负责吗!” 男人没敢吭声,灰头土脸的跑开了。 花姐把木栅门重新锁上,转身对几人又重新交代一番,才转身离开了。 “臭娘儿们,就知道吩咐我们,自己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一个男人充满怨气的说。 “就是,要不是我们,她一个婆娘能干啥。” “等老子攒够银子,非得办了她不可。” 几个男人在背后乱骂一通,发泄着心里的怒气。 锦宝有些呆愣愣的看着外面,她好像考虑的太少了,现在要怎么办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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