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几人跟着马车一路来到府邸后门。 看着高耸的围墙,无心轻而易举的翻越过去。 小小白揽着锦宝紧随其后。 三人猫着身子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不对劲,好像少了一个人。 “哥哥呢?” 锦宝看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影。 无心回过头,这才发现郑加成没跟上来。 于是三人又无奈的回到围墙处接应他。 小小白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围墙上,他看着下面那个急的抓耳挠腮的人。 有些不情愿的伸出手,想把他拉上去,结果手伸了半天,郑加成也没有抬头看。 由于怕惊扰到府内的护卫,小小白也不敢出声呼喊,急的脸色铁青,只能打了个响指提醒他。 听到响声的郑加成这才看到围墙上的人,“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 他小声埋怨了一句,才拉住那只手,借力翻越过去。 人齐之后,他们迅速躲到暗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府邸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里只是其中一角。 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和守在门口的下人,几人猜测小临和无言应该就被藏在此处。 由于不敢确定,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悄悄靠近之后,耳边传来下人们对话的声音: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咱们少爷难道转性了吗?” “对新人温柔一些罢了,等着吧,过两天里面肯定又是鬼哭狼嚎的。” “不过这次送来的两个小子长得可真俊,看着有些不像普通人。” “管他普通不普通,反正都是要被糟蹋的,到了咱们少爷手里,哪儿还有离开的可能。” …… 听清楚他们谈论的内容之后,无心握紧手中的剑,忍着闯进去的冲动。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两人就在房间内。 锦宝看着那几个下人,没打算忍着,小声说了一句:“等着我。” 然后直接站起身,光明正大的走了过去。 无心被她的行为惊的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准备跟上去,却被小小白拦住了:“锦宝说了让我们等着。” “可是……” “妹妹敢只身一人过去,肯定做好了准备,别担心。” 郑加成压下心底的担忧,反倒劝起了无心。 无心只好冷静下来,小心注意着前面的动静。 守门的下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锦宝,感觉有些眼生,谨慎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么好看的少年,不应该在房间里吗,怎么出现在外面? 锦宝嘻嘻一笑,说道:“我来给你们送东西呀?” 说着,抬起手,把准备好的银针射了出去。 几个下人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解决完之后,锦宝回头冲无心他们招招手。 郑加成第一个跑过去,两眼放光。 “厉害啊,妹妹!” 在村子里的时候就经常看到妹妹练习飞针,原以为是为了看病的时候扎针更准一些,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用处。 “嘘~” 锦宝看向房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无心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面色有些复杂,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小姐。 除去那些野兽不说,单是小姐自己的手段都不需要他们姐弟的保护。 看来他们还是太弱了。 房间内。 无言掐住男人的脖子,脸上带着微笑。 刚才准备袭击他的那只手,此刻正无力的耷拉着,匕首也掉在地上。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人疼的直冒冷汗,声音沙哑的问出声,脸上还带着些不甘。 “我从未相信过你。” 无言冷声说道。 自从被卖到黑市的那一刻开始,除了姐姐,他谁都不相信。 直到被小姐带走的那天,可以信任的人才多了一个。 救下男人只不过是想问出更多事情罢了,还真以为他没有一丝防备吗。 男人见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挣扎起来,试图开口呼救。 不等他发出声音,无言直接拧断了他的喉咙。 既然甘愿做别人身下的玩物,那就去下面好好做吧,免得活在世上祸害更多人。 小临看着男人断气,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你不害怕吗?” 无言捡起地上的匕首,重新插回腰间。 “怕什么?”小临反问道。 不就是杀了一个坏蛋吗,他又不是不会。 无言看着他清澈的眼神,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时,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两人吓的转身去看。 见来人是锦宝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无心扫视一眼房间内的布置,眉头皱起,拉过锦宝挡在身后。 她可不想待会突然出现什么特殊场面,污了小姐的眼睛。 “姐。” 无言笑着走过去。 无心点点头,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好好的,这才完全放心。 “人呢?主使人在哪儿?”锦宝从无心身后掏出一个脑袋,好奇的问出声。 “被打晕了,就是我们之前在路上碰到的那个马车的主人。”无言解释道。 郑加成想起那道阴柔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随后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报官吗?” “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囚禁在这里,应该不怕官府。” 能跟客栈勾结在一起,官府那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些人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无心皱眉看向后面那几个大床,表情嫌恶。 竟然把那么多床摆在房间里,也不怕死在上面。biqubao.com 无言摇摇头,“他们被折磨的意识混乱,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唯一清醒的那个男人,也被他取了性命。 无心闻言转身打开房门走出去,从地上提起一个下人拖进来。 “小姐,有办法把他弄醒吗?” 既然留在这里守门,肯定知道不少事情。 锦宝点点头,拔掉下人身上的银针,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针扎在他头上。 下人猛的睁开眼睛,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吓得立马就要尖叫出声。 “闭嘴!” 无心把剑横在他脖子上,神色有些不耐。 下人瞪大眼睛看着剑刃上的寒光,咽了一口唾沫,把嘴巴闭上的死死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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