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这都是误会,是我错怪林念同志了。”隋建明认栽,他马上改变口风。 “我愿意赔偿……” 林念冷笑:“少用你这套资本主义的作风来腐蚀工人子弟。” “误会,你如果说是仿佛看见我偷了你的钱,这个叫误会我也认!” “可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敲诈勒索你,还逼着你写了个什么劳什子证明,编得有鼻子有眼的,这就不叫误会,是赤果果的污蔑陷害栽赃诽谤!” 隋建明闻言脸色迅速阴沉起来,他咬牙道:“林念,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念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她诧异地看着隋建明:“这位同志的脸还真是大,我好好的干嘛要把事情做绝?栽赃我的人不是你吗? 要是被你栽赃成功了,我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如果遇上严打,搞不好我还得吃花生米,命就没了。 你现在来跟我说我做得绝? 难道不是你先做绝的吗? 我不过是没有容忍你妹妹的大小姐脾气,你就想着要害死我这个烈士遗孤,你的心这么毒,我对你仁慈,就是对其他同志的不负责任! 谁知道这一路上还有谁会惹到你妹妹然后就迎来你们的打击报复!” “说得好!”围观群众们为林念的说辞叫好,他们觉得林念说得太对了,这几个人简直有毒,指不定谁就惹上了! “同志,不能姑息他!” “这种歪风邪气一定要杀住!” “不能让这个祸害留在社会上继续害人!” 冰凉的手铐,就这么上了隋建明的腕子。 隋建明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来,拿了隋建明好处的列车员怕隋建明把她给咬出来,就来收拾隋建明的床铺,打算悄悄把信封藏在他的被褥里,再当着别人的面儿找出来。 以证明自己没收过钱。 这人太可怕了,居然在钱和票据上做了记号。 结果列车员一收拾,就找到了另外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大叠钱和票。 她连忙拿着去找乘警,顺便把她的那个一起交给乘警。 乘警一看,其中一个信封中的钱票就跟隋建明报案说的一模一样。 其中一名乘警就道:“看来是想栽赃陷害,但是赃物却放错了地方。” “这还有一份,不知道他还想陷害谁。” 列车员松了一口气,陷害谁?明显是陷害她啊! 就算他不陷害,肯定也会以这个为要挟逼她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儿。 这种乘客太坏了! 以后她再也不敢收乘客的好处了! 乘警给林念刘勇男和一个车厢的乘客都做了口供,晃悠到下一个站,便将隋建明给押下去了。 隋建明被押走的时候,看林念的眼神十分渗人。 车厢重新恢复平静。 见刘勇男看她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念趁着附近没人的时候就轻声问:“你是觉得我太狠了?”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更何况是在七十年代。 她孤身一人讨生活,不把身上的刺儿都支棱起来,难道等着被人欺负死? 刘勇男摇头:“不是,但他们明显有背景,且背景肯定很厉害,不然养不出那么跋扈的姑娘。” “我怕他们以后找你……找你我的麻烦!” 林念:“我们就是什么都不做,接受了他们的道歉,梁子也结下来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们出手有多狠。” “其实吧,隋建明只要不想着害我,他就一点儿事儿都不会有。” “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是不好惹的!” 刘勇男:“……”三哥,就这姑娘你让我护着她? 她护着我还差不多! “你说得对!”刘勇男道,“是我想狭隘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和林念都是光脚的,怕个屁哟! 接下来的日子,萧岚可能是牵她链子的人被抓了,没人管得住她,冲到林念面前来发了一次疯。 被史和平给拖走了。 林念就发现,四人组现在变成了二人组,他们中间还少了一个人。 想来那个人必定是跟隋建明一起下车,去帮他走动了。 不过这事儿她管不了,这帮人最好不要犯到她面前来,都说蚂蚁搬不倒大象,但如果蚂蚁爬进大象的鼻子里一个劲儿使命地咬,大象也遭不住。 火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东省,到了东省已经是晚上了,但是来接的同志没有让他们休息的意思,直接让他们上车,大卡车摇摇晃晃开了一晚上,抵达下面的县城,然后又换乘拖拉机,分别奔向各乡。 给这帮年轻人折腾得够呛,一个个的都脸带菜色,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儿吧得不行。 林念也一样,刘勇男还好。 他虽然话不多,但一路上都挺照顾林念的。 林念觉得,这是他们在火车上共过患难的原因。 让林念高兴的是,刘勇男竟然跟她分在一起,也是红胜乡八大队二组。 哎呀,有个熟人一起插队,她忐忑的心就稳了不少。 虽然跟刘勇男接触的天数不多,但林念觉得这个人是个可靠踏实的。 有开心的事儿,自然也有糟心的事儿,去八大队二组插队的还有萧岚和史和平。 大家一起坐在牛车上,萧岚一路瞪着林念,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一批到前进村(八大队)的人有七个,分别是林念、刘勇男、萧岚、史和平、刘敬业、王向前、黄玉凤。三女四男。 黄玉凤一路都在拍萧岚的马屁,史和平也被另外三个男青年包围着和他攀谈。 因为这两个人穿得好,行李多,拿出来分给他们吃的点心都是看起来非常高档的点心。 家世一看就能看出来不错。 萧岚没给林念和刘勇男分,大家也就知道了他们之间有间隙,于是便自发孤立起刘勇男和林念来。 一路到了村里,天差不多也快黑了,大队长等村委会的人在村口接他们,大队长讲了几句话之后,就让老知青带他们去知青点安顿。 到了知青点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每个房间里传出一点儿微弱的光,这点儿光还不能让大家把知青点儿的小院儿给看清楚。biqubao.com 萧岚不高兴了,她挑剔道:“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连电灯都没有?”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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