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狐狸,你要干嘛?” 清冷的女声传来,打断了红衣女人的臆想。 “我说雪女,你怎么阴魂不散啊?莫不是看上我了?”红衣女人眼含秋波,对着雪女眨了眨眼。 雪女嫌恶的扭开脸,不想理会她那一套。 红衣女人见她不领情,冷哼一声,说道:“雪女,你受伤不比我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今日这个村子的人,你护不住!” 她现在的伤已经恢复大半,怎么可能还会放过这个机会。 “红狐,你想做什么?”biqubao.com 雪女神色紧张,冷淡的眸子里含着一丝担忧。 “人家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当然是要补补身体啊!” 红狐扭着腰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趁着这个机会增强妖力,怎么生存下去。 “你不要枉伤无辜,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你若作恶,会遭天谴的。”雪女劝说道。 “呵...天谴,人家早就遭过天谴了,不怕再遭一回。怎么?你到底是要护着谁呢?说出来,说不定我好心放过他们。”红狐冷笑一声,看着雪女满不在乎的说道。 妖王都不见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那几个老家伙又出不来。 “你......冥顽不灵,今日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动他们分毫的。”雪女见她油盐不进有些恼怒。 她这次逃出来就是为了护他余生安稳,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分毫,包括他的家人。 “呵呵呵~我还偏偏就喜欢跟你对着来,你想护着,那我就毁了!”红狐掩唇娇媚一笑,眸子里冷若冰霜。 “你如果看我不顺眼,可以直接冲着我来,没必要做恶事!” “恶事?什么是恶事?我是妖,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 红狐挑起耳边的一丝长发,在手里把玩着,她单纯的就是想找事而已,懒散了这么多年,出来了还不找点乐子,那多无趣。 “还有,你觉得人就不恶吗?我娘当初刚生下我,出去觅食,被他们剥皮食肉,难道这就是理所应当吗? 既然弱肉强食,那现在我是强者,我想做什么,他们受着就行。”说着,红狐眼中紫光大盛,浑身散发着戾气。 雪女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妖有好坏之分,人也是一样。她清楚她的恨意,但是不能纵容她的放肆。 她运起妖力,掌控着空中飞舞的雪花,一刹那,方圆几里所有的飞雪都被固定在空中,随着雪女的动作凝聚在一起。 红狐冷艳的双眸微眯,她倒是忽略了现在的天气,如果这种情况下交战肯定两败俱伤,那她这些天恢复的伤势也会功亏一篑,这样的话,太划不来了。 她收起戾气,脸上恢复往日的妩媚。 “我说雪女,你这是干嘛呢?我们最起码也认识几百年了,你何必非为了不相干的人类跟我过不去,值得吗?” “值得!”只要和他有关的,都值得。 “你这是非要跟我动手吗?我说过,可以放过你要护着的人,但是其他人,你不要多管闲事。” 红狐妖艳的眸子夹杂着一起怒气,如果谈不拢,那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口舌了。 “这个村子的一切我都要护。”雪女眼里满是坚定。 “你......不识好歹,既然你不给面子,那也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红狐说着就准备出手。 “嗷呜~” 院子里的小小白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但是院门锁着它出不去,感觉气息越来越强烈,这才忍不住嚎叫起来。 “嗷呜~嗷呜~” 山上的狼群听到小小白的叫声,也一起回应着,狼嚎声此起彼伏,飘荡在寂静的夜里,听的人心里直发麻。 红狐和雪女都被吓了一跳,停下手上的动作。 红狐听到声音是从院子里面传出来的,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无法得手了,狼王在这儿,再加上雪女,她肯定讨不到好处,想着就直接闪身离开了。 离开的她怎么也想不到,院子里的只不过是狼王崽子。 雪女见她离开了,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不然今日都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她。 她转身看向郑根田的房子,又看了看旁边郑老爹的院子。 那只狼王崽子她见过,跟那个小姑娘一起的,看来她一定是他的亲人了。 当初她就发现锦宝身上的灵气了,当然也感觉出来她能看到自己,因为怕暴露,就直接躲起来了。 现在红狐肯定也发现了锦宝的不同,她一定要护住她。 见红狐没有重返回来,她也消失在原地。 …… 第二天一大早,锦宝睁开眼睛就赶紧爬了起来。 婉娘给她穿好衣服,她就跑出去找小小白了。 昨天的事,锦宝早就感知到了,她清楚漂亮姐姐在,肯定是为了保护他们,她不敢惊动家里人,如果他们都出去了,反倒会有危险。 所以一直躺在床上老实的躺着,没敢出声。 “小小白,你昨天感觉到了吗?” 锦宝跑到小小白面前,抚摸着它的脑袋,把贴春联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是两只大妖,有一只气息很熟悉,就是上次你看见的那个,另外一个不清楚,不过人家一嗓子就把她们都吓跑了,人家厉害不厉害?” 小小白仰着脑袋看着锦宝,小奶音里满是骄傲,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锦宝低下脑袋,在小小白那撮红毛上面亲了一下。 “小小白最厉害了,谢谢小小白保护我们。”她昨天都听到它的嚎叫了,跟大白越来越像了。 小小白害羞的低下头,还好有毛盖着,不然估计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儿了。 “锦宝,你在干嘛,我们要开始贴春联咯!”小五看到锦宝撅着屁股在逗小小白,喊道。 “哎呀,忘记了,要贴春联咯!锦宝也要贴!”锦宝兴奋的跑到小五旁边,把大妖的事抛到了脑后。 “锦宝,来这里!”郑老爹手里拿着一个小福字,冲着锦宝喊道。 锦宝很开心,脸上的笑都没停过,她迈着小短腿跑到郑老爹那里,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郑老爹拿着福字往锦宝头上比划了一下,稍微沾了一点浆糊,倒贴在她的帽子上。 锦宝看不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一下,爷爷给她贴的字掉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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