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师奉陛下之命前来。”丫鬟小翠走进来说道 刘恢露出一丝喜悦,“王师到了?我现在就出去。” 小崔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到底,王越也只是臣,怎么会亲自出去迎接? 不过,小崔深知,这是自己主子的决定,并未开口。 她也知道,这位主子醒了以后,性情完全大变。 刘恢走入前厅,看到一位30多岁的大汉,背身立在大门口,身高接近8尺。(大汉一尺=23厘米) “王师到了,怠慢了。”王越听到温和的少年声音在背后响起。 王越立即转身,躬身行礼:“王越见过殿下。” 刘恢立即回礼:“王师客气了,让王师久等,恢怠慢了。” 王越看着眼前少年,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心里很是受用。 “殿下客气了,越一介武夫,劳殿下亲迎,越实不敢当。”王越恭敬的说道 作为一个江湖人,也是见多识广,他从眼前这位少年皇子身上看到了镇定和自信。 刘恢走过来,一把拉住王越的手,往书房而去。 书房是比较庄重的地方,只有关系极好的人才会进入书房座谈。 王越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了一眼这位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 到了书房,二人相对坐了下来。 大汉没有桌子椅子这些,坐都是跪坐,下面垫一个垫子在膝盖下面。 “王师可能奇怪,为何父皇把你调到我这儿?”坐下来以后,刘恢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越看了一眼门口,刘恢说道:“王师放心,小崔在大门口,何况,谁会在乎一个废物皇子呢?” 王越听了以后,感觉头皮发麻,这真的是一位不满12岁的少年。 我只是看了一眼门口,他就知道我想法。 更夸张的是,他已经提前让自己丫鬟在前厅守候。 想到这儿,王越感觉一种莫名的压力,这种压力,就是刘宏都不曾给予过。 “恐怕这是殿下故意为之?” 听到王越的话,刘恢不反对,也不肯定。 “王师,你想要的富贵和地位我都能给。” 王越心跳瞬间加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何放弃仗剑江湖的日子,而选择进宫教皇帝剑术,就是想当官,这是一个阶级十分森严的时代。 “殿下这是何意?”王越稍微冷静一下,假装不知的说道。 “王师,天下何人不想做官? 如果王师不想做官,何以放弃宫外无忧无虑的日子?” 刘恢说完,端起茶,示意王越喝茶。 喝完一口茶,刘恢差点吐了,腥味太重了。 这个时代的茶叶都是煮茶,里面放很多佐料,当然少不了羊油。 刘恢苦笑了一下,这时代茶叶和梦中完全不一样。 王越喝完茶以后,镇定了下来。 他虽然是江湖人,但是深知夺嫡的凶险,自己犯不着去冒这么大的险,何况自己追求的不是权倾天下。 “殿下,王越一介武夫,恐怕帮不了殿下。” 王越的话完全在刘恢意料之中,在梦里,他知道王越喜欢当官,但是不会冒险。 “王师多虑了,近期我会就番,我希望王师和我一起离开洛阳。” 王越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希望王越做什么?” 刘恢知道,王越动心了。 “王师先在我身边担任侍卫长,到了封地再安排。” “诺”王越也不客气,直接接了下来。 “王师,你是不是有个徒弟叫史阿?” 王越大感意外:“小徒的确叫史阿,殿下知道他?” 刘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史阿是王师高徒,我自然知晓。” 刘恢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小徒现在就在洛阳。” 刘恢听了大喜过望:“明日我们就出宫,去看看令高徒。” “诺。” “殿下,这是陛下让臣交给殿下的钥匙和房契。” 王越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房契和一串钥匙。 “好”刘恢直接接过钥匙。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宫外的事情,让王越意外的是,眼前这位殿下如此博学多才。 这让王越彻底收起了那点轻视之心。 送走王越后,刘恢叫来小翠:“小翠,明天开始,我们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外。” 说完把房契和钥匙递给了小翠。 小翠感到不可思议,她虽然年龄小,但是她也知道,这么小怎么就单独出宫居住了? 刘恢看出了她的疑问。 “不要多想,这是临时居住的”。 小翠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我们还有多少钱?” 小翠一脸为难的说道:“殿下,我们还有2700文钱”。 刘恢听完倒是表现得很冷静,在宫里没什么开销,何况一个废物皇庶子谁会重视你? 东汉后期2700文购买力还是挺强的。 此时粮食一石大约30文--35文,大汉粮食一石是120斤,此时的1斤是现代258克,也就是1石相当于现在62斤。 东汉用的货币是五铢钱,起源于汉武帝时期,1贯=1000文,1贯重量是6斤多。 此时的黄金主要是世家贵族之间少量使用,黄金主要是一种用于陪葬的货币。 “嘿嘿……,不少了。 天下百姓有几人能拿出2700文钱?” 小翠出生于贫穷家庭,小时候被卖进皇宫的,她自然多少知道一点。 小翠点了点头。 “明天出门带上2贯钱。” 安排好以后,刘恢看了看自己这单薄的身体。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锻炼身体,让自己身体强健起来才行。 王越回到宫里,直接来见刘宏。 见面以后,刘宏屏退左右然后问道:“王师如何看待恢儿?” 王越原本不想作答,不过既然选择刘恢,然而硬着头皮说道:“大皇子天纵之才。” 刘宏摸着胡须说道:“你这评价可不低。” 然后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无论面对何人,大皇子都是废物皇子,你可明白?” 听完刘宏的话,王越内心想骂人,你们这对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简直绝配。 “诺,臣明白了。” 刘宏点了点头,看着王越继续说道:“王师,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恢儿的安全。”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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